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后不可阻止,也一定要董天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想在他刘备的面前,这么不动一兵一卒拿下徐州?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事,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刘备半眯着眼,看向了身边的糜竺。
糜竺是徐州别驾,是陶谦的心腹。
而他这些天来与关系极其密切。
糜竺甚至提出了要将府上小姐嫁给他。
关系到了这种程度,还怕糜竺不帮他?
刘备微微皱着眉头,冷哼一声,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站了出来,对着陶谦拱手道:“府君,那董天名为大将军,实则为汉贼。”
“当初率军进入洛阳,一手遮天,甚至想要行废帝这等窜逆之事,只是后来因为天下诸侯的联合反对才未能让他得逞。”
“我等世代受君恩,食汉禄,如何能向董天这等奸贼屈服!”
“正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备愿为府君马前卒,为徐州百姓挡住贼子,虽死不悔!”
话毕,直接躬身长拜,久久未起。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般气魄!
刘备此人果真非常人也!
看着这样的刘备,陶谦不禁心生敬佩。
不过敬佩归敬佩,可不代表他就要这么去做。
作为徐州之主,他不能逞一时之气,更应该顾全大局,为自己的家族,为徐州来考虑。
现在根本不用怀疑的是,如果他没有投降。
董天的大军不日就会踏上他徐州的土地。
而他断然没有一丝获胜的机会。
毕竟,董天和大雪龙骑、西凉军的威名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而是实打实地打出来的。
他陶谦何等何能,能与董天为敌。
但是……
就这么放弃徐州么?
让给董天?
徐州的百姓会如何,他陶谦以及其子嗣又该如何?
他的心里还真没有什么底。
又犹豫了片刻,心中实在拿不定主意。
陶谦又看向了糜竺,问道:“糜竺,你以为此事该如何?”
刘备的眼中隐隐闪过了一丝喜色。
但又很快隐藏了起来。
他早已经猜到了,陶谦此人暗弱昏聩,遇此大事定然难以抉择,一定会向他刘备和糜竺询问意见。
这也将会成为影响陶谦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凭他与糜家现在的关系,毫无疑问糜竺一定是与他站在一边的。
糜竺站了出来,对着陶谦拱了拱手道:“主公,在下以为玄德所言,有些欠妥。”
欠妥!
听到这两个字,刘备瞬间眉头微皱,十分诧异地看向了糜竺。
显然,这不是他预想之中该听到的字眼。
陶谦也微微一怔。
糜竺与刘备交往甚密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他当然不会不知道。
本以为,糜竺会顺着刘备的话往下说。
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糜竺深深地看了刘备一眼,脸上带着些莫名的笑意。
就在前两日,他接到了来自董天方面的使者。
双方一经沟通,很快便达成了意见的统一。
摒弃掉刘备,选择与董天结盟。
这是个不需要如何纠结就能下了的决定。
无论是世家,亦或是像糜家这样的富商之家在做选择时。
所考虑的第一步,永远都是自身的利益。
当今世上,董天所掌控的西凉军是天下最大的势力,没有任何一人可与之比拟。
靠着这棵大树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显然要比任何诸侯带来的都多。
相比之下,他们之所以选择刘备,不过是因为刘备汉室宗亲的身份可以让他们糜家直接步入到世家的层次。
而董天,那可是真正有可能横扫群雄,踏出那一步的存在。
该选择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糜竺拱手道:“主公,当初废帝立新欲行窜逆之举的是董卓,并非是董天。”
“相反,自董天执掌西凉军以来,我们可曾听闻过丝毫董天对天子不敬之举?”
“至于所谓的奸贼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近两年,天旱少雨,百姓收成减少。”
“是董天带头掀起募捐之举,减少民间税收。”
“去年,天下州郡,流民遍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是董天却接纳了他们,给他们粮食,让他们活下去。”
“这些无论是张昭的信件,还是往日里的流言,我们的情报都可以证实为真。”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陶谦,又看了看刘备,嘴角隐隐扬起了一个弧度,然后道:“能行此等义举的人若被称为奸贼、恶贼,那这天下还有几人能配称为好人呢?”
