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见时机成熟,轻声道:“奉先,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既然丁刺史这般待你,你又何必留在他的手下?”

    “凭你之才,若择明主,岂不是手到擒来,建功立业更是轻而易举?”

    吕布皱眉道:“但他毕竟是我义父。”

    李肃冷笑一声道:“奉先,你英勇盖世,丁原却让你当一个文职。”

    “天下可有这样的义父?”

    吕布微微一怔,李肃的话正戳中了他心中的隐痛,从未道出的怨怼在心中涌动。

    李肃继续道:“奉先,你甘心一辈子如此碌碌无为?”

    “依我之见,倒不如另择明主,为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吕布神色暗淡,轻叹道:“可惜难逢明主啊!”

    李肃见状,眼神一亮,说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奉先的前途!”

    “哦?”吕布目光一闪,感兴趣地问道,“肃兄以为,天下间谁可称得上是当世英雄?”

    李肃迟疑片刻,四下张望,低声道:“无妨,四周无人。”

    吕布见状,郑重说道:“但说无妨。”

    李肃这才凑近,压低声音道:“我遍观群雄,唯凉州牧董卓,堪称当世豪杰!”

    “你!”吕布面色一变。

    并州军与董卓素来不睦,李肃居然在他面前赞董卓是英雄。

    若非李肃赠了赤兔良驹,吕布早已勃然大怒。

    吕布冷冷说道:“肃兄莫要开玩笑,董卓妄图废帝立新,行逆乱之事,怎称得上英雄?”

    李肃微微一笑:“奉先,你只见其表,不知其里。”

    “如今的天子昏庸无能,远不及陈留王聪慧明达。”

    “可为何无人敢言天子之过?”

    “其一,怕担上不忠之名,成为众矢之的;其二,许多人借忠臣之名实为谋私利,表面上为天子效忠,实则图利自己。”

    “真正敢为汉室社稷考虑之人,唯有董大人!”

    吕布微微愣神,这种观点他从未听过。

    一时间,他竟对董卓产生了一丝不同的看法。

    李肃见机取出一袋金银,放在吕布面前,说道:“奉先,董大人仰慕你的勇武,特命我前来结交,并赠你这些财物。”

    “还有赤兔马,原本是董大人心爱的坐骑,只因见奉先无良驹匹配,才命我赠与你。”

    吕布神色复杂,心中动摇。

    丁原虽为义父,却始终对他吝惜,连一匹马都舍不得。

    而董卓相识不久,却出手阔绰,赤兔宝马、重金相赠,尽显诚意。

    若投靠董卓,必能施展抱负,建功立业。

    吕布看向李肃,已下定决心:“董大人待我如此恩重,我岂能辜负他!”

    李肃大喜,笑道:“董大人若知奉先如此想,必定欣喜若狂!”

    说罢,他话锋一转:“不过,奉先若想迅速得董大人重用,还需一份觐见之礼。”

    吕布眼神一凝,隐约明白了李肃的暗示:“你是说……”

    李肃微笑不答,缓缓问道:“你可知董大人最想除掉的是谁?”

    吕布双眸一冷,他又岂能不知,此人正是丁原!

    李肃继续道:“奉先,此事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只在你愿与否。”

    吕布半眯着眼,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丁原,既然你待我无情,那就莫怪我无义了!

    当夜,吕布进入丁原帐中,将其杀死,并将并州军七万将士带走,归顺董卓。

    消息传出,洛阳为之震动。

    人们心知,天下大势已变,董卓权势更盛。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董卓嚣张跋扈主要针对世家大族,倒无甚影响,反而不觉反感。

    但世家大族却因丁原之死痛心疾首,本欲借他与董卓抗衡,岂料其骤然身死,形势愈发危急。

    而洛阳宫中,最惶恐不安的莫过于何太后。

    董卓意图废黜天子刘辩,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早已传言纷纷。

    她原寄望丁原能牵制董卓,未料丁原死于吕布之手,情势骤变。

    何太后再无往日的从容与威严,心中惶惶不安。

    若刘辩被废,她身为太后也难以自保。

    想到自己与儿子的命运,何太后心乱如麻。

    何进已死,朝中无人可依,她又能如何扭转局面?

