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吕布不过是稍显棘手的对手罢了。

    李儒也点头附和,对董卓的看法深表赞同。

    “丁原被羞辱后,心中自然愤恨至极。”

    “此时带兵出战,若败北,怒火必将更炽。”

    “吕布也将受到牵连,丁原对他的厌恶会加深。”

    “我们稍作挑拨,便可让丁原与吕布间的嫌隙更深。”

    “如此,这次丁原出兵,反倒成了我们的机会。”

    “主公,这岂非一件大喜之事?”

    董卓闻言大笑:“妙计!就照此办理!”

    “来人……”

    “不必了!”

    董卓刚欲调兵,董天却淡然拱手道:“父亲,我率本部兵马前去即可。”

    “哦?”董卓神色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李儒也微露诧异。

    本部兵马?

    二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董天麾下那支让人心悸的大雪龙骑军!

    这是可与当世三大骑兵匹敌的铁骑!

    有董天亲率大雪龙骑出战,此战定无悬念。

    董卓满意地点头道:“好,董儿,为父全权交予你处理!”

    “诺!”

    董天抱拳领命,迅速退下。

    洛阳城外。

    烈日高悬,军旗招展。

    丁原、吕布率领三万大军,威风凛凛,整装待发。

    “奉先,此战全靠你显威,务必为父出这口恶气!”

    丁原脸色阴沉,对吕布冷冷说道。

    吕布目光微冷,仅淡淡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多年来,丁原一直如此,需时则用,不需时则弃。

    虽名义上是父子,实则更似工具。

    若非看在往昔恩情,他早已心生不满。

    尤其是今日董天当众问及职务,他的内心不满再难压抑,愈发觉得被轻视。

    丁原见状,眉头一皱,心中隐生厌恶。

    若非还需用他,岂能容忍这种态度!

    不过此时,他打算许以利益,以安其心。

    “奉先,此战若胜,我便将那匹好马赠与你,如何?”

    “此话当真?”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战马乃将军利器,一匹好马能让战力倍增。

    吕布虽有良铠宝戟,却独缺神骏之马。

    如今,丁原竟主动提及此事,顿时让他心动不已。

    “自然当真!”

    丁原含笑答道。

    “孩儿定然不负所托!”

    吕布抱拳答道,随即纵马向阵前而去,摆出决战之势。

    丁原看着吕布的背影,目中闪过一丝鄙夷。

    不过是匹马,竟然就激动成这样!

    然而,只要能借吕布之手击败董卓,何愁无缘洛阳?

    就在此时,地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势震天。

    董天一马当先,银甲闪耀,手持霸王戟,带领大雪龙骑疾驰而至。

    身后万骑紧随,白袍银甲,腰悬北凉刀,胯下尽是卷毛黑鬃战马。

    这股杀气犹如实质,令人不寒而栗!

    吕布不由得微微皱眉,这支骑兵之精锐,竟让他隐隐生出压迫感。

    他的目光停在大雪龙骑的战马上,眼中闪烁出一丝震惊之色。

    如此良驹竟然有万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更让他动容的是董天胯下那匹通体漆黑、四蹄雪白的神骏黑马——踏雪乌骓!

    绝世良马!若我得此骏马……

    丁原也为大雪龙骑的气势所震撼,传言董卓麾下有精锐骑兵,他本不以为然。

    然而亲眼所见,才知这支骑兵之强大,不逊于并州狼骑!

    丁原、吕布不禁暗自心惊,而三万步卒更是士气大降。

    以步卒对抗这等精锐骑兵,简直如同以卵击石!

    吕布察觉到形势的严峻,心中暗暗盘算,若能斗将取胜,士气或许可挽回。

    于是,他单手持方天画戟,缓步向前,冷声高喊:“吾乃吕布,谁敢一战?”

    声音冷冽,狂傲无比,显得霸气凛然。

    董卓与李儒站在城墙之上,暗自点头。

    吕布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猛将,这份气势已胜天下众将。

    可惜他的对手是董天,而董天在他们心中无人能敌!

