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跪倒在地,哇哇地大哭起来:“大人,恳请你饶了我一命吧!小的只不过是个落魄的书生,平时连一只鸡都不敢杀,落草为寇,实非迫不得已啊!”
“来人,抓只鸡来,给他杀,若他杀不了那只鸡,即刻将他正法。”
李俊业刚下完命令 ,一个小兵找来了一只绑住双腿,活蹦乱跳的大公鸡,扔在这厮的身上,又给了他一把小刀,也轻蔑地扔在他跟前的地上。
另一个军士,则已悄悄的拔出依旧带着血迹的腰刀,站在他的身后,只等一声令下,就让这家伙,脑袋搬家。
看来这是要玩真的了,丁谓吓得冷汗淋淋,全身颤抖不已,就像是打摆子一样。
他哆哆嗦嗦的抓起大公鸡,然后一只手颤抖的抓住它的两翼,另一只手颤抖的捡起地上的匕首,犹豫了很久,在身后的军士催促下,方才哆哆嗦嗦的将小刀横在了大公鸡的脖子前,迟迟不敢下手。
在军士的催促下,他方才哆哆嗦嗦的将心一横,双眼一闭,手中刀奋力的往鸡脖子抹去。
谁料就在这一瞬间,那只鸡竟然从他手上挣脱了开来,右手的刀,却抹在他左手的手腕上,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腕已是鲜血淋漓,痛得嗷嗷大叫。
“看来果然是一个孬种。”
李俊业朝他身后的军士挥了一下手,那军士会意默默地收下手中的腰刀。
“这样吧!你若是想活命的话,这也不难,你将山寨内所有的物资账目都跟我清点出来,并帮我全部找出来。”
“若是让我发现,还留下了一粒粮食,本官定轻饶不了你,听清楚了吗?”
“大人,小的听清楚了。”
丁谓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说道。
“既然如此 ,那你现在就去忙吧!”李俊业厌恶的朝他挥了挥手。
这家伙李俊业之所以没有杀他,那是因为留着他,还有很多用处,眼前的就需要他将山寨内的财物全部都清点出来。
做完了这些事后,李俊业又交待人立刻组织人马,将望云堡内能动的人全部都组织过来,将山寨里的财物全部都运回望云堡。
没多久,丁谓就整理出了好好的几页纸的清单出来,堡内除了已经找出来的一万六千两银子不算,还有粮食几百多石。
但让李俊业惊喜的是,竟然在山寨里面发现了三十多匹战马,要知道胶东地区并不产战马,自己所有的战马也不过十来匹,还是费了好久的时间和很高的价格才能采买到。
有了这些马,李俊业以后就可以放心的扩大自己的骑兵队伍了 ,古代战争骑兵至关重要,甚至能够直接决定一场战事的成败。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在丁谓的指点下,还在堡内发现了埋藏着的两箱珠宝,窜山虎这狗贼,果然还给自己留着后手,李俊业粗略的掂量了一下,光这两箱珠宝,折合成白银少说也能值了个万两白银。
一伙山贼而已,却拥有这么多的财富,足见这些山贼,这些年间,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窜山虎盘踞数年之间,山寨里不仅有两百来个大小喽啰,其中还有很多被他们裹挟,劫掠上山的人,其中就有各种工匠,甚至还有一位郎中,最多的是年轻的妇女,足足有五六十人。
李俊业让人发给他们盘缠,都将他们遣散回家,除了女人们外,那些人拿了盘缠大多数都离开了。
可是这些女人却死活也不肯离去,古代女子饿死是小,贞洁为大,被土匪掳上山受尽了凌辱,她们作为女人,就算是能够安然回家,也会生不如死。
所以李俊业只好暂时,将这些可怜的女人送到望云堡去安顿。
窜山虎寨内物资非常的丰盛,虽然他们也有十几辆大车,大量的骡马,再加上望云堡本身的交通工具,但是面对堆积如山的物资,天根本是运不完的。
所以李俊业只好将俘虏和女人,还有金银等值钱之物先行弄回去,其他的东西,只得慢慢的再搬运。
…………
“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啊……”
周大吉平日住在登州城内,发完了李俊业的告身之后,他就回登州很久了,甚至连过年都没有回靖海堡一趟。
但是这次自己的汛地里发生了柳下庄这样的惨案,自己此时怎么能还在登州。
于是在当天早晨接到消息后,就带着自己的一群家丁赶到了柳下庄。
此刻他正在柳下庄附近和几个千户,在登莱游击梁玉成的带领下,寻找窜山虎们“逃跑”的踪迹。
“何事如此欣喜。”自己汛地发生如此大案,这两日周大吉早已被上级骂的是狗血淋头,心中正是苦闷不堪,不料在这时听说有好消息,周大吉略微舒展了一下眉目。
同来的是两个家丁,一个急于献功,先人一步,下了马,来到周大吉身前道:“大人,我们所的李俊业李总旗,昨日带着人马已经杀上了窜山虎的山寨,剿灭了他们,现在正在往他望云堡搬东西……”
“啪”
谁料家丁话还未说完,周大吉直接一个大耳光子抡了上去,本还真以为是一个好消息,没想到反倒头来是故意来撩自己的,不打他,该打谁。
“大人千真万确啊!不信的话你现在派人去看一眼,他们此刻正在从山寨里往望云堡搬东西,路上都是来来回回的人啊!这都是小的们亲眼所见啊!”
