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进了宋雪口袋里的钱,怎么可能轻易吐出来?
她今天回来大院里目的也不是为了要给自己闺女接回去。
而是单方面的拿着她是胜男生母作为条件,要挟道德绑架胜男,让胜男弄钱给她还债,仅此而已!
胜男离开的时候还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
直到她们都下了楼,胜男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对顾玉兰询问道,“干妈,那要是我妈去跟你打官司的话,能赢吗?她赢不了你的话,是不是还要去坐牢啊?”
“不会坐牢的,她也赢不了,你放心好了。”
顾玉兰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胜男的肩膀,对其宽慰道。
胜男半晌都没有说话。
反到是宋锦绣用着一言难尽的目光上下仔细打量胜男一番,这才幽幽开口说了一句,“其实你也不用对你妈太内疚自责,我告诉你吧,什么孝顺父母,父母就是天,这话纯粹是放屁,就这时代里能有几个爹妈真心实意喜欢自己孩子的?”
宋锦绣说完又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不要脸的玩意,他们生孩子不就是给当做免费劳动力?反正只要把孩子生出来,管他们吃糠咽菜呢,只要饿不死长大了,像你这样的年纪,十几岁出去赚钱养活家里,低投资高回报,死赚!”
让顾玉兰没想到的是,宋锦绣居然能够有这样的观念。
她似乎也能够明白了为什么宋女士她能一个人闯荡俄罗斯,只身一人去留学,还可以培养出段清骁这样优秀的儿子了。
真相是,并非这个时代封建人们的思想观念落后。
而是大家都正处于生产阶级。
几十年之后的人们看不懂,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期人们都疯狂生孩子,生儿不养。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最适合的‘投资’方式。
生个个,只要能够有一个有出息的,父母老了就可以享福。
再往上数,尤其是宋锦绣他们那个时代里,这样的现象遍地开花,随处可见。
当时人们的物质生活也不够丰富,全靠着下苦力为生。
对比起来这个时期还要苦。
时代的局限性并非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扭转的,就像人们的认知也不能够一瞬间来提升。
靠的是日积月累,一点一滴去渗透。
“干妈,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应该怎么办的好了,如果我要是不管我妈的话,她以后肯定还会继续来大院里闹,继续来找我让我给她钱的,她的想法我也改变不了。”
胜男哽咽抽泣着,眼睛也哭的红彤彤的。
顾玉兰推开门走进屋里去,她暗暗叹息一声,对其说道,“你只用做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做你该做的,啥是你该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念书,以后报答社会,至于宋雪那,我已经给过她那么多钱了,她不知足,沟壑难平,她有意见就让她去起诉我,就这么简单。”
话虽是这么说的。
不过,顾玉兰觉得胜男的年龄还是太小。
怕是也招架不住宋雪这般闹腾。
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
“其实我更担心害怕的是,我弟弟妹妹们,我妈之前就说了,她自己能力有限,也养不活那么多孩子,要是赚不到钱填不上那个窟窿,就只能给我弟弟妹妹们送人,我,我现在也没有能力,我也不知道咋办了。”
“呜呜呜,我爸还活着的时候我答应了他,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我的弟弟妹妹们的。”
胜男歪着身子瘫软在沙发上,哭的身子发颤,声音沙哑。
这般情形之下,宋锦绣原本就是个粗线条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的好,只能默默地端了一杯温茶送来。
“你是一个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谁的附属品,不过,当然,如果你想要回去找你母亲,我也不会制止你,每个人都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买单,我也尊重你。”
顾玉兰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胜男自己一个人琢磨清楚看明白才行。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内疚自责,倘若自己要是一味的劝说让胜男留下来。
保不齐,这孩子以后长大了还会和自己成仇人。
她能做的就是尊重任何人的选择,选择走或者留下,对于顾玉兰来说,都无所谓。
宋锦绣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顾玉兰递了个眼神过去制止。
“今天晚上,妈,你和我睡吧?让胜男睡沙发,或者去和诗晴她们凑合一宿好了。”
顾玉兰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瞥了胜男一眼。
胜男忙不迭的开口,“干妈,我睡在沙发上就行,您和锦绣奶奶早点休息吧,诗晴妹妹也早就睡着了,我现在进屋去也害怕打扰到她休息。”
“嗯,早点睡觉吧。”
顾玉兰没有过多再说什么,她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
文悦那边她一定要亲自去一趟,还有,车架号,她得亲自过目检查看看汪爷爷找的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事关自己家里以后的收入,和她的事业,这些都马虎不得。
宋锦绣洗漱一番之后跟着顾玉兰一道进了屋。
她们婆媳俩躺在同一张床上。
这一宿,顾玉兰翻来覆去没有什么睡衣,她倚靠在床沿边上,喃喃自语的说道,“妈,段清骁他们出任务,咱们作为家属可以去看望吗?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啥时候回来啊?”
白天那封书信里的内容,看的她心惊肉跳。
仅仅只是想想也该知道他身处在什么样的险境之中。
其实……
顾玉兰是想见段清骁一面,跟他讲讲自己当初看到历史新闻上真实发生的事件。
保不齐就能在什么时候帮到他的忙,这样也可以合理的帮他规避开一些危险。
“这种事,我也没法给你打包票,要不然我明天去问问赵林森吧,按照常理来说,要是他那危险不算太高,逢年过节的让家属去看看,也不是啥大事,怎么了?你是想段清骁了?”
宋锦绣说话的时候,一阵眉开眼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乐呵的合不拢嘴!
顾玉兰长吁一口气,将被褥往上拽了一把,“我想他干啥呢!”
“女人呀,都是嘴硬心软的,你嘴上说不想,心里究竟想了没想你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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