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他含含糊糊暗示的,江寡妇男人刚死不久就跟姚建设搞在一起,那岂不是说马红梅是被人姚家人骗了,那前儿马红梅还在上学。
姑娘名声干干净净,只怪媒人弄个脏心烂肺的对象,轻而易举把自己家摘出去。
谢叔知道这桩婚姻是马家小姑马金凤介绍的,大林这小子不怀好意,要借这个机会敲打马金凤。
正要再观察下马林,一颗大驴头凑过来,叼走谢叔的帽子。
谢叔站起来,呜嗷火喊从驴嘴里抢帽子。
韩军和刘大华关注的点不一样,江寡妇跟东沟大队老牛头有事儿,这里面是不是有更大的刺激……不,更大的秘密?
“大林,哎,说说,牛书记为啥拦着何主任,死咬着姚建设是强尖未遂,难道说江寡妇是他……”
马林咳嗽一声,“这个,哎,咋说呢,就是吧,嗨,我也说不好。兴许人家大队顾忌名声,大队出了一个搞破鞋,那大队书记,不是啊,大队部脸上也不好看。”
“哎呀,别问了,人家大队牛书记有自己的考虑,哪是我这种力巴能懂的。”
站起身准备走,种驴看到马林要离开,吐掉帽子,追着马林尔啊尔啊叫唤。
驴:身上有好喝的那个坏人,咋走了呢?
走出种驴木房子,马林哼哼起来,先给这几个大嘴巴送点似是而非的消息。
马红梅哪有牛书记有名气,下次可以说江寡妇男人是被媳妇偷男人气死的,偷的人可以是牛书记,可以是田大队长。
八卦要选有影响力的,才能转移注意力。
梁实秋说骂人,须要挑比你大一点的人物,比你漂亮一点的或者比你坏得万倍而比你得势的人物,总之,你要骂人,那人无论在好的一方面或坏的一方面都要能胜过你,你才不吃亏。
造谣同理。
搅浑这方池塘,魑魅魍魉亮相。
迈着四方步,巡视一遍运输队,走到角落翻墙跑回家。
何富英正在泡干蘑菇,野生榛蘑配一部分松树伞,鸡已经剁成块冲洗后沥干盛在盆里。东北地区俗称红蘑、松树钉、松树伞 “大林,咋回来这么早呢呢?”
“馋鸡肉啦。”
“多大人了,跟小孩似的。”何富英笑嗔着儿子。
马林洗过手,把大块鸡油挑出来,蘑菇吸收鸡油鲜掉舌头,再吸饱肉汤,比肉还好吃。
这年代不能像后世那么讲究,少油少盐,有些还把鸡肉焯水。现在就是要吃重口味,马林看到黄澄澄的鸡油,喉头滚动。
这玩意炼化刷烤串上,比撒鸡精还提鲜。
猪油、鸡油,加入葱姜蒜大料炒香,倒入鸡块翻炒,等鸡肉表皮发干,锅里油变清亮,证明水分炒出去了,加入大酱和酱油炒出颜色,添热水。
沸腾三分钟,撤柴禾小火炖四五十分钟,干蘑菇也泡好了,均匀撒上去,用汤浇两圈,盖盖十分钟。
“什么味儿啊,这么香?”马秀梅拿着大碗进来。
何富英眉头微微一皱,马秀梅是马金明的小女儿,马冬梅的妹妹,也是马家最小的孩子,今年十五岁。
与马冬梅不同,马秀梅和大爷家不亲,受母亲高福莲影响,自私又爱算计。
马秀梅嘴巴里嚷嚷着,“小鸡炖蘑菇吧,我大爷中午在我家喝酒,让我过来端一盆。我来的多是时候,正好出锅。”
手就要掀锅盖,马林用勺子压着锅盖,“没礼貌的玩意儿,长嘴巴不知道叫人,瞎么虎眼的。”
“你啥意思。?”
“我家炖鸡该你的,你拿个大盆就要装一盆,一共就一盆,我们家吃啥。”
马秀梅骄横劲儿上来饿了,“我大爷让我来端的。”
“你大爷让你端,你找你大爷去,这鸡肉是我自己弄来的,想吃自己家杀去,占便宜没够儿。”
往常家里做点好的,马金成让马林端去爷爷奶奶家,送老叔家,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人也越来越不客气。
马秀梅没想到马林这么凶,看着何富英,“大娘,你看我哥那么抠呢,又不是我要的,是我大爷让我来的。”
“娘,这事儿你别管。马秀梅,你家不抠,那咋不给我家送点好的,拿三回也不见你家回一次。”
马林拿起勺子轰苍蝇一样,“走走走,我家一年也吃不上两回鸡,你那么大脸呢,还端一盆,你咋不一锅端呢。”
马红梅回屋看到马秀梅手里的大汤盆,嘴角一歪歪,洗手盛饭。何富英也没说啥,拿筷子拿碗,进屋放上炕桌。
马林一盆装干净锅里的小鸡炖蘑菇,居高临下看着马秀梅,“我家吃饭了,你赶紧回家吃吧,没留你的饭。”
“你……你家以后别求我爹带东西。”
“你问问你爹,老何家给的鸡肉他好意思吃吗?”
马秀梅端着盆又羞又气哭着跑了,马林进屋把盆一放,“吃光,有好的自家吃,狼心狗肺的不配吃。”
“你那嘴,非说那么难听的。”
马红梅夹了鸡腿就吃,“娘,快吃吧,咱家好久没吃鸡肉了。”
马林想起空间里的那些肉,还没机会弄出来呢,给娘夹根鸡大腿。
母鸡去毛放血,加骨头不到四斤,三个人吃的干干净净。马林用盆底汤泡饭,又吃了两碗。
纯走地鸡,喝山泉水吃粮食和虫子长大的,好吃。
靠着墙,吃饱了有点瞌睡,“娘,下午我把车和母鸡给姥送过去。”
“苞米面也带过去点吧。”
“粮食不用,拿了我姥也不要。”
“早去早回,别在你大舅家吃饭。”
“我可没马秀梅那么不要脸,吃别人家还那么理直气壮的。”
抽了两根烟,灌了一壶水,关外口咸,菜吃多了齁嗓子。
骑上车,车把挂上老母鸡,一溜烟骑到镇子外。从空间拿出两只兔子,这礼会亲家都够了。
除了马林其他活物放空间就是真空保存,死的透透的。马林拧断兔子脖子,全身没伤痕死掉太诡异了。
到了大舅家,隔着玻璃看姥娘盖茉莉在卷旱烟抽,瞅着马林,老太太脸上乐开了花。
嘹亮的小嗓门起音,“大林呐,快进屋来。”
拎着母鸡和兔子进屋,大舅妈迎出来,“大舅妈,带只母鸡和两兔子,你们晚上炖了吃。”
“哪弄的兔子?”
“今天上午抓的。”
“你拿回家吃去,这啥都有,隔一阶段你几个舅舅就弄肉吃呢。”
“打了好几只呢,舅妈拿着吧,一点心意。”
屋里太姥姥文氏耳朵有点背,“谁去打兔子?告诉小军子别往山上跑,山上有胡子。”
老太太还活在解放前呢。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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