    她瞥见铜镜中自己绝美的容颜,神色一凛,暗下决心。

    这一日,董天刚下早朝,忽见一名侍女拦住了去路。

    “虎威将军,太后有请。”

    侍女恭敬地行礼,传达何太后之召。

    “哦?”董天眉头微挑。

    自董卓掌权后,何太后鲜少露面,今日竟主动召见他,不知所为何事。

    稍作思索后,董天淡然道:“带路吧。”

    侍女微微点头,转身在前引路,董天亦缓步跟随。

    渐行渐远,董天察觉有异,这并非通往太后寝宫的方向。

    随着路程深入,行人愈发稀少,偶有宦官和侍女走过,气氛也愈加安静。

    董天不动声色,继续跟随侍女步伐,暗自猜测何太后的意图。

    至于危险,他丝毫不惧,毕竟整个皇宫尽是董卓之人,岂会轻易动他?

    再者,他有霸王之力护身,任何图谋对他而言皆是徒劳。

    曲折前行约十数分钟后,终于抵达一处幽静的园林。

    侍女停下脚步,恭敬地道:“将军,太后在内等候。”

    董天点头,踏步而入,随即察觉出不对。

    这里竟是汉灵帝生前与妃嫔嬉戏之所,怪不得路上行人渐稀。

    何太后邀他至此,莫非另有所图?

    想到此处,董天的神情有些复杂,但仍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去。

    董天一路欣赏着周围的奇花异草、名贵树木以及湖泊庭楼的壮丽景色,不由得感到一丝心旷神怡。

    这座“裸游之馆”据说是汉灵帝倾尽无数财力人力修建而成,董天在前世便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行至尽头,一片碧绿色的湖泊映入眼帘,湖中生长着许多巨大的荷花,每一朵花皆如伞盖般宽大,高达丈许,散发出异国奇花的神秘之美。

    董天目光微微一凝,暗自猜测:“这或许便是传闻中的‘夜舒荷’——夜舒昼卷,南国贡品,世间罕见。”

    湖中央停着一艘豪华的木船,船上装饰考究,与湖中硕大的夜舒荷相映成趣。透过层层荷叶,隐约可见一位女子的背影端坐在船头,姿态婀娜。

    董天迈步登上木船,几步便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正是何太后。

    只见她一袭白色长裙,头戴凤冠,端庄优雅。她面前的小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酒菜,仿佛早已备好。

    听见脚步声,何太后回头,柔声道:“将军来了。”

    董天淡淡应了一声,视线毫不避讳地打量起眼前的何太后。桃花眼,柳叶眉,肌肤如玉,端庄中带着一丝妩媚,风情万种。

    与以往雍容华贵的姿态不同,今日的何太后显得尤为妖娆,眼波流转,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微笑着举起酒杯,柔声道:“将军,请用膳,这是哀家特意为你准备的。”

    董天却未坐下,直接开口道:“不知太后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何太后轻笑一声,缓缓道:“将军何必这般急促?哀家不过是想请将军过来一叙,莫非不能?”

    见董天并未有一丝动摇,何太后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柔声说道:“将军既然如此,那么哀家便直言了。”

    “哀家求将军,保住辩儿的皇位。”

    董天闻言,心中了然,但他神情冷静,淡淡回应道:“天子之位乃天下之事,岂是我一人可以左右的。”

    何太后唇角微微一勾,笑道:“将军过谦了,董州牧对你格外偏爱,若将军肯出面,必能事半功倍。”

    董天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但何太后似乎早有准备,继续柔声说道:“哀家与陛下愿自此听命于将军与董州牧,决无异议。”

    顿了顿,她目光闪烁,缓缓说道:“只要将军开口,无论所求为何,哀家与陛下皆竭力相助,绝不推辞。”

    董天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忽然挑眉说道:“若是我所求之物,正是太后呢?”

