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正是入睡的时候。
床上的那道身影已经进入了梦中
忽然间他眉头皱起,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额头之上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皱起的眉头如同两股麻绳一般,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啊!!!”
他惨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只不过是片刻,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难以言说的坚毅。
紧闭的宫殿大门豁然打开,一名青衫剑客抱剑冲来。
“寡人无事。”
床上之人揉了揉眉心,语气平淡的说道。
青山剑客沉稳的目光在一览无余的寝殿之中环视了一圈,随后才松开了搭在剑柄之上的手。
“寡人,又梦到弟弟了。”
青山剑客才刚转身,床上之人又出声说道。
他脚步停顿,随后才淡淡道:“他已经被处决了,大王还请安心。”
床上之人摇摇头道:“寡人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推开层层纱帘走下来,身上虽然只有简单的白色内衬,却有着一种厚重的贵气散发。
“盖聂,如今这世界上,难道除了你,寡人就没有别人可以信任了吗?”
毕竟连自己的弟弟都会背叛自己,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世界之上还有谁是能够信任的。
可是他最应该信任的人,却反而是他的心腹大患。
嬴政心中清楚,在那位相国眼中,自己应该只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是他用来谋利的工具。
天下无数人之中,自己居然只能信任这名教导他剑术以及兼职护卫的盖聂了。
盖聂沉默着,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剑客擅长杀人,却不擅长安慰别人。
嬴政笑着摇摇头,轻声问道:“什么时候了。”
“寅时了。”
他点点头道:“寅时,是该开始朝会了。”
朝会,呵,简直是笑话。
所谓的朝会,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只能够做一个可悲的听众,只需要到场就足够了!
此时天色未明,咸阳城之中却已经有诸多豪华的马车悠悠行进在路上。
他们都在向着一个地方而去,那就是巍峨的咸阳宫。
相国府就在咸阳宫旁边。
因此吕不韦这位相国丝毫不比像另外的大臣一般急匆匆的出门。
可是在他的书房之中,烛火却一样彻夜未眠。
吕不韦整夜没有睡,因为一件事情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
“这么说来,白鲨他们也全部失去消息了。”
吕不韦背对着身后的掩日,语气平淡,却谁都能听出下面压抑着的愤怒。
如同火山爆发之前的平静,一旦迸发将是毁天灭地的。
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让自己这么狼狈,让罗网有这么悲惨的遭遇!
新郑,新郑!
这个地方居然已经成为了罗网的禁地,去一个,没一个。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已经是派出去的第四波杀手了,而且一波比一波强大。
他罗网固然人多势众,可是也顶不住被人这样杀鸡一般的消灭。
“一日之前彻底失去了联系,恐怕跟之前的人一样凶多吉少了。”
掩日语气漠然,仿佛死的不是人,而是一群莫名的动物。
不过对于他来说,也确实如此。
被杀,说明他们也不过是如此,是技不如人。
而罗网,像是这样的废物有的是,他们死也是活该。
他可没有一点心疼,就是死光了对于他也没有一点影响。
心疼的是吕不韦而已。
这些杀手可都是代表了诸多金钱和资源啊。
“那个杀了无名的高手呢?甚至连这一点都没有搞明白?”
掩日顿时沉默了。
人连新郑都进不去,更出不来,怎么找人。
吕不韦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实在心烦。
一天不将暗中的人找出来,他就一天难以安眠。
掩日随即开口道:“属下还有一个消息,应该也很重要。”
“说。”
“夜幕的人,也在被猎杀。”
吕不韦霍然转身。
他的眼中泛着一股精光,如同暮年的雄狮,“你的意思是,居然有一个暗中的组织,在同时猎杀我们两个杀手组织?”
简直是匪夷所思!!
对方是个疯子吗?
哪怕是他们有能力做到清理两组织的大量人员,也不至于让他们伤筋动骨,真正的底蕴都还没有出手。
可是得罪了两个组织,迟早会让他们将其连根拔起!
最为离谱的是,这件事居然发生在新郑。
而新郑,乃至于整个韩国,几乎都在夜幕的掌控之中。
可是就算如此,对方居然还是能够不断狩猎夜幕的人,对方就不怕暴露了?
还是说,他们就自信到,不会留下任何活口?
掩日沉声道;“目前的情况看来,就是如此。”
吕不韦冷哼一声道:“真是有趣,作为猎手的凶猛猎人,如今反过来成为了别人手中瑟瑟发抖的猎物。”
掩日道:“想要干掉更加凶猛的猎人,就需要派出比他强大,比他狡猾的猛兽。”
吕不韦指尖敲击着桌面,“以你来说,我们该派谁出去?”
掩日冷笑一声道:“玄翦。”
“玄翦”
如今头疼的不光是夜幕和罗网这两个势力,陈墨这个流沙首领也在头疼。
因为他跟惊鲵美好的生活之中忽然插进来了一个古灵精怪的第三者。
焰灵姬的到来,将他们本来的生活节奏都打乱了。
之前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心中有了想法,就可以随时将惊鲵抱进去房间之中开始涩涩。
现在好了,家里居然多出来了一个听墙角的。
如今不光不可以涩涩了,连亲个嘴都要瞻前顾后的!
陈墨倒是无所谓,看看谁更先顶不住。
可是惊鲵是个脸皮薄的。
你看着她在人前能冷这脸一副冰块样。
可是在家里天天都让陈墨拿捏住,被逗的面红耳赤。
在陈墨面前,他永远都是被动的一方。
谁让这人是自家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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