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我们在西凉投入的兵力过多,洛阳就会陷入前所未有的空虚之中。”
“而对于我们来讲,洛阳乃至天子都是万万不容有失的。”
“马腾韩遂只需要顶住我们的攻势,与我们来打持久战,长久下去,终究是对我们更加不利,我们也就不得不放弃西凉。”
“其二么……我料马腾、韩遂必有盟友,这个盟友就是马腾、韩遂为自己加的一道保险。”
“可以在我们战况胶着、或者陷入劣势的时候忽然出手,来扭转局势。”
董天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道:“也许吧。”
“不过……凭他区区马腾、韩遂,也配我出动绝对的主力来打?”
“就算是又拉了一个盟友,我自一力破之。”
张辽、高顺闻言也是一脸的意气风发。
贾诩的分析很有道理。
但区区马腾、韩遂如何挡得住董天的?
那可是连一十八路诸侯都奈何不得的存在。
正所谓一力破万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是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没用的。
而很显然,董天过往的经验告诉了他们,董天有这个势力。
贾诩却依旧提醒道:“话虽如此,但也不得不防。”
“洛阳有李傕、郭汜二位将军在,还有李儒先生总览大局,想来应该没什么事。”
“那么我们需要考虑的就只有一家诸侯了。”
“益州的刘焉”
“刘焉?”
董天沉吟了片刻。
很快想起,这刘焉就是后来的益州之主刘璋的父亲。
此人虽说有些野心,不过也并非纯粹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
再加上此人现在年事已高,还能有心思来与马腾、韩遂联合谋划他?
倒是张鲁有这个可能。
董天又思忖了片刻,然后才道:“传我军令,去并州命薛仁贵领一万兵卒秘密来到司隶,以防益州作乱。”
“喏!”
一个传令兵双手抱拳,快速离去。
大军继续向着破羌城进发,再经过三日的时间,才终于赶到了破羌城。
待他们到时,吕布、徐荣已经在城门口恭候。
“末将拜见将军!”
吕布、徐荣齐声道。
“嗯,免礼吧。”
董天淡淡地道,“如今局势如何?”
“这……”
徐荣脸色不太好看,先说张了张嘴,但又说不出口,最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马腾、韩遂以庞德为大将对我们进行牵制,另派兵力去攻打我们其他的城池。”
“如今已经被攻破五座城池了。”
“哦。”
董天点了点头
五座城池……
还在估计范围之内。
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破羌城的周围除了那座已经被羌人占据的平夷城外都是一些小城。
根本无险可守。
虽然他派出了吕布和大雪龙骑进行支援。
但大雪龙骑显然不是适合守城的兵种。
而且放弃战马,与普通的兵卒一样去守城,这不是在暴殄天物么?
更别说,人数也绝对不够。
被攻破城池也是在意料之中。
他派吕布来,最主要的任务是想保住破羌城,保住徐荣的命。
至于其他的,他便是想保,也鞭长莫及了。
“羌人在攻破城池之后,坚壁清野。”
“将所有能抢走的抢走,抢不走的一把火烧光。”
“五座城池的百姓尽遭屠戮!”
吕布沉声道。
他半眯着眼睛,浑身都透露着浓浓的杀机。
显然是动了真火。
董天也瞬间双目一凝,满脸寒霜。
“走,带我去看!”
一座破落的小城外。
董天、贾诩、吕布、徐荣、张辽、高顺皆骑骏马,站在城门前。
身后,数百名大雪龙骑肃然而立。
他们眼前的小城已经是一片废墟。
几日前满天的火光已经燃尽、熄灭,只剩下了一片灰色。
清风吹过,带来了些许有些呛人的烟灰味儿,还有浓浓的肉质腐烂的臭味儿。
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尸体中,有垂垂老矣的老人,也有尚在襁褓中的幼儿
有守卫城池的兵卒,也有被迫反抗的百姓。
还有被凌辱过后,又被一刀砍死的女子。
在尸体旁边竖着一块不小的木板。
上面用血迹写着:杀人者,庞德!
“庞德!”
