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棠收拾好行李准备和陆宴州回部队。

    沈父开着车将她送到火车站。

    下了车,沈父交代了她几句,想了想,又将手里那点钱塞进了她的手里。

    “回部队后,多听你小姨的话,要是受了委屈,不要瞒着爸妈,一定要打电话过来,爸爸再忙,也一定亲自接你过来……”

    沈父不善言辞,素来稳重,这会儿却总想把能叮嘱的事再说两遍。

    沈棠乖巧的听着,时不时点头。

    “你和妈妈也要保重,要常写信给我,我会想你们的。”

    前世她孤苦无依,又社恐,朋友也没几个,即使靠着时代的红利好好的活了下来,却依旧会贪恋的想,若是她也有亲人就好了。

    穿越到这个时代,她也惶惶不安过,是疼爱她的亲人将她一切不安抚平。

    这个时代也许有缺陷,很多限制,可她依旧很喜欢。

    因为这里有爱她的,也有她爱的。

    沈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他们这一走,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见一面。

    但只要子女幸福,父亲安康,总有一天,他们一家总能团聚。

    火车站里。

    陆宴州帮她提着行李,正想与她说话,就见小姑娘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直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急匆匆跑来,左手拿着三个大饭盒,右手拿着一袋子饼干和糖以及鸡蛋。

    “糖糖!”

    贺旭看到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做了一夜的包子,大清早起来蒸好,赶紧借了小王叔叔的车赶了过来。

    刚刚步入热恋的人总是会依依不舍。

    何况昨天两人才定下关系。

    沈棠看到他脸上就忍不住堆起笑容:“这么早?车还没发动呢,不用急的。”

    贺旭笑了笑,注意到陆宴州手里提着她的行李,眸色微闪了下。

    “陆同志,糖糖叫你一声陆大哥,那我也跟着这么喊了,糖糖这一路就多谢你照顾了,等我回了军区,一定请你吃饭。”

    陆宴州扯了扯唇角,半点也笑不出来:“不用,我只是遵从沈爷爷的吩咐。”

    沈棠想起要不是陆宴州,他们沈家可就要如前世一般被陷害了。

    她扬起笑脸:“陆大哥,贺旭说的没错,无论是沈家还是我都应该多谢你,到了军区,我请你吃饭。”

    贺旭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陆宴州莞尔一笑:“行,到时候麻烦你了。”

    沈棠:“不麻烦……”

    忽然,贺旭将手里的东西强硬的塞进她手里。

    “这是我一大早起来做的肉包子和红烧肉,还有鸡蛋,到了车厢,记得趁热吃。”

    沈棠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明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惊喜:“贺旭,你也太好了吧。”

    但谁大清早的吃红烧肉啊!

    这男人果然……傻的可爱!

    小姑娘毫不吝啬的夸赞,听的男人隐形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贺旭耳尖红了红,摸了摸她的头:“好了,上车的时候小心,可不许再像上次一样了。”

    沈棠空不出手跟他打招呼,只能郑重的点头。

    临走之前,贺旭抱了抱她,黑眸里是不在掩饰的情愫和占有欲。

    “记得等我,不许多看别的男人。”

    他知道小姑娘对他并没有多少爱意,只有止于表面颜值和身材的好感。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她揣在兜里,一步也不放开。

    可惜,他还不能跟着她一起回部队。

    男人的占有欲有点幼稚。

    但不妨碍沈棠喜欢。

    她冲他笑的明媚:“好,等你。”

    上了火车,陆宴州将她的东西放好,去打了点热水。

    卧铺很干净。

    沈棠打开了饭盒,第一个饭盒放着十个歪歪扭扭的包子,第二层全是鸡蛋,第三层则是满当当的红烧肉。

    想到贺旭昨晚忙了一夜的模样,她没忍住笑了笑。

    包厢里又进来了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两个女孩瘦弱的不行,那个小子倒是吃的肥嘟嘟的。

    年老的妇人穿着灰扑扑的,手里还提着一只活鸡,那味道随着风飘来,差点让沈棠吐出来。

    她将饭盒盖上,连忙打开了窗户。

    老人瞧见她手里的肉包子,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大闺女,你不吃吗?不吃给我吃啊,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要不你给我吧,我家大孙子还没吃早饭呢。”

    说完,她还想伸手过来拿她碗里的东西。

    沈棠连忙躲开:“不好意思,我不卖。”

    老人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才不买那丑不拉几的包子,你这丫头看着漂亮,咋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老婆子我问你要两个包子都不给,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沈棠拧了拧眉,没理会这个不讲理的老太太。

    她那个儿媳见状,顺势就拉住了老太太:“妈,算了,咱们也不是吃不起包子的人了。”

    老太太这才不盯着沈棠手里的饭盒,只不过那嫌恶的眼神却在沈棠身上打量。

    “骚娘们穿这么好看,也不知道是勾引谁。”

    沈棠今天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和军裤,她习惯性的将衬衫扎进裤子里,这样轻便又简洁,还能显的她腰细腿长。

    她只在军区里穿过一次,不少人就跟着这么穿了。

    故而她没觉得不妥。

    听到老太太嘴臭的话,沈棠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好好的卧铺怎么就来了这么个恶臭之人。”

    老太太一听还了得,瞬间拿出在三里村吵架的架势,单手叉腰,指着她大骂:“骚娘们你说谁恶臭?”

    沈棠爬上上铺,确认对方上不来,这才冷着声对看戏的那位年轻妇人说:

    “这位同志,请让你母亲注意点口德,如果你们在这样吵下去,我会去乘警那举报你们,到时候被赶出卧铺,可别怪我了。”

    被赶出去倒不至于,乘警顶多会口头警告一番老太太。

    但她看这两人穿的都不怎么好,上来火车后还四处张望,估计是第一回坐火车。

    她就是吓唬吓唬人。

    老太太果然被吓住了。

    那年轻的妇人也脸色一白,拉住了老太太,低声道:“妈,算了,听家明说,卧铺可不是普通人坐的起的。”

    老太太可不想给出息的儿子招祸事,只能忍了这口气,不情不愿的坐到她们的位置去了。

    等陆宴州回来,两人一看到这么大个的男人和沈棠是一伙儿的,就更加不敢闹腾了。

    陆宴州走进了包厢就闻到了一股异味,目光锁定在那只被绑了脚,却在咕咕叫着的鸡上。

    看到沈棠一样生无可恋,心里笑了下,赶紧叫了乘警过来。

    老太太吓了一跳,生怕自己被赶下车。

    一听乘警让他们把鸡放到外面,又闹了起来,说什么大城市里的人欺负农村人。

    乘警好说好劝,这才让老太太听懂,只是把鸡暂时给他们保管。

    老太太也算是知道这俩人不好惹,小声骂骂咧咧,却是不敢大声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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