徐太医这才回过神来,他听着姜嫔无奈又凄楚的话,心中不由地一涩。
果真是如他所想,姜嫔在后宫的日子十分不好过。
陛下的心思与手腕皆是无情,姜嫔出身低微,她无依无靠陛下又怎会留情?如此红颜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在这深宫中香消玉殒。
想到这,徐太医心底便有些莫名的难受,美人受罪总是叫人心痛的,尤其还是位倾国倾城,叫人怜惜的凄苦美人。
脑补的东西,是最美好的。
徐太医连声开口:“是微臣走神了,还请姜嫔娘娘恕罪。”
说罢,他便将手中丝帛小心搭去那皓腕上,深吸一口气后这才将指尖放上去。
徐太医医术高明,几息后便收了手拿起丝帛,只是手心与指尖处已浮起一层热汗。
他拱手说道:“还请娘娘放心,娘娘身子无碍,那化淤的药膏效果甚好,娘娘安心用便可,若是用完了也可派人人来太医院再拿。”
“多谢徐太医,”床帐后的姜嫔语气幽幽,带着几分道不明的愁绪。
随即,她又道:“那药膏恐怕要让徐太医多多备一些了。”
徐太医心底一顿,低声回:“是,娘娘。”
“珍珠,送徐太医离开。”
徐太医叩首起身,正当他准备转身时,窗外忽而吹起一阵轻风,床帐被微微吹起,帐内女子的绝美的面庞若隐若现。
黑发如瀑,模样娇如仙,那双清澈而干净的双眸叫人难以忘怀,仿佛是这世间最美好而纯粹的东西,但露在外头白皙肌肤上的红痕又是那般的晃眼……
微风转瞬即逝,床帐重新落下,将无意窥探的视线隔绝。
徐太医心跳如鼓,后背刹时便起了一层热汗,他慌乱将头低下,转身后却又忍不住回首跪下。
“姜嫔娘娘,往后在这后宫若是有用的上微臣的,尽管叫人去太医院传微臣即可,”语气真挚而诚恳。
娘娘如此可怜,他不忍其香消玉殒……
床帐后的姜月饶唇角微勾,语气却依旧虚弱:“那便多谢徐太医。”
成了。
姜月饶待徐太医离开后,这才懒懒的吩咐珍珠。
“往后每隔一月便去太医院问徐太医拿些化淤的药膏回来。”
今日徐太医是在她的做戏下才冲动说出这些话,想要对方真正的为她所用,还是要慢慢来。
不过既是开了头,那后面便容易许多,只要继续保持这可怜的形象便可。
珍珠一边轻柔的为姜月饶擦着药,一边轻声应下。
另一边。
徐太医回到太医院,他将自己翻涌的心思平复后,便吩咐跟随自己的小徒弟:“往后若是含凉殿中的宫人过来,你便立刻通知我。”
姜嫔娘娘在深宫无依无靠,难免受人暗害,他身为太医院的太医理应如此。
小徒弟有些惊讶,却依旧点头应下。
他跟随师傅已有五年,这后宫内争斗并不少,想要拉拢师傅的也有许多,但师傅从未站过队,眼下师傅却提起了含凉殿。
想来师傅是有了打算,只是那含凉殿的主子家世卑微,听闻还是个任人揉搓的软柿子,当真能行?
御书房内。
周身都透着威严的天子端坐在桌案前,正处理着桌上的奏折,谁能想到这般冷漠而严肃的天子,在半个时辰前行径孟浪又骚话连连。
淡漠声线响起:“朕记得库房内还有好几块波斯国上贡的珊瑚?”
王德全躬身答:“回陛下,奴才记得是有几块的,珊瑚价值连城,波斯国也并非年年上贡,那些珊瑚陛下也仅给过西太后一些,剩下的都留在库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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