董天的双眸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那是复仇的火焰。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只有这样刚才能解心头之恨。
贾诩面色有些发白,紧咬着的嘴唇流出了丝丝血迹都浑然不知,向来人畜无害的脸上满是杀意。
吕布、徐荣、张辽、高顺都是身经百战,见惯了尸山血海的武将。
但是现在,看到这样的残忍的景象却有些不忍直视。
他们紧紧地握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丝毫不用怀疑,若是现在庞德真的在他们的面前,一定会在瞬间就被砍成肉酱!
“将尸体埋了。”
“回城集结军队,去平夷城!”
董天沉声道。
声音因为愤怒显得有些嘶哑。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极其浓重的杀意。
“喏!”
众位将士双手抱拳领命。
他们又何尝不怒,他们又何尝不气,他们又何尝不想报仇雪恨!
贾诩忽然道:“且慢!此事有诈!”
董天看向了贾诩。
吕布等人也纷纷将视线看来过来。
“羌人杀人、焚城、杀人放火,又何必故意在此留名?”
“这是刻意想要激怒你们!”
“如今我们刚到,正是疲惫之军,羌人则是以逸待劳,现在出手于我不利。”
“依我看来,还是回城,休整一日,探查清楚情报,然后谋计策去报仇也不迟。”
“诸位的心情我也理解。”
“可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贾诩道。
董天淡淡地道:“让他们多活一秒都是我的罪过。”
“区区十万杂兵,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有何惧!”
说完,一夹马腹直接朝着破羌城而去。
吕布等人也紧紧跟随。
贾诩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他知道,董天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即便是他也是难以改变的。
而且董天说的话也并不完全是狂妄。
羌人乃是游牧民族,天生能骑善射,而且民风粗野。
号称是拿起兵器就是精兵。
可他们到底不是真正的精兵。
单体作战能力或许不俗,但在基本没有什么纪律可言。
这也是为什么董天说这些羌兵是杂兵。
相同人数下,这些羌兵根本不会是正常军队的对手。
他又犹豫了片刻,看着董天等人越来越远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两个时辰之后。
董天带领这大雪龙骑军和三万步卒出现在了平夷城外。
咚咚咚咚!
战鼓擂得震天响,令人不禁热血沸腾。
“叫阵!”
董天淡淡地开口道。
一人一骑闻声而出。
手持方天画戟,胯下嘶风赤兔马。
吕布吕奉先!
他纵马走到阵前,冷冷地道:“某乃吕布,谁敢出城一战!”
“某乃吕布,谁敢出城一战!”
“某乃吕布,谁敢出城一战!”
连喊三声,根本没有一个人应答。
城墙之上,马腾、韩遂嘴角带笑看着下方的董天等人。
“看着这董天气的不轻,否则也不会刚到破羌城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马腾笑了一声道。
“气的好啊。”
韩遂也笑道:“我就知道,董天年轻气盛,即便知道这是我们的激将法也一定会来!”
“想要拼了命与我们大战。”
“而我们则直接高挂免战牌,想要打?就来攻城!”
“我倒是要看看这区区六万大军如何能攻下我们的城池!”
平夷城虽不及破羌城,但也完全算得上的成高墙厚,易守难攻。
他们在城内囤积了许多粮草,留了四万大军守城。
想要破城,就算是十万大军也未必打的下来。
他们倒是要看看董天会不会为了西凉投入太多的兵力。
董天侧目看向了身边的一个校尉。
校尉双手抱拳退下。
不过多时就带着数百个兵卒走到了阵前。
这些个兵卒中,最引人注意的是最前方的几十个人。
在这几十人中有瘦弱不堪者,有矮小异常者,有断手断脚者,甚至还有几位发须花白的老兵。
没错正是这些兵卒的领头。
每当敌军高挂免战牌,不出战的时候,这些人就会站出来。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骂!
怎么难听怎么骂!
怎么恶心人怎么骂!
这是激将法的一种,同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敌军的士气。
非常重要!
