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九州诚几人在天台上吃午饭。
“太帅了,九州同学!”唐泽贵将兴奋地称赞道:“那个鸦川学姐居然当着全校的面给你低头道歉,真是不可思议!”
“九州同学真的创造了奇迹呢~”铃木悠仁也笑眯眯道:
“这下你就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了!以后是不是该给你起个响当当的称号呢?就叫「狩猎女王之爪」怎么样?”
“这也太中二了,还是叫「新闻女王的征服者」吧!”唐泽贵将提议道。
“你这个也中二得不行吧!你还好意思说我?”铃木悠仁厉声抗议。
高槻源治则盯着九州诚看了一会儿,叹道:“真是小看你了,九州诚。”
几人正聊得火热,坐在一旁的水桥英治却始终沉默不语,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
“英治,你觉得是「狩猎女王之爪」好还是「新闻女王的征服者」好?”铃木悠仁突然发问。
“诶?”水桥英治愣了一下,抬头讪笑起来:“那那个,我觉得都很不错!前辈们很有品味呢!”
不知何故,水桥英治今天又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看来心情不是很好。
“你有心事?”九州诚挑一下眉头,有所察觉地问道。
“没,没有的!”水桥英治连忙摇头否认:“可能是我们一年级最近要月考了,所以有点紧张吧!”
“这样啊”九州诚拍了拍水桥学弟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二年级学长,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们。”
“哦!别看我平时不着调,其实我可是年级前一百呢!”唐泽贵将自豪地扬起下巴炫耀:“他们两个能及格多亏了我拼命帮他们辅导!”
“这么厉害吗,唐泽同学?”九州诚有点惊讶。他倒是没关心过三人的成绩,只知道他们能及格就行了。
“嗯,谢谢前辈们~”水桥英治依旧心不在焉。
午休即将结束,众人离开了天台。
前往教室的路上,九州诚正巧遇见了准备去他们班教国语课的江鸟老师。
“江鸟老师,”九州诚打招呼道:“前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事情也算解决了。”
“哦哦”江鸟老师有点胆怯地点头回应:“顺利就好。”
说实话,她现在已经快害怕死这个刺头学生了。没想到九州诚说到做到,一言不合就把整个新闻部都拆了。
如此令人畏惧的学生,这所学校里到底还有什么能阻挡得了他?
“说起来,鸦川学姐和其他新闻部同学的处分,校方有决定下来吗?”九州诚又问。
“其实我们周日加急开了个特别会议,我也参加旁听了。”江鸟老师仰头想了想,如实回答:
“新闻部的成员会受到从警告记录到停学处分不等的惩罚,至于鸦川同学开除和停学处罚的意见对半开,现在还没有定夺下来。”
九州诚挠了挠头,叹道:“也是,毕竟鸦川学姐在学校的表现相当优秀,校方多少也很纠结吧。”
“听说今天放学后,鸦川同学的父母会被叫到学校来谈话。”江鸟老师补充道:“她能不能继续留在学校里,还是要看他们家里人的态度吧”
回到教室后,九州诚刚想回到座位等待上课,却看见五六个同学正围在一个女学生的桌前,看起来是在刁难她。
被骚扰的女生赫然是小泉同学,也是他们班唯一的新闻部成员。
放在以前,身为新闻部员的小泉同学在班级里极受欢迎。很多同学巴不得巴结上她,然后到处炫耀说自己有个新闻部的朋友。
但是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两级反转了。“新闻部成员”不再是光荣的象征,反倒变成了罪人的烙印。
“喂,小泉!我们可不想和新闻部的人一起上课啊!”
“是啊,毕竟都是一群勒索犯呢~”
“呐呐,你会不会偷拍我啊?好可怕哟~”
几个同学有男有女,纷纷对小泉同学出言不善。
而小泉同学只能低头闷声不响,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九州诚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对那些学生问道:“你们是在欺负她吗?”
几人见九州诚来了,立刻缩了缩脖子,瞥过视线。
“我说过,我不希望见到任何欺凌事件吧?”九州诚沉声问道。
“那那个,九州同学”一个欺负人的同学连忙辩解道:“小泉是新闻部的,我们是在帮你教训她呢!”
九州诚却冷笑一声,反问道:“所以你们就能把欺负同学的行为正当化了吗?”
“我我们”几个同学顿时语塞。
“赶紧滚开!”九州诚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我才是受害者,要教训她也轮不到你们!”
