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手冢第三次发球,武居终于勉强跟上半拍,但仅迈出一步,球便已弹射而去,径直击中铁丝网。
“40:0!手冢领先!”
毫无悬念,第四球又是ace得分,武居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1:0!手冢获胜!”
三年级裁判带着笑意提醒:“武居,轮到你的发球局了,这回别走神了,全力以赴啊!”
“我知道了!”武居强作镇定。
身为网球部的老队员,武居的发球中规中矩,虽无惊艳之处,但总算成功发出。
砰——
然而,就在发球落地之前,手冢已经稳稳站定,静候网球弹起,旋即一记抽击,直接将球击向底角。
武居见状飞步追赶,但跑出两步,便眼睁睁看着球落地弹起,又撞上铁丝网。
“0:15!手冢领先!”
围观的二三年级队员们很快看出,这场对决简直一面倒。
武居原本的水平不至于如此,但刚刚观看了手冢与真田、幸村的高水平对战,心中不免留下一丝阴影,导致他难以正常发挥,显得畏手畏脚。
心理素质的欠缺,让这场比赛失去了观赏性,也毫无意义。
许多二三年级队员摇了摇头,失去兴趣,纷纷转身回去训练。这一幕让武居感到异常尴尬。
“可恶!为什么手冢不用左手?为什么不使出零式发球?为什么不施展手冢领域?”
“如果他全力以赴,哪怕输得惨,也有理由和借口,毕竟连幸村和真田都难以对抗他。我输了也不丢人!”
“可是现在,他只用右手便把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这让我如何下得了台?!”
武居的挑战出于一时冲动,看过手冢大放异彩后,又听闻大和部长提议破例让手冢成为正选,他一时热血上头,主动发起了这场对决。
可在交手之后,武居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逼出手冢的全部实力,甚至连手冢认真应战的资格都未达到,整个比赛一面倒地结束。
武居如同跳梁小丑般,颜面尽失,心理素质不佳的他,接下来的发球更是接连失误。
逐渐地,观战的队员们纷纷离去,自顾训练,丝毫不再关注这场比赛。
“0:30!手冢领先!”
“0:40!手冢领先!”
“0:2!手冢获胜!”
裁判也忍不住说道:“武居,这是什么比赛?简直浪费大家时间!”
武居气得咬牙,但面对三年级前辈的评判,他不敢发火,只能将怒气转向手冢。
然而越是愤怒,他越失去理智,接下来的比赛完全被失误拖垮。
“3:0!手冢获胜!”
“4:0!手冢获胜!”
“5:0!手冢获胜!”
“比赛结束!”
裁判的宣布声响彻球场:“6:0!手冢完胜!”
“真不明白这场比赛有什么意义。”
“武居简直丢尽我们二三年级的脸!”
“手冢的实力果然无可匹敌,即便用右手依旧碾压,反观武居累得气喘吁吁,而手冢甚至连汗都没流,这比赛恐怕连热身都算不上吧?”
四周议论声如潮水般袭来,满是嘲讽,让武居的脸色愈发难看,羞愤之下将怒火迁怒于手冢。
“手冢,你在耍我吗?!”
“前辈,您在说什么?”手冢平静回应。
“你把前辈当成什么?!”
武居怒吼道:“臭小子!你明明是左撇子,却用右手和我比赛!是不是觉得我不值得你用左手?是不是认为我不配让你全力以赴?!”
周围人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见武居情绪激动,连忙上前劝阻:
“武居,冷静点!”
“手冢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作为前辈,应该包容学弟!”
“要我说,明明是武居前辈主动提出挑战,输了却怪到手冢头上,这样输不起不太好吧?”
“是啊!输了也该有个风度嘛!”
“新生闭嘴!这里没有你们插嘴的份!”有二年级严厉地喝道。
众人的争吵反而激怒了武居,他看着手冢右手持拍的样子,眼中满是怨愤,似乎手冢那冷静的表情刺痛了他的自尊。
“他或许是小学组的冠军,但如此目中无人,毫不在意我们这些前辈,我忍无可忍了!难道我们青学上下都要被这个一年级生踩在脚下?”
