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阳见刘静云端坐,其实就是跪坐着,这样不难受吗?
听到刘静云的话,裴昕阳也很是理解,从上京城逃到这个偏僻的山村,本就不易。
而且裴昕阳还生病去世了,刘静云必须得考虑周全。
真是个忠心的丫头。
不管怎么样,在吃饭之前得让刘静云开口,不然这一去杨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刘静云再见面。
裴昕阳酝酿好情绪,带着几分忧伤,拉过刘静云的手,“怎么又称奴了,我说过,你是我的妹妹,如今我替了你二姐的身份,我就是你的二姐刘曼筠。何况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情谊这么深,还不能让你叫我一声二姐,你自称我吗?”
刘静云望着这个性情大变的二小姐,要不是自己贴身照顾,经历这么多的事,都不敢认。
不管之前怎么样,二小姐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一时不知怎么接,就听到裴昕阳接着道。
裴昕阳见刘静云有些动容,趁热打铁,“我成亲这段时间,晚上睡觉总会做噩梦,想起一些事,可怎么都想不起来。静云,你能全告诉我吗?哪怕是很残酷的,让人逃避的,我也要知道真相。”
裴昕阳望着刘静云变换的脸,就是这样,加把柴火,就会知道一些事情了,到底得知道自己是谁吧。
“我不想这么苟活着,你说我家有冤屈,却不说全,到底是什么冤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才瞒着的。
若卫清淮明年中举,我总归是要跟着去上京城的,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回去,我要为我家的冤案翻案。我不能一直逃避,我的父母,我的兄长,我的阿姊,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
裴昕阳见刘静云落泪了,难道说对了,说到刘静云心坎里去。
“我本来病好了之后,也在想,让你告诉我,可每次你欲言又止。不要把你的小姐想得这般脆弱,好歹是世家小姐,只是当时打击太大,你小姐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若这点都不能承受,还不如就窝这沟沟里,真是对不起自己的家族,还不如不活了。若没有我,嫁人的就是你,这好日子也是你的。”
裴昕阳想到了刚才刘静云问在夫家如何,“我在杨家,就盖着盖头听到过公婆的声音,却未见过公婆,去的第一天就睡了懒觉,还打破了一个碗。
嫂子做饭也很好吃,我连膳房都进不去。
可我活着,还嫁了人,还是一个秀才,说不定以后会是举人,往后说不定还是贡士,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官员,那我就能收集证据,为裴家正名。这难道不是天意吗?不然我也早死了。”
裴昕阳要被自己感动了,心里默念,若裴家真有冤屈,能翻案一定翻。
如不是,那就苟活,保命要紧。
刘静云听完裴昕阳的话,很是感动,这就是自己的二小姐,是非分明,绝不会糊涂的活着,刘静云平复好自己的心绪。
起身,看了一下窗外,把窗户又关严了些,又看了看门口外面,把门打开了,出去看了一下,大家都在忙活,还去房间后面看了看,没有什么人,便回了房间,掩着门。
拿出笔墨纸砚,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耳语,“二小姐,奴给您写。看完之后得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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