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哥，进来坐坐吗，这里有拖鞋。”
站到宋暖暖的门口，我就已经认识到了我和宋暖暖之间的差距。
“我记得骁哥大学的时候爱喝青梅果汁，不知道现在你还爱不爱喝了，家里有，进来坐坐吧。”
面对宋暖暖的再三邀请，我还是进去了。
“一杯水就可以了，我坐会就走了，弟弟还在医院等着我。”
宋暖暖带着笑，“你是一个好哥哥。”
“这个房子是姑妈借给我住的，我也是才搬进来，说实在话，你要是真的愿意，我们一起负担房租就是了。”
我环绕四周，手指摸在沙发上，“你的装修少说也花了一百多万了，租给我，多少钱一个月？”
她开着玩笑，“骁哥你看着给就是了，实在不行就用别的方式来抵债吧。”
我的眉头拧在一起，这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对不起骁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做饭很好吃，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负责做饭搞卫生，我不要你的房租就是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却觉得这是另外一种合约一样的存在。
我摇摇头，宋暖暖没有这个坏心思我是知道的。
只不过我下意识用柳梦洁的方式去揣摩她了。
“不早了，你到家了，我打的车也到了楼下，我先走了。”
好像落荒而逃一样。
门一打开，柳梦洁穿着一件真丝睡衣在家门口整理垃圾。
她丢出来的都是酒瓶，其他的都是一些外卖的包装。
我拉上门，将宋暖暖和柳梦洁隔开。
“是你呀……”
柳梦洁走了两步，身形微晃。
她扑上来，摸着我的脸，“你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心啊？”
“狠心，你在说我？”
我推了柳梦洁，多说无益。
“对啊，合约还没有结束呢，你怎么就不管我了啊。”
她说着醉话，在那一瞬间眼眶也红了。
我告诉我自己，柳梦洁是一个好演员。
“柳梦洁，你到底想说什么，别闹了，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这样的联系。”
把柳梦洁拉回现实，她的手指紧紧贴着我的脸，掌心的温润传来。
她整个人在散发热气。
“留下来陪陪我，陪陪我……”
她整个人都往我的身上贴，我就连推都推不开。
牙齿里面挤出几个字，“柳梦洁！”
“你陪陪我，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难道你就真的不管我了吗？”
我对柳梦洁的厌恶到了极点。
她整个人缠上了我，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拉住我的手腕，她把我带进了房间。
遍地都是垃圾。
以前收拾这里，是我的工作。
我怒声质问，“柳梦洁，你脏不脏啊？”
地上还放着拆开了的安全套，柳梦洁的拖鞋就踩在上面。
“脏，你嫌弃我脏？”
她瞳孔放大，对着我一个劲傻笑。
“你凭什么嫌弃我脏？”
她扯住我的衣服，想把我往房间里面拖。
“柳梦洁，你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
她呢喃了两句，始终没有下文。
柳梦洁突然间大笑两声，“你说我恶心，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陈骁，我还是太给你面子了，让你真的觉得我身边这条狗非你不可了是不是？”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避开柳梦洁的视线。
“你做了我们柳家一天狗，你就一辈子都是，合约还没有结束，我命令你跪在这里，一晚上！”
她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的身体不动，柳梦洁抓着枕头往我的身上砸。
“跪下啊，你不是很威风吗，你不是想当人上人吗，那你说如果别人知道你曾经是我养的狗，你还怎么做人上人啊？”
“不对，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了，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
她得意地笑了，整张脸看起来扭曲。
“如果你是因为贺总的矿而这样，你没必要的。”
柳梦洁一听见这些关键词，拿起床头的台灯就往我的身上砸。
台灯碎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她嘶吼着，“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就是我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我要你跪下，跪下！”
柳梦洁说完就咳嗽了好几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胸腔剧烈起伏。
“我是被停卡了，我也确实谈不来什么合同，但是我可是柳家的大小姐，d市多少人等着巴结我，只要我一句话，你觉得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她抓着床头，原本平整的床单也皱了。
“跪下，我他妈要你给老娘跪下。”
柳梦洁像发疯了一样，对着我又打又踢。
她用尽了力气，我缓缓跪在了地上。
这是最后的一段时间了。
“合约结束，你就没有机会再对我吆五喝六了。”
我缓缓开口，柳梦洁对着我冷笑，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
她带着期待一般看着我，“对啊，合约结束我就不能对你吆五喝六了，但是我还是可以给你找不痛快对吧，到时候你要拿什么手段对付我呢？”
“柳梦洁，你让我觉得恶心。”
柳梦洁抚摸过我的脸颊，手指从下巴绕到了我的肩膀后面。
“你都忍了三年了，却只敢在这时候说你觉得我恶心，当初拿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恶心了，怎么不觉得我们柳家的钱恶心了？”
我的脖颈被柳梦洁抓住，她没有用力，只是按着我的头向下。
“我之前喝多了酒，你会守在这里陪着我，你今天也要这么做，我知道你恨我，你厌恶我，哪有怎么样，你现在还是我的狗。”
柳梦洁贴近我的耳朵，湿热的气从我的耳廓划过。
“我要休息了，希望你今天也过得愉快。”
她合上自己的衣服，躺在了床上，侧身看着我。
我挪动了我的膝盖，柳梦洁的眼神却变得阴冷了几分。
她喃喃说，“还有十多天……”
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这样掐死柳梦洁。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
柳梦洁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她睡着了。
我跪在床头，眼睛一直看着她。
这不是我第一次跪在这里，只是这个夜晚却格外难熬。
她说得没错，像她这样的人，哪怕就是失去了一些东西，也依旧是可以呼风唤雨且趾高气昂的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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