陶谦目露沉思状。
一直以来,他们提起西凉军来都冠以嚣张跋扈,目无法纪,霍乱天下之名。
却没有发现,在他们口中种种不堪的西凉军其实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
甚至还做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好事。
比起天下间满口任意道德的诸侯来还要更强上许多。
刘备见状心里一沉,心知陶谦的内心可能出现了动摇,赶忙道:“那不过是董天为了掩盖自己的狼子野心所做出的伪装而已。”
“府君,你难道真的相信那董天是什么良善之辈么?”
“并州之战,一战屠杀八万匈奴!在凉州又将十万羌人屠戮殆尽!”
“若是让这样的人得到了徐州,谁敢肯定他不会对徐州挥动屠刀呢?”
陶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紧紧地握着宽大袖口的右手下意识地搓动。
若是一个熟悉陶谦的人在此,一定会认得出这就是陶谦心中最为纠结难定的表现。
他最怕的是什么?
失去徐州?
不!
不是!
他若是真的把徐州看得比命还重,就不会产生要讲徐州让给刘备的想法了。
丢掉徐州不可怕。
可怕的是丢了徐州,还不能保全自己的家族。
他是徐州之主,不是像糜家、陈家这样的大家族。
无论是谁执掌徐州,他们的底蕴仍在,仍可以保全自身。
可他不行。
自古战败、失去地盘的诸侯不是被杀死,就是想金丝雀一样被软禁着度过余生。
他不愿他陶家的子嗣如此。
所以在看到张昭的信,又有糜竺的一番话之后,在他的心底里甚至有一种想法。
若董天真的是个良善之人,而非传闻中的那般残忍好杀。
将徐州交给董天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刘备紧随而后的一番话却立刻让他的心落入了谷底。
甚至感觉有些可笑。
开玩笑。
那可是威名赫赫的董天。
那等威名不是寻常人吹嘘出来的,是真刀真枪,用一条条性命换来的!
这样的人又岂会是良善之辈?
看到陶谦神态的变化,刘备的心又慢慢放了下来。
他看着陶谦,接着道:“府君,那董天虽强,但我们却未必就真的没有一丝机会。”
机会?
糜竺面露鄙夷之色,根本不以为意。
董天什么人物?
一十八路诸侯盟军都奈何不得的人。
徐州连区区一个曹操都挡不住,更不用说是面对董天了。
能有什么机会?
难道就凭多了你一个刘备?
真是笑话!
他倒是要看看刘备究竟要怎么狡辩
陶谦却是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刘备。
那目光,就像是溺水者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如若真的能挡得住董天,那他之前所纠结、为难的事情也就不再是个问题。
可是真的挡得住么?
他的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相信。
但是当听到刘备的话后,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问了出来:“玄德,你有计策可挡董天?”
这……
刘备神情一怔。
他的本意是用言语来鼓励陶谦,不要对董天太过畏惧。
没成想,陶谦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哪里有什么军事才能啊。
若是真的有也不会屡战屡败,到现在连一块栖身之地都没有了。
陶谦看着刘备,无奈地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刘备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与说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没有办法呗。
唯一的希望破灭,陶谦满脸的落寞。
难不成这是天要灭我徐州,天要灭我陶家?!
糜竺心里冷笑不止。
还以为真的有什么本事。
没想到也就是说说大话罢了。
果真如他所料。
连曹操见了都要扭头就跑的人,岂是区区刘备所能对付的。
还好没有真的选择刘备。
否则到了最后,恐怕他们糜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刘备也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不过好在他这么多年里已经练成了一面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脸皮。
只是略微感觉尴尬了一下就立刻回复了正常。
他做思索状,沉吟了片刻,然后挺直了身子,目光锐利地道:“府君,备以为董天虽强,但是我徐州也有十万兵马,一州之地,百万平民。”
“又是以逸待劳,有城墙作为依托,以真正的实力来看,就算董天想要强攻,也未必就真的攻得下来。”
“真正影响战争成败的是士气,是不畏强敌,敢与董天、与西凉军交锋的心!”
