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一边捏着挤奶器,一边蹲在那儿琢磨。

    小狐狸和墨雪心里当然知道没奶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俩小家伙都很默契的把头扭到了一边,闭上了眼睛。

    这种时候就是要装傻的啦~

    陆霄这边在屋里忙活,另一边的边海宁和聂诚也没闲着。

    这里不比之前的废弃哨所,有打井,可以直接在院子里压水用。

    新据点毕竟起的太仓促了,虽然附近就有一条山溪作为水源,也修建了一个引水的蓄水池,但不管是浇地还是日常用水,都是得自己去蓄水池那边挑回来用的。

    平时边海宁和聂诚都是轮流,一个去挑水,另一个施肥松土除虫除草。

    今天轮到边海宁去挑水,聂诚自己在大棚里忙活。

    为了防止之前的惨剧再次重演,这次他相当谨慎的提前把塑料大棚的入口封好压实了才开始干活。

    然并卵,该来的还是会来。

    才刚忙活了没多一会儿,大棚外面就传来了磨蹭的响声。

    透过厚厚的塑料膜,能看到一个马头不得章法的在外面拱来拱去。

    就知道这馋嘴的小东西还要再来。

    看着那个小小的马头,聂诚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去开门。

    小马驹虽然看不清大棚里的东西,但是听觉很灵敏。

    听到聂诚的脚步声靠近,它赶紧后退了几步,小跑着到不远处的地上,叼起了一大支东西。

    “小馋马今天又来要饭了?”

    有些无奈的走出来,聂诚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马驹叼着一大坨像是从某种矮树或是灌木上折下来的树枝,颠颠的向他跑来。

    给聂诚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儿这是?

    小马驹步履轻快的跑到他身边,直接把那一大坨树枝塞进了聂诚的怀里,然后张嘴从枝头咬下一枚什么东西,再吐到那坨枝叶上。

    聂诚这才看清,被小马吐出来的东西,是一枚沾满了口水的蓝紫色果子。

    而他怀里的这一丛枝叶,上面也密密麻麻的挂满了这种果子。

    果子大约有食指和拇指合拢圈出来的大小,两头尖尖的。

    果皮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白霜,像一个饱满的蓝紫色小橄榄球。

    “噗,噗!”

    见聂诚看着怀里的东西不动,小马驹先急了,不停的打着响鼻用头拱他的肩膀,示意他摘一颗来吃。

    聂诚被它拱得没法子,只能摘了一颗,在裤子上简单擦两下,去掉了表面的浮灰就塞进了嘴里。

    ……咦?

    入口先是感觉到一股很霸道的酸,但甜味紧随其后的就涌了上来,

    被酸味刺激快速涌出的大量唾液很快就稀释了那股酸香,咽下去之后,嘴巴里的余味只剩下舌根处清爽的甜和一点微微的苦涩。

    居然还挺好吃的?

    一颗炫下去,聂诚又抓了两颗下来,塞进嘴里。

    确实好吃啊!

    聂诚的嘴角当时就扬起来了。

    这里的大山比不了家乡云南的山,一年四季,山上都有各色的野果能够摘来吃。

    这里只有雨季的时候,野果们才会像上赶着一样抽条长叶开花结果,果期也很短,在山里分布的也不多。

    只有运气好的时候巡山能碰到几回。

    至于部队供给的水果也都是每人有固定份额的,还得是方便运输耐储存的那种,翻来覆去也就苹果梨子那几样,而且不是每次补给都有。

    自打秋后,聂诚最近一次吃水果,还是过生日的时候陆霄摘野红果给他做的糖雪球。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水果是比蔬菜还要珍贵的东西。

    但这小马驹居然带来了这么一大一坨!

    聂诚当即喜笑颜开的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连长!陆教授!快来呀!有好东西!”

    “什么玩意儿一天天大惊小怪的?我看在霄子这儿是真给你待野了,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

    边海宁正好挑水回来,没好气的说完,视线落在聂诚怀里的东西上,愣住了:

    “你哪儿弄这么大一丛山茄子?”

    “山茄子?这东西原来叫山茄子吗?”

    聂诚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连长,这个不是我弄的,是小马带过来的。

    它是不是昨天祸害了咱们的菜,不好意思了,所以特意带这个给咱们赔罪来的?”

    “也可能是被你哭怕了,怕你再当它面儿嗷嗷的嚎。”

    嘴上虽然这么说,边海宁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接过他怀里的那一丛树枝,挥了挥手:

    “去把霄子喊出来吧,他小时候特爱吃山茄子,刚好打了水回来,我先洗一点。”

    “嗯!”

    聂诚用力点了点头,跑到屋里去喊陆霄了。

    二人再回来的时候,边海宁已经麻利的把那从树枝上的蓝靛果全都摘下来洗好,码在小笸箩里沥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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