    何太后闻言一怔,双颊微红,低垂双眸,似乎有些羞怯,轻声道:“若将军真心所求,哀家……亦听命于将军。”

    董天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位高权重的太后,竟以这样的姿态示弱,任他随意把玩,心中不由得一阵奇异的满足感。

    何太后半垂眼眸,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将军……还不曾这样对哀家呢。”

    翌日,日上三竿,董天才自美梦中醒来,伸手向旁侧一捞,却已空空如也。睁眼一看,才发现何太后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片刻后,房门轻响,何太后莲步轻移,端着托盘缓缓走入,容颜红润,神态比往日更显娇艳。

    “将军醒了,”她柔声说道。

    董天点了点头,目光微微一转,暗自揣度昨夜的缱绻似乎使得眼前的何太后更加动人。

    何太后俯身为他整理衣物,轻声说道:“昨日哀家所托之事,可就全凭将军了。”

    董天微微一笑,调侃道:“太后所命,末将怎敢不从?”

    何太后心头一松,露出满意的笑容。待董天穿戴整齐后,二人用过早膳,便各自离去,恢复了各自的身份。

    傍晚时分,董天回府,却被告知董卓已在府中等候。

    他连忙前去见礼:“孩儿参见父亲。”

    董卓笑容满面,拉着董天入座,问道:“董儿,为父今日原本要带你去见一位老友,可是寻你不见,听闻你不在府中,也不在军营,不知去了何处?”

    董天心思一转,淡淡笑道:“孩儿今日出城打猎,未曾在府中。”

    董天心里可不希望他与何太后的隐秘关系传到他人耳中,随意编了个理由来应对。

    幸好董卓并没有怀疑,董天暗暗松了口气,迅速转换话题:“父亲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嗯,”董卓看向董天,眼中带着一丝温柔,“董儿,为父给你寻了一门婚事。”

    董天一愣,随即反问道:“婚事?”

    “对。”董卓笑容温和,“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是时候考虑了。”

    “是哪家的小姐?”董天追问,心里也不免起了波动。毕竟这关系到他一生的大事,岂能不在意?

    “放心,为父挑选的女子,自是绝无差池。”董卓说道,眼神中透出一丝欣慰,“此女乃当世有名的文学大家蔡邕之女。”

    “样貌清丽绝世,自不必多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熟读经史,可谓当世奇女子。”

    “蔡琰?”从董卓的描述中,董天迅速联想到了这个名字。

    历史上,蔡琰与河东卫家早有婚约。难道因他而生的蝴蝶效应,让蔡琰的命运也发生了转变?

    董卓见董天似乎已有了解,笑问道:“看来你听过她的名声?如此奇女子,是否还合你心意?”

    董天心中带着几分感叹。竟然先遇到何太后,如今又迎来蔡琰这样的才女——一个是权倾天下的尊贵太后,一个是华夏历史上的才情绝艳之人。这份缘分,怕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父亲与蔡伯父交情深厚,蔡家更是洛阳乃至当世声名显赫的大家族,”董天微微一笑,“况且,蔡邕先生德高望重,门生遍布天下。”

    “正因为如此,与蔡家联姻不仅能稳固我董家在洛阳的地位,甚至还能借此赢得更多世家大族的支持。”

    董天心中也看得分明:他以董家公子的身份娶妻,背后必有政治考量。更何况蔡邕如此德高望重,这桩婚事背后若没有谋划,他是不会轻信的。

    董卓听后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好眼力。果然,李儒早就料到你定能看穿其中的用意。”蔡、董联姻的背后筹谋竟一语道破,让他掩饰不住几分尴尬。

    不过他心中倒也坦然,毕竟蔡家小姐的品貌才情确实出众,换做他也舍不得错过这门好亲事。

    董卓叹道:“既然如此,不如有时间去见见蔡家小姐,你若不满意,为父也可设法推了这门婚事。”

    董卓一拍胸脯,神态笃定,让人难以相信这就是那个横行洛阳的董卓。

    “孩儿全听父亲安排。”董天微微一笑,心想:这样的奇女子,岂有拒绝之理?