数百个人走到阵前,这么肆无忌惮地,或坐着,或躺着,嚣张无比,不可一世。
在清了清嗓子之后,骂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什么胆小如鼠,是不是没有带把;马腾,马媛以你为耻之类,问候祖宗十八代的已经是最轻程度的了。
还有些不可描述的话更是令人不禁眼前一亮。
好家伙,原来骂人还可以这么骂。
这些以数十个老弱残兵为首的兵卒,不以战力见长。
只有两个特点,第一嘴巴毒,第二嗓门大。
几百个人硬生生是吼出了千人的气势。
城楼之上,原本嘴角微扬的马腾,韩遂脸逐渐黑了下来,有些听不下去了。
“放箭!”
“将这些个杂种射死!”
马腾大怒道。
“喏!”
旁边的校尉领命。
不过多时,一阵箭雨从上面落了下来。
那数百兵卒见状急忙后退到了安全距离。
别看是老弱残兵,逃跑的本事可不差。
然后继续骂了起来。
竟然一个都没死!
马腾心中怒意更甚。
庞德见状双手抱拳道:“主公,这是董天的激将法,万万不……”
就在这时,下方忽然有一人喊道:“庞德,你娘子真棒!”
瞬间,庞德的脸黑了许多,改口道:“末将以为可以出城一战!”
马腾顿时一头黑线,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有娘子么?”
庞德一愣。
对啊,我没娘子!
这……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旁边的韩遂笑了笑,“走吧。”
“便让这些杂兵在这里狂吠,看他们能叫到什么时候。”
马腾显然也没有了再听下去的兴致,嘱托了一声一定要加紧防守,不得怠慢,便也退下了城池。
之后,在阵前以嘴巴毒,嗓门大著称的数百兵卒也有些扛不住了。
一骂就是那么多个时辰,还得保持那么高的分贝
换做是谁也扛不住啊。
可马腾和韩遂还是如同缩头乌龟一般龟缩在城内,没有丝毫要出来的意思。
董天只好带领这军队先回城,再商议对策。
“你们可有什么对策?”
董天看着下方的众人问道。
众人皆闭口不言。
吕布半闭着眼,之前他也被羌人这些近乎无赖的方式折磨过,他想了这么久也根本没有对策,更别说是现在了。
徐荣也一筹莫展。
行军打仗,临阵指挥他是一把好手。
敌军闭门不出,还不能强攻怎么打?
这题明显超纲了。
“将军,既然敌军坚守不出,我们便只有强攻或者是围城段其水源、粮草,逼他们出城与我们决战这两条路。”
过了一会儿,高顺沉吟道:“只是我们如今的兵卒只有六万,无论是攻城,还是围城都不现实。”
“不如……再从洛阳,或者并州抽调些人马过来?”
“不可。”
张辽微微皱着眉头,道:“如今我们的势力虽大,但暗中对我们虎视眈眈的绝对不在少数。”
“若是从洛阳抽调了太对兵力来打西凉,恐怕那些诸侯会趁机偷袭洛阳。”
“而洛阳市我们的根基,不容有失。”
“那又该如何?”
高顺是彻底没辙了。
想打,羌人却坚守不出。
强攻,自己兵力又不够。
调兵,又不能。
这个题无解了。
难不成就死耗在这里?
这时,贾诩站了出来,道:“我有一策,或可破城。”
“文和请讲。”
董天眼神一闪。
贾诩一只手捻这胡须,道:“既然诱敌不出,明面攻城也不行,不如就从暗处挖一条地道,从地底越过又高又厚的城墙,从而一举攻破平夷城。”
“好计策!”
沉默许久的李肃称赞道。
张辽却是有些狐疑,犹豫了片刻道:“这计谋虽妙,但是也极易被发现啊。”
董天暗暗点头。
不愧是文武双全的张文远。
一下子就找到了这计谋的关键之处。
贾诩轻笑道:“只需在挖地道时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即可。”
“比如,我们今夜就趁势要去夜袭攻城,鼓声、喊杀声响成一片,有谁会发现其实我们是在暗地里挖出了一条地道。”
“妙!”
张辽双目一凝,对着贾诩双手抱拳:“先生高见!”
董天也点了点头,“好,便按照文和的计策去做吧。”
“喏!”