手冢只是冷静地注视着他,心中不解,武居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到底因何而起?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挑战,即便输得有些难堪,但大和部长也曾败给自己,为何武居反而如此不满?
武居看着手冢平静的表情,内心怒火愈发高涨,他失控地吼道:“好!既然你不愿用左手——”
话音未落,武居忽然抬起球拍,对准手冢的手肘猛力挥下。他挥拍的速度之快,甚至比他发球的力度更强。
“我就把它废了!”
全场哗然,众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谁也没想到武居会如此失控,竟然试图伤害手冢。
“住手!”
前辈们惊叫着冲过来,但距离太远,显然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居的球拍逐渐逼近手冢的手肘。
“原来是你!”
手冢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震惊。
他早已知晓原著中的手伤悲剧,为此多加提防,却不曾料到真正的施害者竟然是武居。
手冢本以为穿越后的世界或许会改变命运,但仍然谨慎预防,然而现实竟与记忆如此重叠,令人猝不及防。
原著中因手肘受伤,手冢的实力不增反减,初一时轻松以6:0击败真田的他,到了初三却被真田反超取胜。
是手冢的天赋不如真田吗?显然不是。能施展天衣无缝境界,手冢的天赋毫不逊色。
难道是手冢不够刻苦?也不是。无论是手冢领域、手冢魅影,还是零式发球,这些高难度球技,都是日复一日、艰苦训练的结晶。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比他实力稍逊的真田,几年后却超越了他?
正是那次手伤,让手冢的实力无法进一步提升,反而因此受到限制。
凡是经历过受伤的人都知道,即便是轻微的肌肉拉伤或普通扭伤,伤过的部位往往容易复发,难以彻底恢复。
更何况是手冢这样,被球拍重击至手肘,影响的是上臂和下臂的连接处,若伤及骨头,对运动员而言几乎意味着告别运动生涯。
手冢的训练强度极大,而手冢领域、零式发球等球技本身对手臂的负担极高。
在这种情况下,手肘的伤势成了他成长路上最大的障碍。
回忆起原著中手冢一次次的挫败,几乎都和这场手伤悲剧有关,一切的遗憾都源于此,手冢的眼中瞬间燃起怒火。
他决不允许这种局面重演,不想再品尝原著中的那种痛苦和无奈。
因为手伤,手冢被迹部击败,被真田击败,甚至遭受狮子乐大丸的挑衅与落井下石……
他不愿再经历那些令人遗憾的失败!
轰——
手冢的左臂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千锤百炼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出,使他的反应速度和力量获得了大幅提升。
就在武居的球拍即将袭来之际,手冢左臂猛然抬起,直接以手掌将武居的球拍挡住!
砰——
当武居的球拍撞上手冢的手掌时,手冢的阻挡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寸步不退,牢牢将武居的攻击定在空中!
“住手!!!”
“手冢!!!”
周围的队员们见此情景,惊叫出声,震惊而愤怒。
他们已来不及阻止武居的举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球拍向手冢的手肘袭去。
一些队员甚至闭上眼,不忍目睹即将发生的惨烈一幕。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冢的左臂闪耀着千锤百炼的光芒,果断抬起,将武居的球拍硬生生挡住。
嘶拉——
手冢手掌挡住拍头的瞬间,武居的球拍竟被撞得凹陷,碳合金制成的球拍硬生生扭曲变形。
看到这一幕,手冢的怒火越烧越烈。
从那扭曲的拍面就能清楚看出,武居刚才下手之狠,力道之重,堪称恐怖!
若不是手冢提前准备……
若不是手冢果断开启千锤百炼,将力量集中于左臂,以手掌化作肉盾……
这一击若是落在手肘之上,必将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创!
手冢心头怒火燃烧。
尤其当他回忆起原著中因手伤而错失的种种机会,更是让他的内心被愤怒填满。
手冢一向冷静的神色中此刻燃起了明显的怒意,双眼中似有愤怒化为实质,令人不寒而栗!