    董天神情冷峻,手持霸王戟,缓步走出,与吕布对峙。

    他早已看穿吕布的意图,但并不在意。

    按照历史的轨迹,吕布投降只是时间问题。

    他的目光深沉,因为身为霸王之力的传承者,他渴望一场真正的对决!

    而吕布,正是三国时代公认的第一猛将!

    对于董天而言,此战早已期待已久。

    见对手竟是年少的董天,吕布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

    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纵有些许威风,又如何能胜过他吕布!

    吕布冷冷地盯着董天,傲然道:“留下你的战马,我饶你不死!”

    董天闻言,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来,这吕布还真是低估他了啊。

    他冷哼一声,手中霸王戟如离弦之箭般向吕布疾驰而去,气势如虹!

    吕布瞳孔微缩,眼中掠过一丝贪婪,视线紧紧锁定在踏雪乌骓上。

    好快的马!

    此等神骏战马,非他生平所见可比!

    与踏雪乌骓相比,他胯下的坐骑,甚至是丁原所承诺的良驹,皆黯然失色!

    如此宝马,正应归他吕奉先所有!

    霸王戟挟带雷霆之势劈下,划出一道凌厉的银弧,杀气逼人!

    空气仿佛瞬间冷凝,肃杀之意令人心悸。

    吕布心中微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击之威竟然如此恐怖,超过绝大多数武将。

    “董天么?”吕布自语,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董卓让你来对阵我,果然别具眼光。

    若得时间,这董天恐怕真能成长到与我并肩的高度。

    不过,现在还太早了!

    吕布神情一肃,方天画戟随手斜劈而出,划出阵阵破空之声。

    “铛!”

    霸王戟与方天画戟相撞,巨响震彻战场,气浪四散。

    吕布的战马被震退了七步,惊得他握紧缰绳。

    自他踏入战场以来,战无不胜,这还是第一次被逼退!

    即便是因为轻敌、未全力施展,但退就是退,吕布从不推脱!

    相反,吕布脸上闪过兴奋的神情,双眸中燃烧着不屈的斗志。

    竟然如此强悍!

    他暗忖,自己果然是低估了董天。

    不过,战场上胜负,靠的可不仅仅是蛮力!

    董天神情冷静,似笑非笑地望着吕布。

    仅仅退了七步,就能挡住他的一击。

    三国第一武将之名果然不虚。

    然而,这不过是开始罢了!

    顷刻之间,两人再次激烈交锋。

    董天持霸王戟招式大开大合,刀刀直取要害,力道浑厚,势不可挡。

    吕布方天画戟灵活自如,从容应战,毫不示弱。

    五十回合下来,二人依旧难分高下!

    丁原眉头微蹙,心中暗自不满,没想到吕布居然被拖得这么久!

    他竟然连一个年轻人都未能轻松取胜,是不满赏赐太少吗?

    或是说,这董天真有过人之处?

    董卓与李儒在城墙上注视着这一场激战。

    丁原的焦躁不同,他们更多的是欣赏和欣慰。

    吕布固然了得,但董天的能力他们清楚,绝不会败于任何人!

    战场上飞沙走石,尘土漫天。

    董天宛若霸王再世,挥动霸王戟愈战愈勇,毫无倦意。

    吕布神色凝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失误。

    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力量,绝非等闲之辈!

    战至此刻,他双臂竟微微发麻,这种怪力实在惊人!

    再拖下去,恐怕自己还真有可能落败!

    “看招!”

    董天大喝一声,手中霸王戟自上而下劈下,力量极其凶猛,带着霸王之力的磅礴压迫。

    吕布再不敢轻敌,迅速双手紧握方天画戟,举起抵挡!

    “铛!”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吕布胯下的战马难以承受,竟然腿脚一软,直接被掀翻!

    吕布也从马背上摔落,狼狈地倒在地上。

    他抬头一看,见董天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

    愤怒涌上心头,若非战马失蹄,自己怎会落败?

    然而眼下失去战马,再战无异于自寻死路。

    吕布索性起身,转身向并州军方向奔去。

    董天并未追击,因为吕布对他还有大用。

    胜负已分!

    “杀!杀!杀!”

