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心一笑。
站了起来之后我扫视了一圈房间里面的人。
“你们说错了，”我刻意停顿，“石源压根就和这些事情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情。”
“对，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参与。”
男人憋屈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许红微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柳梦洁和许红微发生了争执，许红微房间里面的酒是她自己点的，柳梦洁进去她的房间之后没多久，就有人喊杀人了，我才过去的……”
掩盖一些事实，我把我看见的说了出来。
“对，这就是事实。”
男人扬起了下巴，只要能把自己摘干净，他没什么不乐意的。
这段故事里面有一大段空白的地方，就任何人而言，谁都能一眼就看出里面的不对劲。
许红微的死也算是就这样翻篇了。
柳梦洁还被船长留在船上。
折一艘船还没有正式营业，就已经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吴浅悠不愿意，准确地说就没有人愿意。
柳梦洁被换了一个房间关起来，她已经有两天没呼吸过外面的空气了。
船长也不再绑着柳梦洁，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什么也做不了。
从那天晚上的浑浑噩噩恢复过来之后，柳梦洁也开始重新思考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要为自己的清白努力。
“陈骁，我要见陈骁，你们外面这群贱人赶紧把陈骁给我叫来！”
“别吵了，已经有人在去找他了，别再叫了，影响到别的客人了。”
“你他妈不把陈骁叫过来，别想让我安静下来！”
我被海乘叫过去的时候，柳梦洁还在对着门外的人嚷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了，我只是听见了一句话就皱眉了。
“陈先生，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只是她一直吵着要见你。”
海乘对我的态度不好，不知道是把我当顾客，还是当成了什么来对待。
准确地说，在柳梦洁被关起来的这两天里面，没有人再给我找麻烦了。
大家都老实了很多，也心照不宣把一些事情都掩埋了下来。
“陈先生，陈骁我他妈在这里被关着，你在外面装的人模人样，你恶不恶心啊？”
柳梦洁的发丝都散发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身上的衣服还是两天前那件大红裙子。
“我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柳梦洁你是不是忘了啊？”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就听见宋暖暖追了过来的声音。
“骁哥……”
她轻轻叫着我，眼神里面都是担忧。
柳志已经派人在岸边等待我们的到来，只要船一靠岸，柳志就会着手为柳梦洁解决这件事情。
比我想象中要快。
陈凯洋把消息传给我的时候柳志已经完成了他的行动，我只是轻笑一声作为回答。
“宋暖暖，你也来看我笑话了啊？”
柳梦洁趴在门上，透过那一个小窗户，宋暖暖确实看不见她的脸。
“你要见我，到底为了什么？”
我的身体占据了一整个小窗户，紧紧看着柳梦洁。
“陈骁，你把我弄出去，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听见没有，我命令你！”
“命令？”
我从口袋里面抽出一根烟，点燃过后笑了笑。
打火机还在我的手里被攥着，我试着把玩打火机。
“陈骁，就是往死了说，我们的合约还没有结束，那只是口头的结束了罢了，我要是真的想告你，你觉得你玩的赢我吗？”
柳梦洁果然反悔了。
就像当初我猜测的那样。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开始合约吗？”
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心里舒坦了很多。
宋暖暖的神经紧绷着，她害怕听见什么内容。
“你要不要去问问你的好父亲，问问柳志，我们的合约是怎么开始的。”
我在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见柳梦洁。
她是所有人追捧的对象，那我只是一个小地方来的贫寒子弟。
步入一个好的大学对我的身份不会有什么改变，可我也没有什么妄想。
直到第二次看见柳梦洁，是在一个小巷子附近，她烂醉如泥，被几个男人扛着走。
柳梦洁在男人的肩膀上挣扎，力气却很小，更像是在撒泼打滚一样。
我一眼就认出了柳梦洁，我报了警，救下了她。
本以为这就是我们全部的交集了，直到第三次看见她，确是因为弟弟。
在我不知道的那些时间里面，我们有个很多次交集，我却只能记住住我们见过的这三次。
太印象深刻了。
“你问问柳志吧，他知道答案。”
我轻声说话，看向宋暖暖的时候，眼底是说不尽的疲惫。
柳梦洁被我的态度弄得很是不知所措。
“你什么意思陈骁，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我问什么，你说清楚啊！”
“柳梦洁，你好自为之吧。”
在游轮上还剩下最后半天的时间，我不想让柳梦洁再占据这点时间了。
我总得给宋暖暖留下一些很好的回忆吧。
我们重新回到夹板上，在拐角的地方，我抱住了她。
“骁哥……”
我们之间越来越亲昵，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宋暖暖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嗯。”
“骁哥……”
“嗯。”
我们都不知道应该对对方说什么，却不愿意让每一句话都落在地上。
“骁哥，夕阳要来啦。”
宋暖暖扭头，外面是一整片明晃晃的黄。
我牵着宋暖暖往外走，“在海上看夕阳，你会觉得浪漫吗？”
夹板上不少年轻的女生也站在上面开始拍摄夕阳。
“当然啊，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很浪漫。”
宋暖暖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搭着她的肩膀，我们彼此依偎。
“骁哥，我要是对着夕阳许个愿，你会听见吗？”
宋暖暖的脑回路让我哭笑不得。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那你直接把愿望告诉我吧，实现愿望的话，别人有圣诞老人，你有我。”
宋暖暖傻笑，不说话了。
“你这句话就胜过世界上最好的圣诞老人了，我也不需要圣诞老人。”
她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双手合十，一脸的虔诚。
等宋暖暖再次睁开眼睛，她拿出手机为我们拍了照片。
“我和骁哥在海上看的第一次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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