这种愤怒在手冢身上凝结成黑色气息,从右侧开始,逐渐蔓延,与左侧千锤百炼的光芒形成鲜明对比!
这股力量正是阿修罗神道的力量!
手冢此前通过冥想尝试修炼阿修罗神道,却始终无法入门。
谁知此刻因手伤悲剧的怒火激发了他潜在的精神力,使他直接进入了阿修罗神道的境界!
虽然这一世他未尝一败,未经历过失败的苦楚。
但他清楚记得,原著中因手伤而不断遭遇失利的痛楚,被迹部击败、被真田击败,甚至败于狮子乐大丸,那种屈辱早已铭刻在他心中!
而当手伤悲剧的阴影真实浮现时,内心的怨恨与愤怒与眼前的怒火融为一体,精神力量冲破了界限,让手冢迈入阿修罗神道!
或许这是因祸得福,或许是内心深处的压抑情感终于得以爆发!
手冢的身体被阿修罗神道的力量包裹,黑气逐渐吞噬千锤百炼的光芒,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
而这股气息,首先笼罩的便是——站在他面前的武居!
这股深如地狱的力量逐渐侵蚀着武居的精神,使他眼前的明亮球场逐渐化为一片黑暗,如同进入修罗场般的异次元领域。
在这个世界里,手冢宛如神祇,统治一切,主宰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念头足以改变这个空间!
这是真正的手冢领域!超越次元的绝对掌控!
武居震惊地发现,手冢的背后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当他仰头望去,只见手冢如巨人般俯视着他,怒目而视,宛如怒目金刚,瞬间让他心神失守,精神崩溃!
噗——
武居口中喷出鲜血,整个人如遭重击般倒飞而出,撞上身后的铁丝网,仿佛被钉在上面,犹如一副赎罪的倒吊人画像!
血滴从倒吊着的武居身上落下,一点一滴在这个黑暗修罗场中,渲染出如地狱般的画面,诡异至极!
“手、手冢?!”
直到有人惊呼出声,这黑暗的修罗幻境仿佛破碎的玻璃,瞬间消散,阳光重新洒落,球场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手冢身上的黑气,倒吊在铁丝网上的武居,和那扭曲变形的球拍,都在证明刚才的一切是真实的!
“手冢?!”
大石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怕惊扰到手冢似的,声音低得像蚊鸣,但语气中透出深深的关切与担忧。
手冢此刻没有了千锤百炼的光芒,反而被一股股黑气环绕,宛若神魔一般。
周围的网球部部员们心生畏惧,不敢上前,但手冢的一年级伙伴们却走近过来,满脸关心地看着他。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手冢低沉的声音响起,随着他平静下来,身上的黑气也随之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手冢,放下球拍吧。”
大石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武居那已经扭曲的球拍,又关切地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
手冢将武居的球拍扔到地上,周围的同伴立刻围了过来,为他愤愤不平。
“武居前辈实在是太过分了,输了球就想用暴力解决,简直就是恶劣行径!”
“刚才那一击要是打中了,手冢的手臂可能就废了!这种人简直是渣!”
“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一定要告诉大和部长和教练,必须把他开除!”
“一位网球部员却这么暴力,根本不应该留在这里!”
一年级新生义愤填膺,而那些二三年级的前辈们看着武居倒吊在铁丝网上,却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小心翼翼地将武居从铁丝网上取下,看到铁丝网上的凹痕和地上的血迹,他们心中燃起愤怒。
“武居,你怎么样?还好吗?”
“没……没事。”
虽然皮外伤不少,武居的真正伤害却是精神上的,阿修罗神道的恐怖压迫让他面色苍白,内心满是后怕与惊恐。
“真是过分,手冢竟然把前辈打成这样!”
“武居是有错在先,但手冢这么狠,难道不该道个歉?居然出手这么重!”
“不过,刚才手冢是怎么出手的?谁看清了吗?”
“不管怎样,武居的伤和铁丝网上的痕迹就是铁证,逃不过的!”