众人皆领命退下。
……
当夜子时。
马腾正搂着刚刚纳的一个小妾在做一些羞羞的事。
忽然之间,鼓声骤响,喊杀声响成一片。
马腾脸色一变,小老弟也瞬间泄气。
“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敌袭?”
他一把掀开棉被,随意披上一件袍子走了出来。
这时,天色已深,许多兵卒已经入睡,却被震天的鼓声和喊杀声给惊醒,一个个睡眼惺忪地穿上甲胄跑了出来,准备迎敌。
“怎么回事?”
马腾随便拉住一个慌忙跑来的兵卒问道。
那兵卒双手抱拳道:“主公,西凉军趁夜偷袭,想要攻东门!”
果然如此!
马腾双目一凝,“走,随我前去应战!”
他一路登上城头,看见韩遂、庞德也在那里举目远眺。
城池下,在夜色的遮蔽之下,只看见数不清的火把整齐排列着。
人数少说也有五、六万之多。
战鼓声声直击人心,喊杀声振聋发聩!
看着这样的景象,马腾不禁心里一紧。
心中又想起了当初被董天和西凉军所支配的恐惧。
韩遂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当初他也没有少吃亏。
庞德紧急调配着兵力,组织着,抵御董天的攻城。
虽然在他的认知里。
即便是趁夜偷袭,靠这六万大军也根本不可能强攻下这座城池。
但考虑到他面临的对手是董天,便不由得他不谨慎。
待组织好一切,严阵以待之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调动及时,没有出什么差错。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有些不太对头。
西凉军仍然在擂鼓,喊杀生响成一片。
可是……
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冲上来。
这是在干什么?
他有些不解。
侧目看向马腾、韩遂也发现这两位眉头微皱,显然是也没搞懂董天的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
“董天小儿,够胆就来试试!”
“既然敢来,还不敢攻城么?”
马腾大声喊道。
可是周围的声音这么大,他的声音根本很难传远,喊了个寂寞。
隔了一会儿,鼓声停止,喊杀声也不见。
西凉军举着火把开始撤退。
进退有据,不一会儿就没有了踪迹。
韩遂沉吟道:“也许是想要攻城,但是却发现没有什么机会。”
马腾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么个解释能解释地清楚了。
“庞德,传下令去,加强夜间兵力守城,谨防董天趁夜偷袭。”
“喏。”
庞德领命。
马腾、韩遂打了个哈欠,各自回房去睡了。
没想到,才刚刚睡下不到一刻钟。
鼓声、喊杀声又来了!
门外有兵卒禀告:“主公,西门出现大量西凉军!”
西门?
难不成董天是要攻打西门,刚刚打东门只不过是在掩盖?
是了!一定是!
董天小儿,狡诈如斯!
他再次披上一件袍子,来到了西门查看情况。
韩遂和庞德也很快赶了过来
庞德再次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组织兵卒御敌延。
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来,大喝道:“将士们,打起精神来御敌!”
“千万不要给西凉军任何可乘之机!”
旁边尽是一脸疲惫,倦意的羌人兵卒,勉强打起精神来,严阵以待。
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情况。
西凉军擂鼓,喊杀,但是却不攻城。
隔了一会儿,便如同之前那般井然有序地退下了
“这董天小儿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招!”
马腾疑惑不解。
旁边的韩遂也是一脸迷茫。
打又不打,就干吼敲鼓,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庞德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开口道:“也许这董天根本就不是要攻城,而是想要骚扰我们。”
“让我们无法休息,疲于奔命,从而瓦解军队的士气。”
之前他在攻打破羌城时也用过类似的战术。
不过他可是真打,而不是这么弄虚作假。
马腾眉头一皱,怒骂道:“董天小儿,卑鄙可耻!竟然是在玩我们!”
“既然如此,我们干脆置之不理,吩咐下去各自休息去吧!”
韩遂却道:“不可。”
“一旦下了这样的命令,董天若是忽然之间玩了一次真的,我们岂不是要吃亏?”
庞德也点了点头。
这一点不可不防。
“那又该如何?”
马腾有些气急败坏,“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守着吧?”