    董卓欣喜大笑:“如此,明日为父正约了蔡邕共饮,不如一同前往?”

    董天一口答应,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期待,想看看这位才女是否名副其实。

    次日,两人如约来到了蔡府。府门前,蔡邕带着几位下人在此恭候,但并未见蔡琰身影——也算正常,世家女子本就不抛头露面。

    蔡邕笑着迎上前,儒雅风度尽显:“董大人,今日一会真是蓬荜生辉。”

    董卓笑着拱手还礼:“伯喈兄,何必客气?”

    董天也走上前行礼:“侄儿董天,见过蔡伯父。”

    蔡邕上下打量董天,满意地点头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仲颖,你可是有一个好儿子啊!”

    原本他便早有耳闻董卓之子董天年少有为,文武双全,甚至洛阳百姓还津津乐道于董天和吕布之战。眼见董天风度翩翩,英气勃勃,蔡邕不由更觉满意,觉得他确实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董卓得意地大笑:“那是自然!这是我董卓的儿子嘛!”

    几人说笑着进入府中。蔡府内清雅文秀,随处可见文人雅趣,甚至连下人言谈举止都透出几分书卷气,尽显世家风范。

    落座后,蔡邕吩咐人上酒菜,笑着举杯:“请。”

    董卓、董天举杯共饮,董卓忽然取出一封诏书,缓缓道:“伯喈兄,如今朝中用人之际,天子亦早闻你的才名,特意请你入朝为官,不知你意下如何?”

    蔡邕微微一怔,接过诏书,心中自然明白这番话虽称是天子之命,实则出自董卓之意。既然与董卓联姻,他早已预料到迟早会有此事,没想到竟来得如此之快。

    蔡邕双手捧着诏书,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向董卓拱手致谢道:“仲颖,感谢厚意!”

    作为一介书生,他又怎会甘愿平庸度日,若非十常侍当权,他早已盼望有朝一日能够施展抱负。今日董卓当权,竟意外地给了他这份机会。

    董卓见蔡邕心意已决,微笑道:“伯喈兄入朝为官,必将大展宏图!”

    蔡邕含笑点头,心中暗暗欣喜。他虽然耳闻董卓恶名在外,但毕竟权臣之名多有流言,他倒不以为意。

    更何况,当年灵帝在位时朝堂乌烟瘴气,如今董卓治理洛阳,倒是颇具实效,百姓也得以安居,远胜过以往。至于废帝之事,蔡邕看得极淡,认为此举虽逆,但确有必要。

    多年风雨让他对朝堂看得通透,早已不抱奢望——一个只知盘剥百姓的朝堂,何须留恋?

    蔡邕对能入朝辅佐董卓毫无疑虑,心中并无负担。

    “仲颖,今后在朝中我们兄弟携手,定能有所作为。”蔡邕举杯而笑,神情诚挚。

    “伯喈兄言重了,董某一介武人,有兄长相助,实为幸事!”董卓满心欢喜,两人饮尽杯中酒。

    闲谈几句后,蔡邕便唤人去请蔡琰出面。虽婚事已定,但蔡邕和董卓心中皆关心子女的心意,特别是蔡琰,她的一生幸福就在这场婚姻中,蔡邕并不想女儿只为利益委曲求全。

    不久,一袭淡绿色长裙的女子缓步而来,她身姿清丽脱俗,如一缕春风,气质超然。董天望着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不禁暗自惊叹她的娴雅脱俗和文雅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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