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他的蠢儿子回来了。
“滚,吵死了。”
说花酒和尚看不起他儿子,宗鹏显也没好到哪里去。
宗庆泽悄摸走了。
他本想给他老子汇报一下昨天干下的蠢事,但是看他老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别真把人气死了。
宗庆泽对自己的能耐有数,他老子要真死了,他保准被人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不多时,秘书就把东西送来了。
花酒和尚也不用刀,直接双手一扯,把公鸡脖子扯了下来,血洒的满地都是,几滴落在他肥胖的肚腩上,胖乎乎的圆脸和宗鹏显记忆中的人肉包子铺的老板的脸重叠在一起,狠辣无情。
一滩鸡血洒在地上,黑色的棕木地板晕染开,沉甸甸的腥味儿,催的人直犯恶心。
一只伶仃鬼物从花酒和尚肥硕的影子里爬出来,匍匐在鸡血上头,伸着青灰色的舌,一口口将血舔了个干净,半合的鬼眼满是陶醉。
佝偻的身体脊骨横斜,看的宗鹏显眼晕。
他干脆闭眼不看,心里波澜起伏,对花酒和尚的忌惮再次加深。
周围身经百战的保镖也没见过这个场面,后背汗湿一片,两片瞳仁,清水一样的直晃荡。
肉身活佛渡恶鬼,世事洞明皆荒谬。
鬼物舔完鸡血,花酒和尚又念起了繁琐梵语。
鬼物直接扑到了金银铜铁上头,一口口啃糕点一样把四样金属啃进肚子里,把个细长的肚儿撑得老大。
花酒和尚见之反而露出喜色,“檀越,贫僧现在给你驱邪,有些痛,你且忍着些。”
大肚子鬼朝宗鹏显爬了过去,在他脖颈处轻嗅,鬼爪在宗鹏显身上来回摸索,宗鹏显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当下恶心的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尤其是,这大肚子鬼得寸进尺,竟是压到了宗鹏显身上,禁脔一样的姿势,令宗鹏显羞愤不已。
他一双老态龙钟的眼里,毒汁儿一样,全是凛冽杀意。
这和尚,他一定要弄死他。
花酒和尚眼底,亦是闪过一丝轻蔑。
他就喜欢看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匍匐在他脚底,不甘,屈辱,却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爽啊,爽的天灵盖冒泡,比玩女人都爽。
花酒和尚在搂着的两个佳人身上捏了一把,“去,帮帮这位檀越。”
两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鼓,纤细的手开始打着拍子,极其有韵律节奏,宗鹏显听的晕晕乎乎,沉浸进去。
那大着肚子的恶鬼伸出长舌去舔宗鹏显面上的黑狗印记,硕大的肚子将宗鹏显干瘦的身体压的弯折下去。
这一幕极具冲击,不亚于精神污染。
几个保镖均都是喉头滚动,黏腻的恶心附骨之蛆般蹭上来。
“汪汪汪~”
变故陡生。
黑狗一口咬断了大肚鬼的舌头,嚼吧嚼吧两下吞了下去,狗脸活灵活现露出一抹鄙夷,又是汪汪两声,
你有种,过来啊!
黑狗就是这个意思。
花酒和尚脸色一沉,皮囊里藏的恶瞬间毫无顾忌显了出来,“童儿,吃了它。”
大肚鬼哀嚎着张大嘴奔着黑狗去了,耀武扬威撕下一块肉来。
肉质干瘪,不像是人身上刚掉下来的,像是放了很久的僵尸肉。
臭气冲天。
令人作呕。
……
“老板,要两碗肉丸胡辣汤,一碗帮我直接倒这个碗里,还有四个肉夹馍,少点辣子哦。”
阙昭扫码付款,老板不会说话,比了个ok。
阙昭带着狗子等餐。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指头大小的木雕小黑狗,此刻小黑狗两个鼻孔朝天,小小的身体,大大的霸气。
阙昭轻笑,如山涧清溪,清灵曼妙。
“还请了个帮手啊。”阙昭眼中风云变幻,“那就,一起做掉吧。”
一缕黑气融入狗子身体。
“嗷呜~”
黑狗巨口一张,露出森寒獠牙,直接咬碎了大肚鬼头颅。
“啊!”x2
是花酒和尚带来的两个徒儿发出的尖叫,那恐怖黑狗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就是一口吞掉了剩下的大肚鬼的身体。
宗鹏显苍老的躯体几乎被胸口膨胀的黑狗印记压的拦腰截断,花酒和尚也肃然了面色,他拿出一只木鱼,念念有词。
那一男一女早已经瑟瑟发抖缩回了花酒和尚身边。
保镖更是扭头就跑,这会儿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跑的不够快。
唯独那个女人,没动,就像一尊失了魂的木偶。
宗鹏显干瘪的脑袋垂落在雪白的大腿上,腐朽,干枯,毫无生机。
女人低着头,瞳仁深处一抹暗光倏忽而逝。
黑狗咆哮,显露出狰狞血影。
花酒和尚诵念梵文,密而细,一道道金色锁链护持在他周身,锁链试图禁锢住黑狗。
花酒和尚见有门,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座金佛,金刚怒目,俯视众生。
他直接咬破手指将血点在了金刚双目之上,下一刻,一股无上神威荡开,女人和花酒和尚的徒弟顿时被震晕了。
内室的不锈钢玻璃小几也碎的和雪花纹一样。
花酒和尚痴肥的唇一勾,笑容带上了几分得意,“施主,束手就擒吧。皈依我佛,之后与我共享人间乐事,岂不快哉?”
……
老板端着肉夹馍和胡辣汤放到桌面,指了指辣椒罐,示意阙昭可以随便加。
“好嘞,谢谢叔。”
阙昭握着小黑狗,两缕漆黑如墨一般的鬼气汹涌而出,“啧啧,弄到了个法器你是心高气傲,遇见我,你今天绝对生死难料。”
“小黑,咬死他。”
……
宗家别墅。
原本有些颓势的小黑身躯陡然暴涨,狗头煌煌,看的花酒和尚眼皮直跳。
金刚活佛再也压它不住,那些金色锁链被狗头一顶,瞬间断裂。
花酒和尚不做他想,扭头就跑。
他长得胖但还挺灵活,跟个球一样圆润的往外滚。
“嘭!”
金刚活佛碎成片片,仔细看,也不过是一尊木偶泥塑。
花酒和尚眼见就能逃出生天,出口却一瞬间被硕大黑狗堵住。
“嗷呜~”
黑狗眼瞳黑沉,凝着一潭万年不化的冰,冻得花酒和尚磕头痛哭,
“狗爷爷,您饶了我吧,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狗爷,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狗爷,放过我吧。小僧愿为狗爷效犬马之劳啊!”
黑狗歪头,似懵懂。
“放什么放,我又不是放马的。”
这是花酒和尚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嗷呜~”
黑暗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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