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些事是真不经念叨。
白天时翠芝才提起官差在搜山,晚上官差就来了。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司晚柠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可她刚翻身坐起,就感觉后背贴上了一道热量。
“别喊,是我。”
司晚柠微微睁大了眼睛。
顾箫泽?!
他怎么在这里?!
他怎么找来的?!
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或是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顾箫泽勾了勾嘴角,语气不慌不忙。
“外头那些人就是追杀我的人,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所以还得劳烦姑娘替在下引开他们。”
其实不用顾箫泽说,司晚柠也打算这么做了。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捂在嘴上的大手。
得到确切回应的顾箫泽这才放开她。
“只要让我能从这个房间离开即可。”
或是担心她应付不来,所以顾箫泽又补充了一句。
司晚柠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房间昏暗,她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却无法将人看清。
司晚柠沉默了片刻,又伸手点了点他的手背。
意思是她知道了。
随即便起身穿戴好衣裳出门。
起身时,墨发随着动作拂过顾箫泽的手背。
他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望着渐行渐远、影影绰绰的身影,鼻间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
挥之不去。
顾箫泽敛了敛眼帘。
而另一头,司晚柠径直推开门,就看见翠芝站在外头不知和官差在说些什么,瞧着像是在阻止他们硬闯进来。
随官差而来的还有庵堂里的尼姑,看穿着打扮,应是庵堂里的住持。
见到司晚柠出来,那主持走了过来。
“抱歉司施主,扰您清梦了。”
司晚柠摇头:“何事?”
主持便简略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听到官差要搜房,司晚柠挑了挑眉头。
“此举合规?”她不答反问。
主持尴尬地看了眼官差。
领头的见状走了过来:“我等持有兵部尚书的文函,奉命缉拿凶贼!怎么?你还想和朝廷作对?!”
司晚柠摇头:“不敢。”
见她还算识趣,领头的便摆手让身后的官兵行事。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司晚柠却突然开口。
“说到凶贼藏匿,民女突然想起几日前旁边的耳房似有动静。只是当时夜深,或是民女听错了。”
闻言,领头的连忙摆手,止住了官兵的行动。
“耳房?”
他厉目看向离寮房十几步距离,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小房间。
“那处平日里可有上锁?”他问住持。
主持没回答,倒是她身旁的小尼姑道:“那处已许久不曾有人踏足,亦无贵重物品,平日里是不上锁的。”
领头闻言走过去,仔细的观察着耳房破旧不堪的门。
片刻,他神色一凛,抬手做了个手势。
一旁等待的官兵们立马换了个阵列,呈围攻之势,缓步朝耳房聚拢。
这阵仗把翠芝吓得腿都软了。
而司晚柠只是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抬头望着头顶的月光。
结果可想而知,这群官兵无功而返。
但屋里残存着人住过的痕迹也证明了,人的确曾经在这里养过伤。
因此,原本还要十天才能离开的司晚柠提前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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