    一万大雪龙骑乘胜追击,朝丁原的并州军发起猛攻。

    并州军一片慌乱,他们的战神吕布败了!

    丁原脸色阴沉,心中怒火翻腾不已。

    这吕布,竟然这般不中用!

    宴会上受辱也就罢了,出阵还败得一塌糊涂!

    怒火中烧的他,当即下令撤退,连战败归来的吕布也不理会。

    城墙上,董卓面露喜色,大笑不止,对董天赞赏有加。

    溃退的并州军,他并未穷追不舍,毕竟这些兵马若能策反,终究会归入麾下。

    “董儿,干得好!”

    董卓喜不自胜,拍了拍董天的肩膀。

    董天却神色淡然,对董卓拱了拱手。

    “主公,现在还未到高兴之时。”李儒冷静提醒道。

    “如今吕布落败,丁原对他定然心生不满。”

    “此时正是派说客说降吕布的良机。”

    “若能成功,再庆贺也不迟。”

    “嗯,有道理。”

    董卓点头,随即向众将士道:“谁愿前去劝降吕布?”

    就在众人疑惑为何大雪龙骑没有深追时,李儒已将计策告知他们。

    这时,一名身穿黑甲的将领站出,自荐道:“主公,末将与吕布乃同乡旧识,愿前去劝降。”

    此人名为李肃,董卓麾下的骑都尉。

    董卓原打算派遣一位善辩的谋士,但见李肃与吕布同乡,顿时改变了主意。

    “李肃,你能劝降吕布?”董卓质疑地问道。

    李肃拱手道:“主公,吕布勇武有余谋略不足,加之他与丁原早有嫌隙,末将此行,必能成功!”

    董卓听后,转头看向李儒与董天,“你们认为如何?”

    董天微微点头,历史上正是李肃成功策反了吕布,此番由他前去,想必亦能奏效。

    李儒思忖片刻,建议道:“主公,既然派李肃前去,不妨备上一份重礼,以示诚意。”

    “嗯,”董卓点头应允,“许他高官厚禄,金银财宝如何?”

    李儒微微一笑:“若只给权财,恐怕还不足够。”

    “还不够?”董卓微微蹙眉。

    他不解,武将渴望的无非是权力和财富,吕布不就是因得不到重用心生不满吗?

    他承诺予吕布重用,以礼相待,难道还不能动心?

    李儒拱手说道:“主公,据我所知,您有一匹绝世良驹,名为赤兔。”

    听到赤兔的名字,李肃的眼神微亮,当即拍胸脯保证:“主公,若有赤兔相赠,我必能说服吕布投降!”

    董卓却迟疑了,心中不舍,“若无此马,便无法劝降吕布?”

    他确有一匹赤兔宝马,视若珍宝。

    原本想将赤兔赠予董天,但董天已有踏雪乌骓,赤兔也就留在自己手中。

    如今若是要用赤兔来换取吕布投降,他如何舍得?

    “这……”董卓犹豫不决,难掩不舍之情。

    李肃看在眼里,虽知赤兔宝马珍贵,但眼见董卓迟疑,也不敢多言。

    李儒见状,不再顾忌,继续劝道:“主公,吕布乃天下虎将。”

    “武将珍视之物,除了兵器与盔甲,便是骏马。”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皆是天下一流。”

    “然而,战马却不过平常。”

    “昨日公子能胜他,主要是公子武艺绝伦,但若非吕布战马不堪重负,他未必会败得如此之快。”

    “吕布战败之后,心中必然渴望拥有良驹相助。”

    “赤兔于主公而言不过是宠物,但对于将军来说,战马如性命般重要!”

    “若想收服吕布,舍一匹赤兔是必不可少的!”

    董卓点头认可,内心挣扎不已,终是难舍赤兔宝马。

    李儒见他迟疑不决,再度劝道:“主公,我们招揽的不仅是吕布一人,还有他身后的数万并州军卒。”

    “若能舍弃一匹马,换取数万精兵,主公难道不愿?”

    董卓叹了口气,片刻后望向董天,似在寻求他的意见。

    董天淡淡开口道:“父亲,欲取天下,何惜一马?”

