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我哽咽地喊了他一声,哭着走进去。

    我哥看见我,脸上一慌,忙扯过被子盖住他受伤的腿。

    他冲我诧笑:“安安,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看他这般,我心里更是难过。

    他曾经也是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也是被众人簇拥着。

    可如今却落魄成这般。

    我冲他哽咽道:“为了凑钱,你连命都不要了?”

    我哥拉着我的手,冲我笑道:“哥哥这不是没事吗?”

    “腿都摔断了,还说没事!”我又气又心疼地看着他,“这次是腿,那下次呢……呸呸呸,没有下次!”

    我连忙改口,心里慌得很,很怕自己不吉利的话语会成真。

    我冲他急促道:“你不要再去做替身了,剩下的赌债我去想办法。”

    我哥忽然悲伤起来:“你怎么去想办法?去找贺知州要么?”

    我没有说话。

    我哥抚着我的长发,低叹道:“虽然哥哥没有过多地问你和贺知州现在的情况,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对你不会很好。

    如今这般情况,你开口向他要钱,无异于是自取其辱,哥哥不想你受委屈。”

    “可哥哥为了凑钱连命都能不顾,我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我哥憔悴的模样,我的心里满是酸楚。

    与哥哥所做的牺牲比起来,我受的屈辱真的不算什么。

    我哥着急地拽着我的手:“安安,你也别太有压力,哥哥会想办法把钱凑齐的,这事你就别管了。”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一过,赌场的人就会上门要债了,你还能去哪里凑钱,要知道,我们现在落魄了,不会有人愿意借钱给我们。”

    “安安……”

    “放心吧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你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好起来。”

    我哥看着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安慰好我哥,我心情沉重地从医院出来。

    我哥刚刚跟我说,他已经凑了320万,还差380万。

    真的要向贺知州开口么?

    可想起他昨晚的狠戾和今天上午的嘲讽,我又实在开不了那个口。

    该怎么办?

    要不,先找丹丹问问。

    我正准备给赵丹丹打个电话,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一接通,我妈就在那边哭。

    一听到她的哭声,我的心里就发紧,头也一阵阵疼。

    我绷着声音问她:“又怎么了?”

    “你爸那个不争气的,他又去赌了,又输了五百万。”

    “什么?”我再也受不了地低吼,“我们家都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去赌,他非要把我们逼死才甘心是不是?”

    “……安安……”

    “你怎么说话的啊你。”我爸把电话抢了过去,“我去赌,还不是想着多赢点钱,让咱们家重新过上好日子,我哪里错了我?”

    “可你赢了吗?你赢过一次吗?”我气得哭,“你也少拿‘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当借口,你就是染上了赌瘾,你就是手痒!”

    “行了行了,现在钱已经输了,爸也不想,你赶紧去找知州要钱,最好要他个两千万。”

    “我不去!”我愤恨低吼。

    我爸急了:“你不去谁去?难道你想看到他们上门要债,把爸的手脚砍去?明天一过,他们就要过来了,你今天赶紧去找贺知州要钱。”

    “我说了我不去!”我气愤道,“贺知州难道欠我们的吗?你凭什么认为他会给我们钱。”

    “就凭他是我们家女……”

    “都说了,他已经不是我们家女婿!他不欠我们家一分一毫,你那么有本事输钱,那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说完,我气愤地将电话给挂了。

    我坐到一旁的花坛上,气得直哭。

    本来七百万的赌债就剩一半了,我找丹丹问问,指不定还能凑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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