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怕林月担心他们一样,大郎又换了一个说辞,强调了一遍!
“娘亲,我们有你就够了!才不要什么渣爹!如果有一天,渣爹找来了,娘亲一定不要告诉他,我们是他的孩子!我们不想认他!娘亲为他吃了那么多苦,他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我们不想有那样的爹。”
大郎说的委屈又愤慨,每一个字都像锤子落在她的心头,让她觉得酸楚又痛心。他越是这样说,林月心里就越难受,这就是她的孩子,明明渴望有温暖的父爱,却为了自己曾经受过的苦,硬生生地在心门上筑起一道冰冷的墙,拒绝承认那个男人!
“那……万一,他也像娘亲一样,不记得了呢?或者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林月就像为狗男人争取一下,万一呢!
大郎默了默,态度还是很坚定。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不想认他,如果他对娘亲好,我们才会考虑,否则,绝无可能!娘亲,不用担心,等我们长大,大郎会和弟弟们一起保护娘亲,让娘亲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林月再次搂紧了大郎,心里也彻底明白了,四个郎心里对渣爹的不满很多很多,这跟他们以前受的苦有很大的关系,他们出生的时候,没有享受过父亲,也没有享受过多久母亲的爱,原身那时候发病,他们应该是很希望自己有个爹的吧?
可惜,他们的爹却一直没有出现!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这道鸿沟已经横在了父子之间。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结果应该由渣爹去承担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很爱她!很爱很爱!为了她,他们可以一辈子不要爹。
“好的!娘亲明白了,就算以后有人来认你们,也要你们承认他才行,娘亲尊重你们的选择!不会逼你们,更不会和你们分开!娘亲也盼望着,你们长大了保护娘亲的那一天。”
“娘亲!你真好!我们要一辈子和娘亲在一起!”
大郎将头扎进林月的怀里,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
林月搂紧了他,无声地给了他安慰。
在她的怀里,大郎很快睡着了。
倒是林月开始失眠了,脑子里时不时冒出叶隐的脸,心里有幸灾乐祸,更有一丝隐隐的牵挂。
也不知道狗男人怎么样了?
山里的天气变化快,清晨推开门,冷嗖嗖的寒意便迎面袭来,尽管还是大晴天,但已经觉得山风有些刮脸了!
既然这个冬天还算安全,林月决定还是找二旺爹把炕赶紧盘起来,要不然一下雪,就太冷了!
“你来得正好,昨天我还跟二旺说,你家那炕得盘了,这两天天气不错,正好盘炕!”
二旺爹听说了林月的来意,二话不说便叫了两个儿子去她家里盘炕。
盘炕对于他们父子来说,是件简单的事,三个人两天便可以完成。
林月又去找了老族长,正好在路上碰到刘长根,他正挑了一担柴往家走。
“长根,这么早就去砍柴了?”
刘长根一见林月,便笑得见牙不见眼。
“是啊!阿月妹子,家里的粮食囤够了,我就去囤点柴,对了!你家要不要囤点柴?我让大庆二庆帮你!刚才我看见二旺爹在你家忙活,是准备盘炕吧!那冬天可得多备些柴!”
林月方才也正想到这件事,于是也没推辞。
“正是呢!你和大庆二庆说,我不让他们白帮忙,我按市价给银子,再让他们问问,村里孩子们有空的,也可以捡了柴卖给我!”
刘长根原来打算拒绝,但一听林月也要收村里其它人的柴,便爽快地答应了!
“好,我这就回去和他们说。”
其实天气凉了,山上的柴也越来越难捡,但只要勤快些的,一天还是能捡两三捆,若是一些半大孩子,挥得动砍刀的,也能砍个几捆。
很多人家,家里有男人的,平时便积攒了不少,不像林月,家里存量不多,都是平时四个郎捡的,林月自己也去砍过一些,可比起旁的人家来说,过冬就有些不够了!
实在不行,冬日里她还可以教人烧炭,这个在野外训练中都有学习过。
到了老族长家,叶大牛正在院里劈柴,几个孩子也在帮忙,也跟林月提起了囤柴的事。
林月将方才和刘长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几个孩子一听,便争先问林月。
“我们也可以去捡柴卖吗?”
“当然可以呀!”
“那太好了!爹!我们也要去捡,我们赚的钱自己存着,好不好?”
