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笃定地说，“如果不是这一次，你可能也不会知道。”
实际上，我并不在乎卫青知不知道，我只是想和卫青说上两句话，不要让我们之间冷场。
我也害怕，他下一句话就提到柳梦洁。
“我去看过柳梦洁了，她没事，柳志把她接回去了。”
“如果你和柳梦洁不乱跑，今天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克制，卫青点点头。
他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不论我做什么，卫青都会只想着反对。
“谢谢你。”
“我没想到，你会先选择救我，我当时就知道，为什么暖暖喜欢你了。”
我看着卫青的脸，他的脸我只能看见一半。
“你的意思是，我不救你，在你的心里我反倒是一个恶人了？”
卫青解释不清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你不是这个意思，最好。”
我想告诉卫青，我救不救，都是我的选择。
“你和柳梦洁的助理都先醒着，柳梦洁一直没反应，我只能先保你们。”
我继续解释，“如果车子掉下去了，那就不只是两个人掉下去了，有可能我一个人都救不上。”
卫青始终抿着唇没说话，最终他点点头。
“你走吧，我该休息了。”
卫青放下水果，走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最终做了一个牌子挂在门上。
我躺在床上很久才睡着。
半夜我迷迷糊糊向外看，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外。
被吓了一跳，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见了阿飘。
下一秒，我就看见了女人的脸。
我还以为是宋暖暖，直起自己的身子，才发现是柳梦洁。
大失所望的表情展现在我脸上，柳梦洁也隔着一扇门看着我。
我背过身，没看柳梦洁。
她在外面踱步，看着门上贴着的牌子，最终沉默了。
柳梦洁什么时候走的，我依旧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匆匆忙忙换衣服，同时给宋暖暖打电话。
宋暖暖没接，我打了车，准备去宋暖暖的家。
“你去哪！？”
米莉吓了一跳，看着我把病房弄得乱七八糟。
“我去送宋暖暖。”
“你去送宋暖暖，你知不知道，她压根不需要你送。”
我不相信，“她昨天答应我了，会等着我送她的。”
“可是，她昨天下午就走了啊，就在贺总和贺太太来看你的时候，她就走了。”
像被一道雷击中，我浑身都在颤抖。
她昨天下午就走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思绪一片混沌。
“真的吗，她昨天下午就走了？”
我再次反问，米莉狐疑地看着我。
“是不是你听错了，宋暖暖怎么可能告诉你她今天才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的航班。”
她反问我，声音的分贝提高了，“宋暖暖昨天就来了，还去看了你弟弟，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闷声回答，米莉也噤声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
她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米莉硬着头皮，“你还去吗？”
“你们都知道她昨天下午就走了？”
她拍了下桌子，“当然啊，她昨天还做了点心送过来，中午还让人送来了午饭，我们整个科室的人都吃了她的好处，你觉得还会对你弟弟不上心吗？”
“她做了你们多事情，就是不愿意跟我说一句再见吗？”
米莉摇着头，“她可能有自己的考虑吧。”
“你出去吧。”
我需要一个时间好好想一想。
我原以为我们有机会好好说再见，结果，宋暖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所以，昨天就是我唯一一个说再见的机会。
她离开了医院，就直接去了机场。
宋暖暖到底怎么想的，我怎么也捉摸不透。
她走之前还在为我和柳梦洁的事情争风吃醋，然后又一走了之。
哪怕是出国学习，我也觉得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宋暖暖对我的打击，好像更深了。
但是好像，又没有什么好打击的。
我无奈苦笑了一声。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
米莉欲言又止。
“我没事。”
米莉反复查看我的状况，“你真没事？”
“我真没事。”
米莉轻叹一口气，“那好，我就走了。”
“快走吧。”
我摆摆手，让米莉先走。
米莉退出病房，还偷偷透过窗户看着我。
确定我没什么异常，米莉就走了，她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弟弟符合手术指标了，我师兄明天就从国外回来给你弟弟做手术。”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我暗自安慰自己，却始终提不起任何兴趣。
看向米莉，我依稀记得，我请她回国，是为了我弟弟的健康，只不过弟弟后面才出现了器官衰竭的问题。
我不由得问，“那你的作用是？”
“我的作用，就是让你弟弟早点醒过来。”
“但是你也知道，植物人能醒来的可能就是微乎其微的，但是你弟弟的反应还不错，我还是对你弟弟有信心的。”
我嗤笑一声，“信心？”
有信心有什么用。
我和宋暖暖当初对我们的未来多有信心，现在还不是变成了这样。
她甚至没给我一个告别的机会。
到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始终介意着这一点。
可是介意又有什么用，宋暖暖还是走了。
该怎么去定义我们之间的感情，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试想过很多次会不会有改变，合约没签过，宋暖暖也不需要出国。
因为柳梦洁病好了，一切又可以步入正轨，我们还可以重新在一起，就当做分手这件事情不存在。
可是，现实永远不是说忘就忘的。
柳梦洁不断出现刷着存在感，谁都没办法忽略她的存在。
她一出现，就要全世界都为她打聚光灯。
想到柳梦洁，我的眼神黯淡了。
我多想找到柳梦洁，问清楚，为什么，她永远不会放过我。
依稀记得，上一次我好像就问过柳梦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她也没给我一个答案。
我居然幻想在这个问题上寻找到答案？
这个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我不断摇着头，心里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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