如今他们在明,而董天在暗。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庞德建议道:“主公,此计倒也并非无法可解。”
“我们可以将收城的兵卒分成两队,轮流守城即可。”
“平夷城成高墙厚,就算董天想要强攻,我们一半的兵力也一定守得住。”
“嗯。”
马腾缓缓点头,又看向了韩遂,问道:“你以为呢?”
韩遂也没有反对,“嗯,这个计谋好。”
“董天小儿,以为用这样的计谋就能难倒我们,这是痴心妄想。”
马腾冷哼了一声:“你下去安排吧。”
“喏!”
庞德双手抱拳领命。
“好了,你我也回去休息吧。”
马腾打了一个哈欠,先走一步。
韩遂之后也缓缓离去。
当夜,西凉军又来佯装攻城了两次,马腾、韩遂按照之前的计策根本不为所动。
事实也与他们所想的一般。
董天果然这是骚扰,根本没有强攻的意图。
之后一连七日。
白天,就是数百老弱残兵在城门外放声大骂。
晚上就是擂鼓喊杀。
至于真正的攻城则所一次也没有。
慢慢地,守城的羌人兵卒也适应了西凉军的这种模式。
白天从最开始的怒发冲冠,变成现在的莫的感情。
你骂随你骂。
能逼老子出城就算你赢了。
晚上从听到擂鼓喊杀就充满警惕,严阵以待,变成了完全置之不理,甚至是有些厌倦了。
动静这么大有什么用。
来来回回都是那一套,黔驴技穷。
有本事,你过来啊!
就这样,到了第八日晚上。
董天将军队集结起来,这一次,他要玩真的!
七个夜晚的时间,他们已经挖出了三条从城外直通平夷城内的地道。
今日他便要一举攻破平夷城!
这次,他们一共出动了五万大军,全部都肃然而立,等待着命令。
“贾诩先生的计谋真可谓是绝妙!”
“恐怕就连现在马腾,韩遂都不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吧。”
高顺笑道。
张辽、李肃、张济也赞叹不已。
平夷城成高墙厚,城内粮草充足,又有数万大军守城,就像个乌龟壳一样,难以攻破。
但贾诩却别出心裁想出了挖地道这样的妙计,不费一兵一卒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绕过了城池。
真是太妙了。
就连吕布也不禁感慨,原本他以为打仗之时主帅的能力和军队的精锐程度上最重要的。
没想到竟然也可以这么简单。
这个儒生不简单。
怪不得就连董天也对他礼遇有加。
贾诩神色平静,并无倨傲,仿佛他做到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似的。
看到军队已经集结完毕,董天按照之前定好的计谋,将任务分配了下去。
由五千兵马分成三队,依次从地道进入平夷城。
趁着守军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守军,打开城门。
大军则在城门前如同往日一般,擂鼓喊杀,吸引守军的注意力。
待城门打开之后再一拥而上,进入平夷城。
凡是羌人,一个不留!
赶尽杀绝!
这是董天下的命令。
对于这些敢犯华夏边境,掠夺残害华夏百姓的外族,他根本不会有一丝的容忍。
更别说之前庞德率军连屠五城!
董天就更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了。
只有血债血偿,方能泄愤!
“出发!”
董天微微抬起右手,大军随即向着平夷城进发。
……
平夷城内。
虽然夜已深,但是马腾却依然没有入睡。
他的心里很苦恼,一连几天都睡不着。
这……怎么就不行了呢?
几天前,他正在给小老弟消肿。
却被忽然来骚扰的西凉军给打断,小老弟受到惊吓,一下子就泄了气。
之后怎么都没了反应。
这可怎么办……
他才四十多岁,尚且属于壮年,若是不能……那不就废了么?
心里万般苦闷。
同时心中对董天的恨意也到了一个顶点。
若不是董天,小老弟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自此以后,风花雪月,莺歌燕舞与他无缘。
这仇,深了去了。
解不了。
就算是将董天生吞活剥也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我的小老弟啊……
就在马腾还在缅怀小老弟,期待小老弟能重振雄风的时候,战鼓声、喊杀声忽然响起了。
马腾并未起身。
这么多天,不止手下的兵卒习惯了,他也习惯了。
随你动静怎么大,反正也不会强攻。
不理会就好了。
隔了一会儿,小老弟依旧没啥动静。
马腾再一次地听天由命。
罢了罢了。
先睡一觉,明日,说不定明日就好了。
“报!”
