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媳俩吵吵的动静实在是厉害,不少人都开始站起身来,纷纷找借口说自己家里还有事要开溜。
谁也不敢持续继续逗留……
生怕万一待会真要是闹起来,被殃及无辜。
陆母气急败坏的用手拍了拍桌子,“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资本家出身,你的出身背景就不好,你能找到我儿子,那纯粹是你家里烧高香了,否则你现在指不定在哪个村里给人家干活喂猪呢!”
“你这话说的,您身上穿着的,您嘴里吃的喝的,可不全部都是我这个成分不好的资本家小姐给你买的吗?”
“你不就是有俩臭钱,你有啥了不起的?你有钱你就能骑在你婆婆的脖子上拉屎嘛?”
“……”
宋锦绣听着陆母的那些迷惑发言,也有些看不下去,她不得已不站起身来快步径直走到了顾玉兰的身边,她俩一起去将陆母和白从梅俩人给拉开。
周围也有些上了年纪的邻居们开始对他们一番说教——
“这过日子的,大家不都是糊弄着,你睁一只眼,她闭一只眼,这日子就给过下去了嘛,从梅,以前我总说你是个心思活络的姑娘,你现在怎么也变得这么不开窍了?”
“是呀,不管咋说,你今天说你婆婆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点,这毕竟是大过年的,你们少吵吵两句,咱赶紧收拾收拾,过年了。”
人们的一番指责,更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叫做我睁一只眼,她闭一只眼呢?这几个月下来,陆棋飞给家里的钱越来越少,打给我的电话也越来越少,我和一个寡妇没有什么区别,我甚至作为他的爱人,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一个人需要拉扯两个孩子,洗衣做饭全部都是我,咱们扪心自问,这样的日子,你们谁能过得下去?”
白从梅哭的泣不成声。
那张清秀美艳又灵动的脸颊上,此刻充斥着满满的疲倦。
她像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磋磨之下,开了几十倍的倍速一般。
顾玉兰回眸不经意间的一瞥,这才发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从梅的头上多了两捋的白发。
平时最是爱美爱漂亮的白从梅,现在竟然穿着一件又厚又笨重的粗布老棉袄。
不过,就算是白从梅手头上拮据,她没钱也会给自己的俩孩子照顾的很好。
从来没有缺衣少食过,更不会因为她的问题,导致影响到俩孩子的正常生活。
哪怕是吵架……
她都给俩孩子护的好好的。
陆母听着周围人的话,就像是拿到了圣旨一般:“你这话啥意思?你难道就不听听这街坊四邻的看法,你瞅瞅人家都是咋看待你的?你不要以为你给我们陆家生了儿子就了不起了,我儿子和我,肯定不会随便任凭你拿捏的!”
顾玉兰抱着白从梅家的孩子站在原地,她实在是想不透。
在自己来的时候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两口子,他们家,怎么就能过成了这样呢?
白从梅气急败坏之下,她将自己的围裙摘下来丢在了桌子上,“好,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那我走还不行吗?我也不稀罕你儿子一个月拿那百十块钱,就算是没有他,我也一样可以过得好!”
“你是不是趁着我儿出去这几个月,在外面有人了?白从梅,你知不知道你俩结婚那是啥性质,你要是和他离婚,你是犯罪!”
老太太根本没有搞清楚军婚是什么,就在边上着急忙慌又跳脚的指着白从梅一番叱骂。
末了,心灰意冷的白从梅幽幽的抬起头,她掀起眼帘睨了一眼面前的老太太,低声说道,“我不管我俩结婚是什么性质,我也没有犯罪,现在是我和陆棋飞两个人的婚姻进行不下去,我俩离婚……奥对,我俩离婚,你也功不可没!”
“天地良心哟,老天爷,这大过年的,我好心好意,我大老远的从乡下来城里给你带孩子,我身体不适,我呕心沥血,怎么到头来,这一切反倒还成了我的不是,我真不知道,白从梅,我还要对你做到啥份上,你才能知足……”
陆母一听说白从梅要和她儿子离婚。
最是让她恼怒的,并非是白从梅要离婚!
而是白从梅千不该万不该当着这么多人指责她儿子。
陆棋飞可是团长呢!
白从梅是什么?
从陆母的视角来看,她的儿媳妇除了长得漂亮,除了给他们陆家生了俩孩子之外,一无是处、
甚至还不如她先前最是瞧不上眼的顾玉兰呢!
顾玉兰快步走上前去,她一把拽着白从梅。“嫂子,你千万不要犯糊涂,现在这大过年的外面还下着雪,你一个人能上哪儿去?你听我的,带着孩子赶紧去屋里暖合着,我待会还要去厂里,家里没人,你不行带着孩子去家里坐坐!”
白从梅想走。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这一座巨大的牢笼里逃脱。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逃不脱,走不掉。
最为重要的莫过于……
她没有能力没有财力,更不像顾玉兰似的,有一辆车,可以说走就走。
除此之外,她的身边还有俩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她。
一种没来由的恐惧笼罩着她,这让白从梅感到一种深深地绝望和窒息的感觉。
要走——
孩子们没有人管!
留下来呢,又能如何?
她根本无法改变现状。
顾玉兰先前就看出来,白从梅是生病了。
一个女人产后最是心灵憔悴的时候,这时期陆棋飞不但没能及时的陪伴在妻子的身边,还外出公干去了。
来的这位老太太又是一个封建古板的,并且劳碌辛苦一辈子。
现如今被陆棋飞给接到了陆家来,她顺理成章的认为自己儿子给自己接过来就是为了让她享福的。
所以——
"嫂子我知道你现在是心情不好,要不然这样吧,我带你去我们工厂里逛逛,咱们就当散散心!"
“我就是害怕,我走了,那俩孩子——”
白从梅带有些许恋恋不舍的回眸朝着她的儿子看去。
“那俩孩子再怎么说身上还流淌着陆家的血,伯母还能虐待他俩不成?”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5_185718/7318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