    董卓本已动摇,听得董天之言,终于下定决心。

    “好!便舍了这赤兔!”

    次日,并州军营帐内。

    吕布独自坐在营中,脸色比平日更冷峻几分。

    昨日因坐骑不堪重负,被董天击退,狼狈逃回,心中屈辱难当。

    营中流言蜚语不断,甚至连丁原对他也冷淡了不少。

    吕布心情低落,愈发沉闷。

    “报!”

    帐外一名兵卒快步入内,双手抱拳道:“大人,营外有一男子自称是您同乡,名为李肃,请求拜见。”

    “李肃?”吕布低声喃喃,脑海中浮现出些许印象。

    “让他进来。”

    片刻后,李肃大步走入帐内,见了吕布便笑呵呵地拱手道:“奉先,许久不见啊!”

    吕布态度冷淡,未起身相迎,仅是轻轻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来找某,有何要事?”

    李肃笑了笑,“听闻奉先如今在丁刺史麾下,特来探望。”

    说罢,李肃脸上浮现一丝神秘之色,低声道:“我还带了一份礼物,想送给你。”

    “礼物?”吕布眉头微皱,隐隐生疑。

    虽为同乡,但二人关系平平,李肃无故送礼,绝无无事登门之理。

    李肃见吕布满腹疑惑,便微笑着招呼道:“先看礼物,其他的稍后再说。”

    说罢,李肃拉着吕布走出营帐。

    吕布虽有疑虑,还是跟随而去。

    帐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匹绝世神驹。

    只见此马身形修长,一丈之高,通体火红如炭,四蹄粗壮,威风凛凛。

    吕布目瞪口呆,目光再也移不开。

    这才是真正的宝马良驹!

    早在昨日见识过踏雪乌骓之后,他便心生向往。

    而眼前这匹赤兔,甚至不逊于踏雪乌骓,简直梦寐以求!

    李肃看着吕布的神情,暗暗得意,知道赤兔马果然送对了人。

    他笑着说道:“奉先,这礼物你可满意?”

    “宝马配英雄,赤兔此马,唯有奉先你才能驾驭!”

    “赤兔……”吕布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好马!真是世间绝世良驹!”

    吕布大笑,神情舒畅,暂时忘却昨日的不快。

    他招呼下人设宴,与李肃再次回到帐中共饮。

    吕布满心欢喜,举杯道:“多谢肃兄送我此赤兔宝马,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来,多年未见,今日一醉方休!”

    赤兔马让吕布心生欢喜,虽知李肃此举另有所图,但觉得有了赤兔,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李肃抚须而笑,举杯应道:“奉先乃当世虎将,赤兔是马中神驹。”

    “此马非你莫属,我不过是让它回到该归属之人身边罢了!”

    两人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吕布心情大好,连干了几杯。

    李肃并未急于表露来意,吕布也不追问,索性先将疑虑抛之脑后,放开畅饮。

    两人对酌闲谈,忆起往昔童年趣事,不觉间数个时辰过去,吕布已微微醉意上头。

    李肃相对清醒,他饮酒有度,避免了醉倒的尴尬。

    “肃兄,我们多年不见,你如今身居何职?”吕布略带醉意地问道。

    李肃微微一笑,道:“现任虎贲中郎将之职。”

    吕布颇为意外,赞道:“肃兄真是高就啊!”

    李肃摆手道:“奉先,你莫要取笑我,丁刺史乃你义父,在并州军中你的威望远胜于我,岂是我这个中郎将能比的。”

    听闻此言,吕布神色一变,心中感慨,却不便直言,拿起酒杯沉默地饮了一口。

    李肃见状,低声问道:“奉先,是否有心事困扰?”

    吕布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肃兄,你有所不知,虽说丁原收我为义子,我也在军中立下过不少功勋。”

    “然而如今,竟不过是个区区主簿而已!”

    “什么?”李肃佯作吃惊,瞪大了眼睛道,“主簿?那可是文职啊!”

    “奉先你乃当世虎将,丁原居然让你当个文官?!”

    吕布听到这话,心中不免又生出几分感慨,倍觉命途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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