门外,忽然有一个兵卒赶来禀报,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什么事?”
马腾眉头一皱,没好气地道。
“主公……主公……西凉军……西凉军杀进来了!”
兵卒气喘吁吁,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什么!”
马腾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快速下床,晃荡一声打开房门,盯着眼前的兵卒,“你说什么?”
“主公,西凉军不知道怎么进入了城中,趁着弟兄们不备打开了城门。”
“现在西凉军已经杀进城了!”
兵卒双手抱拳,一脸的焦急之色。
马腾一愣,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他看着兵卒怒斥道:“平夷城城高墙厚,我有四万守军,董天……董天怎么可能攻得进来!”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兵卒一脸为难。
他本就不是守城的兵卒,而是马腾府上的亲兵。
西凉军进城的消息他也是听城内慌忙逃窜的兵卒那里听来的。
具体情况怎么样,他也并不清楚。
就在这时,庞德率领着一队兵卒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主公!主公!”
马腾见啥庞德来了,赶忙赶忙问:“庞德,这是怎么回事?”
庞德皱着眉头,“主公,此事末将也并不清楚。”
“只知道城内仿佛是神兵天降一般忽然多了数千西凉兵卒,他们打开了城门,董天便帅军长驱直入,见人就杀,现在正往您这里杀来呢!”
“什么!”
马腾神色大变,“神兵天降?!”
“这怎么可能!”
庞德苦着脸,赶忙提醒道:“主公,我们还是快走吧。”
“再迟恐怕就走不成了!”
之前,为了激怒董天他们连屠了五座城池。
若是落在了董天的手里,定然是生不如死!
尤其是他庞德,不用多想也知道一定是最惨的那一个。
听着外面越来越混乱的声音,马腾的心里也有些慌张。
赶忙在庞德的护送下骑上马,准备逃走。
待出了府门,听着耳边真真的马蹄声和几乎无处不在惨叫,慌忙逃命的吼叫,眼中是熊熊燃起的火焰。
马腾这才清楚地感觉到了如今的情况究竟有多危急。
顿时求生的念头占据了他全部的大脑,骑上马就要远遁。
没走多远,便看见了从一队骑兵从角落处疾驰而出。
正是韩遂。
韩遂神色慌张,衣衫不整,显然也是刚刚才匆忙逃了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们以为的无坚不摧,可以高枕无忧的城池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攻破了。
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连董天是怎么攻破城池的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也不是商量这些事的时候,逃命最要紧。
当即两军合到一处,向着城外跑出。
“马腾休逃!张辽来也!”
在他们的侧面,张辽手持月牙戟,骑着马飞驰而来。
数千大雪龙骑紧随其后。
马腾、韩遂赶忙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杀去。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恋战。
一旦被留住,他们就可能永远也逃不出去了。
没走几步,侧面又有一支骑兵杀来。
只见领头之人身披狮头燕嶙铠甲,骑一卷毛黑鬃马,手持一杆大刀。
在他的身后是八百轻骑。
清一色银袍黑马,手持利刃,背负弓弩。
紧紧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极其凛烈的杀伐之气。
口中大喊着:“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营!
马腾、韩遂见状急忙再次调转马头,慌乱中随便选择了一条路向前疾驰。
心中震撼不已。
当初董天在西凉之时,手下也就一支飞熊军勇猛非凡,难以匹敌。
这去了一趟洛阳,又是大雪龙骑军,又是陷阵营。
哪里来的这么多精锐非凡的骑兵!
没等他们感慨完,在他们的侧面,又有一路骑兵杀来。
为首一人手持方天画戟寒光凛冽,胯下嘶风赤兔马犹如龙鸣!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
在他的身后,数千大雪龙骑紧紧相随。
马腾、韩遂脸色一变。
吕布也来了!