家丁捂着脸,吃痛而斩钉截铁的解释道。
“此话当真?”
如果来的是一个家丁,或许周大吉根本就不会信,但是同来的毕竟是两个家丁,并且这个家丁在周大吉的印象中从来没有撒谎过。
所以他转过头,对着另一个家丁问道。
“大人,千真万确,这都是小的两个人亲眼所见,小的们愿意拿人头做保。”
另一个家丁也同样斩钉截铁的答道。
……
“将军,好消息,好消息啊!”
周大吉找到了带队的游击梁玉成,满怀欣喜的大声喊道。
上次围剿窜山虎就梁玉成亲自领的兵,结果官兵死伤惨重,一直都被抚台责切,不料窜山虎又犯下了大案,估计这回少不了又要把账记在他的头上。
“什么好消息?”
此间梁玉成也是正在苦闷不堪之中,忽然听到周大吉满怀欣喜的报喜声,心中难得舒坦一下。
周大吉先是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开心地说道:“大人昨夜本所总旗李俊业,带着人马已经剿灭了窜山虎,现在正在……”
“啪”
周大吉话还未说完,梁玉成毫不客气的一个耳光轮了上去,他的这个耳光比周大吉下手重多了,直打的周大吉晕头转向,头冒金星。
“本将军此刻军务繁忙,没这闲功夫听你开玩笑。”梁玉成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窜山虎盘踞多年,官军数次清剿都无功,自己上次亲自带队清剿,结果伤亡累累,窜山虎的能耐自己是亲自领教过的,一个总旗官,怎么可能独自剿灭了窜山虎的山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梁玉成其实也知道,窜山虎这个时候应该是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山寨,他之所以还在柳下庄附近“追击”,完全是做做样子而已,再打他的老本就要又赔掉一块了。
其他的各部人马,心中自然也都明白,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一起努力在柳下庄寻找窜山虎的“踪迹”。
梁玉成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周大吉这一耳光,被打的一点儿都不冤。
见梁玉成气呼呼地转身要走,周大吉急了,连忙大声的喊道:“将军,这可是真的啊!卑职愿意用我的人头担保啊!”
“你的狗头,又能值几个钱?”
见这家伙还死鸭子嘴硬,梁玉成一时气起,又毫不客气的在他另一个脸上,抡了一个耳光。
这才彻底的把周大吉打服,打的安静了下来。
“将军,周千户所言或许并不假,本部派出的夜不收刚刚也回来报告,说窜山虎山寨已经被人剿灭,现在正有好多人,都在向山下搬东西。”
“将军,周千户所言不虚,本部夜不收刚刚也送回来消息,窜山虎的确已经被剿灭,此间望云堡的人正在往山下搬东西。”
这时,各部的侦查兵纷纷送来了消息,几个已经知获实情的千户,开始纷纷为周大吉喊冤,并且几乎所有的人,都要刻意的提醒一句,李俊业正在往山下搬东西。
梁玉成岂会听不出话中的意思,连忙带着所有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往窜山虎的山寨上来,路上甚至连撒尿的时间都不给这些小兵。
唯恐再慢行一步,李俊业就把整个山寨搬空了,到时候自己可就是什么也都捞不到。
梁玉成刚来到山下,果然见到不少人,都拉着大车,正在往山下运送东西,当即急眼了,便命人去将运送的人马截停下来。
自己带着人马火速的向山寨里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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