“只要能众志成城,团结一心,齐心协力,徐州一定顶得住!”
“呵呵。”
糜竺冷笑了一声,“团结一心就能挡得住西凉军,挡得住董天?”
“主公,扪心自问,你感觉玄德所言真的可行么?”
“就不说董天麾下的三十万大军,也不说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雪龙骑军,就说董天一个人。”
“那等举世无双的无疑,谁挡得住?”
说到这里,他有些挑衅看了一眼刘备,“玄德,你和你的二弟关羽合力,挡得住么?”
说完,还漫不经心,若无其事地从刘备被刺瞎的左眼上流转而过。
众所周知,当初酸枣大营外的那场大战,董天、吕布大放异彩。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一死,一伤,还有一个是仰仗一十八路诸侯军的相助才逃了出来。
现在,糜竺公然掀起了刘备的旧伤疤,已经是相当地不客气了。
“放肆!”
陶谦看着糜竺,厉声斥责道。
“玄德乃是为救我徐州而来,是我陶谦的朋友,你如此说话,可有将我放在眼里!”
“可是……可是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啊!”
糜竺看着陶谦,焦急道:“主公,那刘备孤身一人,就算是加上二弟关羽也不过两人而已。”
“麾下的三千人马上从幽州公孙瓒那里借的。”
“如若徐州被攻破,他刘备扭头走了。”
“可是我们呢?”
“我们的家族,我们的家业可都在徐州,一旦真的触怒了董天,我们又该怎么办!”
“你……你放肆!”
陶谦更怒,一只手指着糜竺:“反了!真是反了!”
糜竺见状赶忙道:“在下一时情急之言,望主公赎罪!”
陶谦冷冷地看着糜竺。
他怨糜竺不顾他的脸面直接对刘备不敬。
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糜竺说得有理。
刘备的话很漂亮。
但是一旦战败,刘备所付出的代价微乎其微。
而他陶谦,那可是真正的免顶之灾啊!
刘备装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来,叹了一口气。
“不怪糜竺兄,都怪备实在无能。”
“虽有些讨贼,奈何无力……”
“让府君见笑了!”
“玄德何出此言,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陶谦了叹了一口气。
“不过……”
刘备话音忽然一转,变得铿锵有力,目光也变得异常坚定坚定起来。
“只要府君坚守徐州一日,我刘备便与徐州共存亡。”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至于董天和吕布这两个人,府君无须担心,我自有应对之法。”
“哦?”
听到有办法应对董天和吕布,陶谦心里一动。
要知道,当初就是这两位绝世武将令人窒息的无疑,直接将一十八路诸侯都压的抬不起头来。
刘备居然有了应对之法?
靠谁?
关羽?
可是,关羽虽勇。
可以与董天、吕布大战上数十个回合。
但是时间一场,还是只有落败这一条路啊。
更何况,关羽只有一人,而董天、吕布这是两个人,怎么打!
糜竺则是一脸不信的表情。
他相信,这天下绝对没有如董天、吕布这般战将!
似是猜到了陶谦、糜竺的想法,刘备解释道:“其中一人是我二弟关羽,可挡住董天、吕布中一人。”
“至于另一人么……”
他略微顿了顿,嘴角微扬,“比起我二弟来还要更胜一筹!”
“自然也可以挡住一人。”
比关羽还强?
陶谦、糜竺都面露诧异之色。
关羽不如董天、吕布。
可是也绝对强过这天下间绝大多数的武将了。
比关羽还强岂不是说……到了董天、吕布的那个层次?
这……
世上当真还有这样的人么?