察觉到九州诚的怒意,几个同学连忙一哄而散。
小泉同学依旧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九州诚。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九州诚凝视着小泉同学。
“多多谢你了,九州同学。”小泉同学迟疑片刻,咬着嘴唇说道:“还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九州诚用很大的力气拍住她的肩膀,手指力道如同要将她的肩胛骨捏碎。
“你还年轻,浪子回头为时不晚。高中剩下的两年里,给我好好面对自己的罪孽,认真去倾听别人的抱怨,发自真心地忏悔。”他在小泉同学耳边小声道: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不代表其他受害者不会。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不幸的事,都是请你咬紧牙关好好承受住,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小泉同学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难以察觉的弧度点了点头。
放学后,九州诚在路过教职办公室时听到了一阵骚动。他透过办公室门上的窗户一看,发现是鸦川夫妇正在和几个教职老师会谈,鸦川咲文也一脸阴沉地站在旁边。
“红豆泥红豆泥私密马赛!”那位前黑道的鸦川先生正对着几名老师拼命鞠躬,用他能想到最卑微的语气求情道:
“咲文走上歧途,都怪我们父母疏忽了对她的关注,全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会尽力赔偿一切损失!请学校看在咲文学习优秀,而且已经快要毕业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鸦川夫人也跟着丈夫一起鞠躬:“我们家咲文一直想当职业记者,如果被高中退学,恐怕一辈子都要毁了”
“哪怕是最严重的警告处分也好,请你们务必不要让她退学,我们会好好教育她的!”
鸦川咲文一直黑着脸,紧闭着嘴站在旁边。倒不如说,这里根本轮不到她这个罪魁祸首插嘴,她只需要安静地等待审判就行了。
面对鸦川夫妇的真诚求情,一位老教职工却露出为难的表情:“鸦川先生,鸦川女士你们的态度很让人感动,我也明白「退学」对于鸦川咲文这样一位优秀学生的打击性”
“但是这件事情的性质已经不是普通的违纪,而是彻底的犯罪行为。如果受害学生们想要较真,就算闹到法庭上去也不是不可能啊!”
“犯犯罪”鸦川先生浑身一颤抖,眼神有些动摇:“我的女儿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一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不禁感到后悔。
明明一周之前,那位九州同学和他的老师助手还来警告过鸦川夫妇,说咲文在学校做很危险的事情,让他们劝女儿迷途知返。
可是他们与女儿的关系并不好——就像是青春期孩子与更年期父母相处——要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好好谈话,不闹得砸碗摔盆就算成功。
结果没想到仅仅只过了一周不到,鸦川夫妇就收到了女儿的退学警告。
「若是第一时间就和女儿聊聊就好了!」他们肯定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事到如今,他们能做的只有不断道歉,乞求学校能放他们女儿一马。
一名刻薄的女老师推了推眼镜框,又问道:“听说你们的女儿在初中时期是不良学生,还有过不少斗殴记录,但是我们秀烬学院却完全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情报。你们是否私通中学,伪造她的履历呢?”
“我这也都是我不好!”鸦川先生愣了一下,只得低头承认:“我只是想给女儿好一点的教育环境,不希望她去那种全是不良学生的职业高中”
“抱歉,真是给学校添了很多麻烦!”鸦川夫人也一个劲地道歉。
众人就这么来回扯皮了好一会儿后,一名教职工老师还是遗憾地摇头道:
“抱歉,我明白你们的诚心,也知道你们为女儿付出了很多。但是这次的影响太过恶劣,我还是觉得还是让她退学为好。”
教职工的话音才刚落,鸦川先生突然以“土下座”的姿势光速下跪,脑袋用力猛砸地板三下。
这一惊人的举动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鸦川咲文也被吓了一跳,震惊地看着父亲。
“求你们了!真的求你们了!”鸦川先生的磕头声响亮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当场把自己的头骨撞碎掉,脑门也开始流血:
“就让我用我身为男人最后的尊严来恳求你们了!求求你们饶过咲文一次吧!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好!真的…真的是很对不起!”
“孩子他爸”鸦川夫人露出急切的表情。
“鸦川先生,别这样!请起来,鸦川先生!”那几个教职工都被吓得不轻,连忙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土下座”可是和之国文化中最谦卑的道歉礼仪,必要情况下还会和“切腹”组成一套连招bo。一个学生家长就这么跪在办公室里,教职老师们肯定都承受不住。
办公室里又骚动了一番,可无论教职员工们怎么劝说,鸦川先生都不愿起身。
“如果你们要让咲文退学的话,就让我一直在这里跪着吧!”鸦川先生却像一尊焊在地上的铜像,无论怎么拉扯都不愿起来。
“我我们明白鸦川先生的诚意了!请起来吧!”教职员们受不了了,只得闭上眼妥协:“只要你们能取得受害者的谅解,我们会酌情减轻惩罚的!”
“真…真的吗?!万分感谢,小人不知何以为报!”听到这话,鸦川先生才重新展露出笑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也不顾额头上的血,握住教职员的手拼命上下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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