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睿畅快地大笑着转身离去。

    只留下谢珩握着手上一枚破碎地只剩半块的玉佩,眼眶绯红,浸染了浓烈的悲痛和愤恨。

    六年前,他依然还记得,那一日烈阳高照,晴空万里。

    黄衣玉冠的俊美少年,与一席红衣白靴的少年骑着马,飞驰在广袤的草原。

    那时的二人,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16岁的太子萧天耀在烈阳之下,对12岁的谢珩伸出了手。

    “瑾行,本宫今日立储,日后本宫便是太子,而你当本宫的将军和忠义侯,我们就像我的祖父和你的祖父一样,我们一起护佑东陵的江山和百姓!如何!”

    红衣少年对着他单膝跪下,拱手作揖,声音铿锵,带着满腔的热血和抱负。

    “臣!定不辱命!”

    谢珩眼眶绯红,指尖猛地收紧,很快鲜血便滴落在了洁白的床罩上。

    “云贤……臣,失职了……”

    ……

    与此同时,慕笙这边。

    她才刚刚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摊开掌心,下一秒,白净的掌心就出现了一根金簪。

    是刚刚她拉慕容雪头发的时候,顺带薅下来的,她尝试着想将它放到空间,结果下一秒金簪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她的空间背包里面。

    而且这个背包很大,空间足够,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也就是说,她可以把这个世界的物资也收到自己的空间里面!

    于是半夜,慕笙又从超市里买了一套黑衣换了上去,趁着夜色翻出了侯府。

    外面果然有很多巡逻的士兵已经把这里围了起来,防止这里有人逃走。

    不过这些对慕笙来说都是小意思。

    顺利趁着士兵换班的时间,慕笙终于顺利溜了出去。

    明天就要抄家了,既然有这个空间,她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首先她就根据记忆想要先去慕容雪的闺房。

    只是才刚跳进去,就看见丞相府灯火通明,丝竹歌声不绝于耳,俨然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慕笙好奇地走到窗户前查看,就发现左相正和一些亲朋好友把酒言欢,身边的柳燕菲殷切地给他斟酒。

    “老爷,您少喝一点。”

    “夫人,本相开心,从今晚起,慕容笙和丞相府便再无瓜葛,我也就当没这个女儿。”

    一旁的人也纷纷对左相道贺,“恭喜左相贺喜左相,三皇子明日立储,您不仅是一国丞相,以后更是尊贵的国舅爷,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左相喝了一口酒,不禁唏嘘一口,“其实说到底她也算是我的女儿,明日让她跟着谢家去流放,我还有些不忍心。”

    一旁的柳燕菲似乎是怕多生事端连忙开口,“老爷您就放心吧,妾身已经让雪儿去看望笙儿,雪儿那孩子心善,听说笙儿要流放,说什么也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听雪儿说,已经给她塞了不少银钱了,应该无碍。”

    “果然还是二小姐心地善良,善解人意。”

    “慕容笙那种蠢货怎么配当三皇子妃,她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配不配,这么多年您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她丢尽您和左相的脸面,您和二小姐居然还念着她,不愧称得上圣上赐的贤淑二字。”

    “哪里,谬赞了,妾身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柳燕菲嘴上这么说,可嘴角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这些拍须溜马的话,让左相和柳燕菲非常受用,从刚刚开始笑地就没停下来过。

    慕笙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内心不禁替慕容笙感到悲哀。

    同样是女儿,待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也就今晚了,过了明天就笑不出来了。

    想及此,慕笙便快速转身离去。

    而这回她没有停留,直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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