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刚刚结束夜班，你确定要占用我的休息时间给你这个问题找个答案吗？”
米莉捂着嘴，倒不是惊讶，就是被我的态度吓到了。
“我也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
就好像我为什么柳志当初要选择我陪在柳梦洁的身边。
为什么柳梦洁拿折磨我取乐。
为什么柳梦洁现在还要和我纠缠不休。
还有为什么米莉这么年轻，却已经成为了弟弟的主治医生。
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我都说没有得到过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太纠结为什么了。”
“我不能不纠结。”
我的态度已经算是强硬了，米莉愣住，抱着胸也靠在了椅子上。
“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现在不行？”
米莉凝固的笑舒缓开了，“现在我还没有思考好，除非你想要一个假的答案。”
“行，我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我刚说完，里面就传来了柳梦洁咳嗽的声音。
“她醒了，你去看看吧。”
米莉推着我，我犹豫着慢悠悠靠近柳梦洁的病床。
我的语气冰冷，“酒还没有醒？”
柳梦洁眨了好几次眼睛，或许是觉得正午的太阳刺眼，她又闭上了眼睛。
“你吃什么安眠药，还有柳志呢，他去了哪？”
我抛出一连串问题，柳梦洁都不作答，就是捂着自己的眼睛。
“柳梦洁，你听见了吗？”
我提高声音的分贝，柳梦洁却依旧充耳不闻。
拉开房间里面的所有窗帘，阳光明晃晃照在我们的身上，我却早已失去了耐心。
“柳梦洁！”
我高喊着柳梦洁的名字，迈着步伐，捏住她的脸，又把一双手握住。
“你说啊，你吃什么药，柳志又在哪，你为什么不说？”
“你疯了？”
柳梦洁挣扎开，一把推开了我。
她手上还在打点滴，我们刚刚那几个动作已经让她回血了。
柳梦洁扯开针，用棉签按住打针的地方，然后瞪着我。
“我还真是疯了，柳梦洁，你的事情，请别来打扰我了，可以吗？”
“我打扰你，真的是我在打扰你吗？”
柳梦洁问自己，声音轻飘飘，又没有力气。
她肚子叫了，但是她丝毫不在乎，像爆发一样对着我大吼大叫。
低下头没一会，柳梦洁就突然间抬起头，身形微晃，看着我喃喃了两句。
“我不想和你们柳家有关系，你忘了吗，我弟弟不在你手里了，你没有威胁我的资本了。”
我凑近柳梦洁，脸上只有冷峻的表情。
柳梦洁肩膀颤抖，抬手打了我一巴掌。
“陈骁，你他妈一辈子就只配当条狗，你就是一个疯狗！”
“疯狗？”
很久没听见这个词语了，再次听见，我甚至还觉得身上的血都活了过来。
“我他妈是疯狗，你是什么，你就是那个缠着疯狗不放的人，你才是最下贱的，柳梦洁，你别忘了，我们都是半斤八两的人！”
我咬着牙，总算是说出这一句话。
“你一辈子就只能当狗，我要你他妈一辈子都给我们柳家当狗，你不是不想和我们有联系吗，我就加深这个联系，陈骁你他妈这辈子跑不掉了！”
“就算我把你弟弟还给你了又怎么样，我照样可以用别的办法威胁你，我让你生不如死，陈骁你他妈就是一条狗，给老娘舔脚提鞋都不配的贱人！”
柳梦洁扯着嗓子喊，门外的米莉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突然间吵了起来，对米莉来说她才是最真正觉得莫名其妙的那个人。
我和柳梦洁四目相对，我最终只是冷笑了一声。
帅开门出来，米莉给我递上了一瓶水。
“刚刚护士站拿的，喝点？”
“如果你是找我喝酒，我敢说我肯定乐意，这个就算了。”
我把水推回去，米莉点了点头，“那就我请你喝酒吧。”
“你很想凑这个热闹吗？”
我看着米莉，心里始终还是有一种陌生又警惕的感觉。
“了解你，是我了解我病人的一种方式，你别误会。”
米莉主动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偏头，眼神在问我到底去还是不去。
柳梦洁还在里面砸东西，我一扭头，看见她仿佛还站在床上对着我咒骂一样。
她像疯了一样，但是这样的人才是我认识的柳梦洁。
我收回视线，眼神坚定，“走。”
“等会。”
米莉对着我笑，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柳梦洁突然间噤声了，她拿起旁边剩下的药水，重新拿起针头。
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是柳梦洁脸上的表情确实收敛了一些。
柳梦洁看着米莉的样子是带着恨和轻蔑的，可是很快她又像屈服了一样，整张脸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
那张脸苍白，但是她不值得我的同情。
米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门关上那一瞬间，她的笑容也灿烂开了。
“走吧，她应该老实了。”
柳梦洁确实老实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你和柳梦洁说了什么？”
我不由自主问了出来，米莉只是摇摇头，嘴角的笑容淡淡的。
我无法解读这个笑容，米莉对我来说也是神秘的。
我想继续探索她身上的神秘点。
“这个时候，我叫你去酒吧喝酒，会不会不太好？”
我们重新回到了停车场。
脚步停在一辆越野车前的时候，我还是愣住了。
没想到米莉个子不是很高，却开的是越野车。
“你觉得女生应该开什么车？”
她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拉开车门，车里放了好几只玩偶。
“我只是有一个坚硬的外表罢了，内心还是偏向一个小女生的。”
米莉主动和我解释，我张着嘴，迟迟说不出话。
仿佛说什么都不太礼貌一样。
我嚅嗫后说，“挺厉害的，很多女生觉得越野车不太舒服，没想到你喜欢开这个车。”
“是不是觉得我应该配上那种小巧一点的车才对，但是其实我喜欢爬山，也喜欢一些极限运动，所以越野车是家里必不可少的东西。”
米莉邀请我坐上车，我摆摆手。
我提议，“要不然我们找一个地方汇合吧，晚上我可能还要去公司，再不然我还要去医院看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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