可他们已经无路可走,只剩下了往前走的这一条路。
“主公莫要惊慌,城门不远了!”
庞德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指着前方。
马腾、韩遂点了点头。
只要逃出城门,他们就能活!
可是……
这么久了,董天手下的大将吕布、张辽、高顺依次现身。
作为正主的董天却依旧不见踪影。
总给人一种极不踏实的感觉。
不禁让他们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慢慢地,城门近了。
马腾、韩遂、庞德三人心中有了一种即将逃出生天的畅快感。
“主公,末将去打开城门!”
庞德说了一声,接着以刀拍马,疾驰而出,很快就超过了他们所有人。
可是在靠近城门的地方却忽然停住了。
在黑漆漆的城门处。
一人一骑缓步走了出来。
身着暗银盔甲,手持霸王戟,胯下踏雪乌骓。
镇国大将军,灵武候,董天!
在董天的身后,是一队骑兵。
身着黑甲,脸带面罩,手持长矛。
胯下皆乘健硕骏马,被铁甲包裹,只露出一双和主人一样冰冷的双眸。
飞熊军!
“怎么回事?庞德?”
见到庞德忽然之间一动不动,马腾在身后喊道。
不过几步便跑到了进前,正要询问,就看见了满脸寒霜的董天。
瞬间脸色大变:“董……董天?!”
这时,张辽、高顺、吕布也已经帅军赶了过来。
将马腾、韩遂、庞德一行人团团围住。
马腾浑身颤抖地下了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是谄媚的笑:“董……董将军,有话好好说,我愿意归降!”
“只要你能绕我一条性命,怎么都行!”
韩遂见状了赶忙下马跪在了地上,道:“灵武候,饶命啊!”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马腾的主意,是他蛊惑我,我才上了当。”
“灵武候,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保证日后定然不会再与西凉军为敌!”
马腾神色一边质问道:“韩遂!你说什么!”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么?”
韩遂针锋相对。
若不是情况不对,两人当时就要争吵起来。
马腾、韩遂跪地求饶。
随行的羌人兵卒们也都瞬间没有了一丝反抗的念头。
统统下马,跪地求饶。
只有庞德一人依然坐在马上,面露讥讽之色。
想不到自己竟然跟了个这样的主公。
落败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他也怕死,更怕董天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难道求饶就能不死了么?
既然这样,还不如换一个体面些的死法。
董天纵马缓缓走到了跪拜在地的马腾、韩遂的面前,淡淡地道:“是你们下令屠杀了那五座城池?”
马腾、韩遂脸被吓得更白了,磕头如捣蒜。
“饶命!饶命!”
“我等知错了!原谅我们一次吧!”
“原谅?”
董天冷笑,漫不经心地道:“原谅你们是上帝的事,而我的事是送你们去见上帝。”
他指了指,马腾、韩遂、庞德,“除了他们三个,全杀了!”
一声令下,周围的兵卒一拥而上。
顿时,求饶声、惨叫声、闷哼声响成一片
很快,周围便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马腾、韩遂浑身颤抖,生怕一个不注意刀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还好,不过多一会儿,屠杀就结束了。
他们的身上除了鲜血和一些肉屑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其他的伤害。
“多谢灵武候饶我等一条性命!”
“我等日后定然涌泉相报!”
马腾、韩遂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说着,马腾还赶忙向着骑在马上的庞德使眼色。
好不容易董天放他们一马,别不识抬举。
庞德置若罔闻,完全不搭理。
“谁说我要放过你们。”
这时,董天忽然淡淡地道。
“啊?”
马腾、韩遂抬起头来,神情微变。
他们以为董天刚刚点名没有杀他们,就是放过了他们。
难道不是?
“这么痛快就死了怎么能行,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董天目光锐利,一挥手,“拉下去,做成人彘!”
人彘,一种极其残酷的刑法。
据传是把人的手掌与脚掌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
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腾、韩遂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慌了神,脸上写满了恐惧,连滚带爬地想要爬到董天的脚下求饶。
“不!不!”