看到陶谦、糜竺诧异的神色,刘备很满意军。
在绝大多数人眼中,西凉军中最强的,就是董天和吕布的个人勇武。
那他刘备就直接在这方面入手。
告诉他们董天和西凉军并非真的不可战胜
陶谦、刘备、糜竺三人一番商议,到了最后也没能下了决定。
最终,陶谦留下一句容我思量再三后,刘备、糜竺各自离去。
待走出陶谦府邸大门时,刘备脸上带笑,如同往日一般柔和地看向了糜竺。
“子仲兄,可是备有何得罪之处?”
他不懂,明明之前关系密切,甚至已经到了要联姻的地步。
现在却又忽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他想知道愿意。
糜竺扭头看着刘备。
不知道为何会忽然觉得,这往日里显得十分亲和、友善的刘备忽然之间变得十分虚伪、可憎起来。
他微微皱着眉头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与董天之间有了联系,但是起码现在徐州还是在陶谦的掌控之中。
陶谦看重刘备,他也不好太过不客气。
更何况刘备此人十分工于心计,擅用伪装来蒙骗。
他这边有点什么举动,那边就有可能直接捅到了陶谦那里。
又何必给自己来找事呢?
所以,虽然内心不愿与刘备说话,但他还是道:“不曾。”
“那子仲雄又为何忽然……”
刘备的话刚刚说了一半,就直接被糜竺所打断。
“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糜竺一甩袖子,直接扬长而去。
刘备带着一脸善意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有古怪!
这是他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否则,糜竺绝对不会在忽然之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可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董天率大军杀来令糜竺内心惶恐,所以才如此力荐陶谦投降,以此对董天示好?
他不确定。
但是想来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只是这么一来,可就站在他刘备的对立面了啊……
看着糜竺离去的背影,刘备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在徐州城内,陶谦之下,一共有三方强大的势力主宰着徐州的局势。
一方是糜竺所代表的糜家。
一方则所陈登所代表的陈家。
最后则是将军曹豹手握重兵。
糜竺代表着糜家的意志。
已经决意要帮董天了。
现在,他必须去探探陈家和曹豹方面的情况。
如果情况不对,他立马就走,找个机会向陶谦请命前往下邳。
下邳是徐州境内的一座大城。
城高墙厚,粮草充沛。
而且难免紧邻着袁术的地盘。
一旦陶谦决定归降董天,他便可借机割据下邳。
与董天为敌。
就算最后战败,他也可以往袁术的地盘跑。
反正,无论如何也要董天付出代价不可!
想要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徐州?
不可能!
打定了主意,刘备便往陈家的府邸走去。
结果,到了陈家,他却连门都进不去。
府上的下人直接一句,家主身体抱恙,谢绝见客。
他只好灰溜溜地离去。
但是这一趟倒也不算白来。
不见,本身也代表着一种态度。
与之前的糜竺一样的态度。
这并非是刘备在胡思乱想。
要知道,之前的陈家对他刘备可也是十分看重,想要结交的。
短短的几日却变成了这样。
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怕是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三家势力中,有两家都已经选择了帮董天。
剩下的曹豹则是陶谦真正的心腹。
向来以陶谦之命为首是瞻。
所以,曹豹哪里看来是不用去了。
在糜家和陈家的相助下,徐州极大概率会落入到董天的手中。
而他刘备,也该走了。
……
再说另一边,董天率领十万大军在兖州与徐州边境等了五日,依旧没等来陶谦是否愿意不动兵戈,束手投降的消息。
干脆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三日之内,如果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董天便要马踏徐州!
得到消息的陶谦不敢怠慢,连夜赶到了徐州、兖州的边境。
这些天来,在糜竺和陈登的劝说之下,他纠结不已的内心开始逐渐向着献城投降的那一面倾斜。
再加上,刘备请命去了下邳。
在他的身边少了一个坚定的主战派,再下决定也就容易了许多。
不过,陶谦却依旧想要当面要董天的一个承诺。
否则,宁死不降。
所以,他才来到了徐州和兖州的交界处,与董天相见。
在一片广阔无际的平原上。
陶谦率领着数万兵卒立于城池之下。
而在他们对面的,是一支骑兵。
人人皆身着白袍银甲,腰悬北凉刀,胯下卷毛黑鬃马。
杀气凌冽,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他们就仿若看见了尸山血海,带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大雪龙骑!
