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柳梦洁的助理,“你保持体力,我会救你们上去。”
下面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站在上面看着,同时还在干着急。
如果有谁下来帮我一下,或许我会轻松很多。
我把车门打开,先把绳子缠在了卫青的腰上。
卫青很意外,“你不先救柳梦洁吗?”
“你和她的助理还醒着,我没有理由先救她。”
我说完,回头看了看柳梦洁,她依旧一动不动。
我就连叫她名字的这个动作都没有,我自己也在思考为什么。
“能动吗?”
我看向卫青,他试着挪动自己的脚,却发现卡在了里面。
“你别动,我来。”
他选择了老实待在座位上。
“我找个东西把你这里的位置撬开,你迅速把脚抽出来。”
上面的人听见了我的话,丢下来一个工具和一个更亮的手电筒。
我很快就把卡着卫青脚的地方给松开了,他三两下把脚抽出来,我让卫青扶着我的身子,缓缓把人带了出来。
卫青看着我,表情看起来晦涩不明。
不知道是不是太暗了,我总觉得卫青的表情好像变了。
“你先上去,他们会送你去医院。”
我把身上的防护工具都塞给了卫青,身上除了一条绳子,就什么也没有了。
卫青是应该大男人,他有大男人的自尊,但是在这一刻,却还是选择了闭嘴。
“陈骁你……”
我的视线停在了助理的身上,没看卫青。
“谢谢的话,留着以后再说。”
我现在很忙,卫青也知道,他更不想给我添乱。
上面的人把卫青推上去了,在这个过程中,卫青还剐蹭了不少皮外伤。
他试着在上面看下面的场景,最终倒吸一口气。
卫青裹上摊子,对着其他人怒吼“你们快下去帮忙啊,在上面站着干什么!”
“卫总,这我们也不会啊,我们下去就是添乱,再说了这个山体根本站不了那么多人,要是我们再下去了,估计连人带车一起掉下去了。”
矿工们闹心解释,卫青却没有多少耐心了。
“救援队那帮人是吃什么的,还不快来!”
领头人站到卫青身边,“卫总你先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要是处理不好,你们这帮人都给我一起滚吧。”
卫青好像差点忘记了,自己也是从下面被捞上来的。
他安全了,哪怕身上依旧有些疼,也不妨碍他在上面“作威作福”。
我轻笑一声,上面的动静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得清清楚楚。
柳梦洁的助理还醒着,就是呼吸有些微弱了。
把他送上去也简单,问题是他没有那么多的体力了。
上面的人使劲去拖,还差点被助理给拖下来。
我在下面托着助理,好让上面的人使劲。
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是好在助理还是上去了。
他一上去,就在上面放声大哭,吵的我有点头疼。
现在最头疼的事情,就是柳梦洁了。
她没有任何反应,哪怕我砸开车窗的时候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她依旧没动一下。
“柳梦洁,你怎么样了?”
“柳梦洁!”
我刚扒到柳梦洁那一边的车窗,车子就开始摇晃。
“不行了,陈骁,你快上来!”
“下面快要塌了,上次炸矿的时候估计炸坏了,这里坚持不了多久了。”
老矿工也黑着脸对我说,“陈骁你快上来!”
我的手依旧紧紧抓着车窗,不知道该不该松手。
这是柳梦洁。
如果她死了……
可是这是柳梦洁。
我咬着牙,怎么也权衡不了利弊。
“你们退到安全的地方,把绳子留着,我自己来!”
我抬起头,对着上面的人吼了一嗓子。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你快点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
老矿工开口了,其他人也不敢先走,只能守着老矿工。
唯一一个默默离开的人,就是领头人了。
他急得跳脚。
要是矿井里面传出去什么不好的新闻,说矿井里面有人出事了,领头人就是第一个被问责的人。
但是他好像忘记了,哪怕没有新闻,卫青也会第一个找他问责。
“柳梦洁,你醒醒!”
她一动不动,我试着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在还有微弱的呼吸。
车子开始剧烈摇晃,我试着稳定车辆,同时让上面的人都用点力固定好车子。
“都使劲!”
我吼了一句,上面的人也更加卖力,抓着绳子的手都勒出了红色的印子。
我咬着牙,试着把车门拉开。
车门很容易就拉开了,换来的却是柳梦洁从车里摔出来的动作。
“柳梦洁,你醒醒!”
我扶着柳梦洁,向上看了看。
绳子还没有绑上柳梦洁的腰上,车门就开始关上,把我和柳梦洁夹在了这个中间。
我打算踢开车门,整个车子就向下滑落。
柳梦洁半个身体还在车子里面,她人也往下掉了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绳子原本是够的,现在根本够了。
“加长绳子,丢一根长绳子下来,快!”
担心车辆二次移动,我只能向上面的人求助。
他们见车辆滑动了,同时也担心会不会二次滑落,很多人都站到了安全的地方去,只有老矿工带着几个老实的人站在边上等着我。
长绳子还在绑,但是我估计要来不及了。
在我的视线里面,老矿工脚下那一块地正有石头和泥土滚下来。
我只能躲进了车里,抱紧柳梦洁,下一秒整个车辆一歪,车子从卡着的位置滚了下去。
“陈骁!”
“我的天啊!”
“再催催救援队那些人,要出人命了!”
我耳边最终只剩下了这三两句声音和各种尖叫的声音。
哪怕这些声音是来自男人的,我也觉得有点尖锐了。
大概是这个场景,真的吓到了他们吧。
车辆滚去了哪我不知道,在我闭上眼睛最后一刻,我怀里的柳梦洁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我渐渐传不过去,同时眼前是一片黏腻。
我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摸了摸,那是血。
剩下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不出意外,就是医院标准的天花板和浓烈的消毒水。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5_185730/73804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