“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连他们这种贪生怕死的人都求一死也不要受这种刑罚。
这种刑罚的恐怖程度可见一斑。
面对马腾、韩遂的求饶,董天根本置之不理。
对于这两个人,杀了就太便宜他们了。
当初他们下令屠城的时候,城中的百姓遭受了怎样的屈辱和磨难。
马腾、韩遂作为幕后的罪魁祸首自然该百倍,千倍地偿还。
手下的兵卒强行带走痛哭流涕地求死的马腾,韩遂。
需要处理的人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庞德。
对于这位在历史上曾经与关羽大战过的武将,董天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厌恶之感。
尤其是今日,在生死关头,依然能保持气度,更是要胜过马腾、韩遂不少。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
庞德不该带着羌人来屠城。
无论是谁,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庞德也不例外。
“你就是庞德?”
张辽问道。
其余的武将也都紧紧地盯着庞德,目光中带着寒意。
他们都记得堆积如山的尸体旁,那块不大的木板上用鲜血写成的一句话。
杀人者,庞德。
“是我!”
庞德并没有掩饰什么。
既然必死无疑,那他就堂堂正正地去死!
听到庞德亲口承认,董卓手下一众武将都有些坐不住了。
“将军,杀了他!”
“不,做成人彘,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董天半眯着眼,一挥手,“拿下!”
瞬间,吕布、张辽、高顺三骑同时朝着庞德而去。
庞德手持大刀,目光凛然。
这三人,武艺都不弱。
尤其是吕布,便是两个庞德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如今三人齐至,哪里可能挡得住。
刚刚架住张辽的月牙戟,吕布的方天画戟便横扫了过来。
庞德一下子就直接被击落下马,喉咙一甜,吐出口血来。
浑身剧痛,一时间无法站立。
董天冷冷地看着庞德,“拉下去,凌迟处死!”
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地将身上的肉割下来。
被处死者,无一不是受尽折磨而死。
听到这两个字,饶是庞德都不由一颤,脸上出现了一丝畏惧。
但是他并未求饶,任由兵卒将他拉了下去。
处理完了这三人,董天才回过头来继续处理城中的羌人兵卒。
当他们进入平夷城后,便控制住了所有的城门。
以防止马腾、韩遂及其手下兵卒逃脱。
他要关门打狗,杀光,杀绝这些胆敢犯西凉边境的羌人。
之前,董天、吕布、张辽、高顺带着着骑兵前去捉拿马腾、韩遂。
至于城内的其他将领和兵卒则交给了李肃、张济和徐荣来应对。
这次攻城,西凉军一共五万兵马,城内的羌人兵卒人数也不少,共有四万。
但是这四万兵卒早已经被神兵天降,忽然出现的西凉兵吓破了胆子
又没有真正的有才能的大将临阵指挥,很快就乱成了一团。
虽然人数不少,实则根本不足为虑。
战斗早已经陷入了一面倒的屠杀。
董天等人的加入只是加快了这场屠杀的速度而已。
大雪龙骑挥刀杀人,莫的感情,就像是杀人机器。
飞熊军宛若人形坦克,他们组成阵型,在乱军从中,甚至不用怎么出手,就有不知道多少兵卒死在了他们的马蹄之下。
高顺带领着手下的陷阵营也杀红了眼。
之前,羌人连屠西凉五座城池,尸体堆积成山,甚至连尚且在襁褓中的孩童都不放过。
这种人该杀!
……
在这个漆黑的夜色中,平夷城中宛如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不完整的尸体,残肢断臂,破碎的头颅随处可见。
空气中是无比浓重的血腥味儿,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大地……
日后有史书记载这一战。
汉末,镇国大将军董天领五万兵卒攻破平夷城,城内四万羌兵尽遭屠戮,无一生还者。
自此,羌人闻董天之名而丧胆,百年不敢近西凉一步。
……
而此时,在汉中与益州的边境上,正有一支两万人的军队趁着夜色逼近了商县。
商县是司隶州一座城池。
算不上有多大,但是位置却极其重要。
因为它是攻取洛阳必须拿下的第一座城池!
为首的将领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方脸,面黄。
长着一圈并不太浓密的络腮胡,腰间配着一把长剑。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5_185610/71511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