就在这时,听到了一年级的愤愤不平,二三年级的前辈们立刻怒气冲冲地上前质问:
“手冢,你太过分了!把前辈打成这样,难道没有一点尊敬之心吗?”
“手冢,你简直过火!”
处理好武居后,二三年级的前辈们纷纷围了上来,神情愤愤。
他们感到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不给出惩罚,未来一年级恐怕再也不会将前辈放在眼里,网球部的秩序也会被打乱。
“前辈们这不公平吧?明明是武居前辈先动的手,怎么反倒怪手冢了?”
菊丸英二忍不住反驳道,立刻引来前辈们的怒喝:
“你这就是对前辈说话的态度吗?”
“你家里没人教你尊重长辈吗?”
“菊丸英二是吧?立刻道歉!”
“我才不呢!”菊丸根本不理会。
这时,大石连忙挡在菊丸身前,恭敬地道:“前辈们,我替英二道歉!不过,手冢确实是被武居前辈先挑衅的,大家都看到了。”
“没错,”菊丸撇撇嘴,“要不前辈们让我打一下?看看还能不能这么理直气壮?”
“这届一年级真是反了天!”
看到一年级竟然还敢顶嘴,二三年级的前辈们怒火中烧。
“武居有错,但道歉就够了,手冢却下手这么狠,这像话吗?”
“手冢到底有没有尊重前辈的意识?这里是青学网球部,不是他手冢的个人武场!”
“一年级的这帮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们显得无比愤怒,或许也并非完全没理由,因为在这里,资历意味着尊重与地位,霓虹的等级文化根深蒂固,论资排辈、前辈压制晚辈在各种场合都司空见惯。
面对这些训斥,河村隆小声问不二:“我们这样和前辈冲突,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给手冢带来麻烦?”
不二微眯的双眼中流露出锋芒,将一副球拍递给河村,淡然笑道:“阿隆,拿着。”
河村接过球拍的瞬间,斗志高昂,火焰似的怒意迸发而出:“burng!你们这些家伙,差点害得手冢受伤,我一定要把你们全ko掉!”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手冢上前一步,将一年级挡在身后,隔开了二三年级前辈,目光冷然地注视着他们。
虽然只有十二岁,手冢的身材比起不少二三年级的前辈矮了一截,然而当他那不苟言笑的面容定定地看着前方时,所有前辈的声音戛然而止。
二三年级的前辈们,纷纷露出忌惮之色,回想起刚才手冢那如同神魔的姿态,他们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后退。
顷刻间,众人纷纷退步,一个眼神便让他们望而却步!
这些二三年级的前辈平时对新生呼来喝去,但此刻面对手冢的冷峻气势,却显得胆怯畏缩,如同闹剧般滑稽。
“你们打了几年网球?”
手冢冷冷发问。
“球拍是用来挥击对手的吗?是用来发泄自己失败的愤怒的吗?你们指责我过分,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反应慢些,会有什么后果?”
他指向地上那扭曲的球拍:
“武居的那一击用力之狠,连球拍都被打得变形,若是落在我手肘上,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对一个网球运动员而言,手肘受伤是多么严重的打击!”
面对手冢的质问,二三年级们不敢大声回应,然而依旧有几人小声嘀咕着。
“可也没真的伤到啊……”
“手冢你确实有点反应过度了。”
这些低语自然落入手冢和一年级众人的耳中,伙伴们都气得不行,手冢也在心底为这些人的自私与愚昧感到无奈。
“我原以为青学网球部是大家和睦相处、共同努力进步的地方,以全国大赛为目标,一同奋斗,一同成长。”
“可我没想到,竟充斥着这种不明事理的论资排辈,只因技不如人,便以暴力发泄。在场的诸位,只看到了武居受伤,却忘了是谁先挑起了攻击。”
“这种行为,真的是前辈该有的样子吗?口口声声说我们无礼,难道一位无故袭击学弟的前辈,真的配得上我们的尊重吗?”
手冢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不服气的二三年级前辈,尽管因为刚才的震慑不敢再反驳,但神情间仍流露出不甘与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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