为首一将,身着暗银盔甲,手持霸王戟,胯下踏雪乌骓。
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大将军,董天!
两支军队分列两侧。
若论人数,陶谦的兵马还要更多些。
但若是真的比起来,哪怕是个七、八岁的稚童都看得出来,这两只军队之间的差距。
大雪龙骑人数虽少,一个个却如同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地狱修罗。
而陶谦的兵卒则要显得稚嫩许多。
明明占据着人数优势,在气势上却被压的死死的。
陶谦并非是第一次见到这支在近些年来威名赫赫的大雪龙骑了。
但仍旧是感慨不已。
这样的精锐军队,真乃世间无敌,古来少见。
与大雪龙骑交手,他根本没有一分信心。
“我们大将军说了,三日之期已满,徐州必须立刻给出答复,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在西凉军阵营中,一个校尉纵马而出,对着陶谦大喝道。
陶谦正了正衣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就要纵马走到阵前。
却听见身后的心腹大将曹豹道:“主公,末将愿护卫左右!”
“不必了。”
陶谦摇头,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他知道,董天未必是个心性善良之人,也未必有多么残忍好杀。
但是却一定是无比自傲的。
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对他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甚至半截身子已经埋在土里的人出手。
更何况,若是董天真的起了杀心,就算跟了一个曹豹也断然阻止不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孤身一人还显得坦然些。
陶谦纵马走到了阵前,对着大雪龙骑的方向大喊道:“大将军可愿来阵前一会?”
董天纵马走出阵,来到陶谦的面前,连正眼也没有多看一下,居高临下地道:“何事?”
他虽然年岁不大,只有十七、八,但多年征战身上已经带上了极为浓重的杀伐之气。
看着这样的董天,陶谦倍感压力山大。
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对着董天拱了拱手道:“早就听闻,大将军您如何少年英雄,气势不凡,自古未有。”
“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董天神情冷峻,淡淡地道:“你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他冷笑了一声,直接就要回去。
有话就说。
他可没有功夫来与陶谦客套。
“大将军请留步!”
陶谦赶忙道,“我请大将军您来是想要大将军的一个承诺。”
“只要大将军答应,我愿立马率领徐州十万精兵,百万百姓投降。”
“你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
董天没有回过头来,淡淡地道:“要么投降,要么被打到投降。”
“没有第三个选择。”
“我……”
没等陶谦开口,便再次被董天打断。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降是不降?”
陶谦一愣。
往日里他便听说过董天如何嚣张霸道。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竟然这么果断。
甚至连听听他要求的陈诺没有。
直接就是一句要么投降,要么被打到投降。
根本就不给他多说的机会。
“我……我……”
陶谦皱着眉头,额头上、身上在瞬间都沾满了汗水。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还远未及冠的青年竟然能给人带来如此强的压迫感,简直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原本,他的决定的无论如何也要董天的那个承诺不可。
否则宁死不降。
但是现在看着董天,他连一个不字也说不出口。
可若没有董天的承诺,他是万万不能答应投降的啊。
于是,两人之间本就不怎么融洽的谈话氛围瞬间僵持住了。
董天等了片刻,陶谦仍旧没有开口。
也没有了在等下去的兴致。
“回去吧。”
“我不愿乘人之危,亦不屑对年老体衰之人动手,暂且饶你一命。”
“明日,我会亲率大军前来攻城!”
董天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和纵马离去。
看着逐渐走远的董天,陶谦心中愈发焦躁。
他知道必须立即下决定了。
否则,一旦董天真正走回阵中,所剩下的就只有开战这一条路。
早在之前,他就十分清楚自己绝非是董天的敌手。
今日见到董天和大雪龙骑则更加肯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这何止是不是敌手啊。
一旦开战,恐怕就是单方面的吊打。
他根本不会有一丝的希望。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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