叶大牛唬着脸,“小孩子家家的拿银子做啥?”
叶三爷从屋里出来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孩子要自己存着就存着,你干啥?”
他不是宠溺,他是听说了,林月对自家的四个郎也给予了一些存钱自由,四个郎早就告诉村里的小伙伴们了,他们说娘亲说了,从小就要树立金钱观念,以后长大了才能掌控金钱,而不是被金钱掌控。
林月可不知道,她这无意识的举动,可把一帮孩子羡慕坏了!天天想着法儿的想赚点银子自己存着,可家里大人不可能让他们有这种机会的,眼下,这机会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叶三爷觉得挺有道理的,所以这次才出面支持了一把孩子们,他们自己赚的钱自己有权利支配,这是给他们的自由。
几个孩子一看爷爷都同意了,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一溜儿烟地跑去找小伙伴们了!
“阿月来了!来!进屋坐!”
“三爷爷,家里在盘炕,我就不进屋了,我来就说两个事,一个就是之前说囤粮的事,还得在落雪前办好,另一个就是,年前咱能不进山就不进山,除非事态紧急起来!但村里得安排年轻人巡逻,以防有突发状况,所以这事还得您看着组织起来!”
叶三爷点点头,“你考虑得不错,这事是重中之重,万一有紧急情况,至少能为大家赢得一些宝贵的时间,好!我记下了!呆会儿就去找村长商量。”
说完林月就回去忙活了,这边她在忙着过冬的事。
另一边,叶隐主仆三人已经到了京城。
三人一路风尘仆仆,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都是胡子拉碴的,打扮成普通百姓模样。
王府的管家暗二接上三人,从后门进了王府。
“王爷,事出紧急,这才动用了特殊渠道来通知您。”
“热水已经备下,王爷先行沐浴更衣。”
叶隐点头,随后进了屋子。
等再出来,厅中已经备下饭菜,暗影暗九已经望眼欲穿。
三人边吃饭,暗二边将京城发生的事详细汇报。
“太子被禁足了!是主和派的阴谋,主和派里有叛军的奸细,他们不愿意让太子主导战事,所以使了点小手段让太子妃出了点事,连累了太子,整个东宫目前只能进不能出。”
叶隐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周身的冷意散发现来,暗影暗九吃饭的声音都轻柔了许多,屋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整个朝堂中,包括皇帝在内,没有人不希望叶隐死,但太子除外,他是皇室中唯一一个相信他没有异心的人,而且大力支持他镇守西南。
“梁王呢?”
“梁王没有动静,但主和派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想来也是得到了他的授意。”
“那就是说,主和派的奸细里,梁王怕是知道的,说不准,与叛军勾结的人就是他自己!”
暗九“嗤”了一声,他可不相信梁王没有参与其中。
“太子妃出了什么事?”
暗二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
“太子妃中秋节宴席那天,冲撞了鹂妃,鹂妃的孩子没了!”
叶隐顿时皱眉,太子妃不至于这么不小心啊!就算是别人的圈套,以她的聪明,也不至于明知道有坑,还要往里跳的!
这事处处透着不对劲儿!
“到底怎么回事?”
暗二擦了擦头上的汗,王爷的眼睛太毒辣,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有隐情。
“太子妃……在入东宫之前,有个意中人!被梁王利用了,中秋那天还带进了宫,刻意制造了两人的见面,太子妃本来不欲搭理那人的,结果被那人拦住了,后来不知怎的,便有了太子妃冲撞鹂妃的事情。”
“陛下当时在场,直接就斥责了太子,暂不操持朝政,让他好好反省。”
“据我们的人探查,鹂妃的身子早就不适宜怀孕,这一胎来得不容易,应该是知道保不住的!”
“我们的人偷偷去东宫见过太子,太子倒挺悠闲的,他说,这事是他的主意。”
“啥?”
暗影惊讶地抬起了头,闹了半天这事是他自愿踩坑的?他有点不明白了!
“他是要闹哪样?”
西南叛军作乱,朝中以左相为首,主和,以右相为首,主战。
主和派,是一帮文臣,其中有不少人是朝廷新人,背后是梁王;主战派是一帮老臣,也有一些已经拎不动刀枪,却血性不减的老武将,最主要的是,太子也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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