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四周空旷的亭子落座,免得被有心人靠近偷听。
“如今燕州形势复杂,除去边军还有几个锦衣卫的卫所,整个燕州几乎脱离朝廷掌控。”南宫晴面色凝重道。
“陛下只有一个要求,先将税收上来,其余乱局非一日之功可完成,后续可慢慢治理。”
“并非陛下要为难你,而是陛下身边可信之人少之又少,而且这也是陛下对你的考验,
你若不愿趟这潭浑水,大可去游玩一番便回京。”
“什么考验?”钟云狐疑道。
“陛下并未明言,不过你若有何要求,陛下都尽量满足你。”南宫晴目光恳切,她也希望钟云能替陛下分忧。
陛下以女子之身一路艰辛走来,面对群狼环伺谋算有多不容易她都看在眼中。
否则她代表女帝的脸面,上次被钟云误会一事岂能轻易揭过。
“需要我如何做?”
“你看着办,但边军不能动。”
“护我家人周全。”
“可以。”
“我需要大量刀法秘籍,品阶高低不论。”
“可以。”
“再要两件飞鱼红袍换洗,眼看入秋了,北方冷,最好再来件大氅。”
“你不要太过分!!”南宫晴怒目而视。
“锦衣卫内奸一事查的如何了?”钟云有些好奇。
“陛下已经让指挥使纪刚暗中调查,陛下刚继位不久不宜动作太大,免得人心浮动。”南宫晴瞥了钟云一眼如实道。
刚出院子,就见到王俊义在门口散步。
钟云照常见过行礼,丝毫不提昨天那婆子给沈梦说媒一事。
“见过王千户。”
钟云行完礼就要走,却被王俊义一把叫住。
“小子,昨天一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都是误会,你我就此揭过,都在锦衣卫当差,没必要如此极端。”
王俊义一副大人大量不再责怪的模样,若非实力不够真想将其吊起来揍一顿。
“那就多谢王千户不与属下计较,我此去燕州,陛下已答应护我家人安全,若有不长眼的冒犯到直接格杀。”
钟云躬身称谢,平日的放荡不羁全无,态度好得令人无法指摘。
只是话语中的警告不言而喻,气得王俊义老脸黑如锅底,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论实力他是玉液境强者,比那小子高了两大境界,随便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他。
论官职品阶,他也是堂堂正四品武官千户,如今主动矮身与他冰释前嫌,竟还如此不给面子。
去吧,去吧,去到燕州最好死在那里,永远也回不来,钦差岂是那么好当的。
南宫晴从院子出来,正好看到王俊义气呼呼地离开,不由问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想对上官拔刀了?”
“不提官身品阶,人家也是玉液境的大高手,你怎么敢的?”
“哪有的事,我与王千户相谈甚欢,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钟云看着离去的王俊义笑道。
宫中效率很高,下午南宫晴身着一身白衣,领着几名宫人将一应所需送到镇抚司。
“这些都是先天境以下的基础刀法,只有这门‘正反两仪刀’还算精妙,不过也就那样。”
“太祖曾言刀法太过傻大粗,唯有剑方能契合帝皇之道,故而历代先帝武库都未收藏刀法,
这些还是陛下跟几位老供奉借的。”南宫晴解释道。
“剑乃是堂皇君子之道,刀行的乃是霸道,替我谢过陛下。”钟云接过包裹笑道。
“哼,就你还霸道,我一只手便能将你按在地上。”南宫晴愤愤道,显然还记着上次在枫林山的过节。
有人欢喜有人愁,王俊义刚接到指挥使纪刚直接下发的调令,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混账!匹夫竖子,简直不讲规矩”值房内的茶盏都被他摔碎了好几个。
几名属下面面相觑,不知这王千户为何发这么大火所骂何人。
另一间值房中。
“哈哈哈,如此立功机会舍我其谁。”林平阳见到指挥使亲自下发的调令,顿时兴高采烈。
“黄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明日与钟云那小子一同启程前往燕州。”
黄道闻言顿时傻眼,这上司是不是脑子抽了,是勾栏的姑娘不水灵了还是酒不好喝了,竟想着去趟燕州的浑水。
你想上进自己去也就罢了,别拉上我们啊,于是黄道劝道:
“林大人,我等大多大都实力低微,此去燕州怕是有心无力啊。”
林平阳闻言思索片刻,沉吟道:“此言有理,不过这是指挥使的命令不得不从,那只调内力境以上之人前去吧。”
黄道心说我还不如不劝呢,不过听到是指挥使下的令,只得偃旗息鼓不敢再多言。
“姐,姐,你看,我又又又升官了。”钟云身穿飞鱼红袍一脸得意进入院子。
“这是什么官服,我怎么从未见过?不过看起来倒是喜庆。”沈梦好奇道,脸上满是欢喜。
沈梦本就一身束腰大红马面裙,加上钟云一身红袍,两人在院子里晃荡嬉笑打闹。
路过之人见到,怕是要误会是对结亲的新人,
“这是女帝格外恩赏的飞鱼服,如今我已是百户,怎么样,日子是不是越来越有盼头了。”钟云嘿嘿笑道。
“嗯,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些日子我找婆子帮你说门亲事,有人帮打理后宅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沈梦附和道。
钟云闻言沉默不语。
“姐你还有再嫁的打算吗?”钟云突然问道。
“啊,为何问起这个,我只想将丫丫拉扯大,嫁人我是不敢想了。”沈梦一惊,随即眼神黯淡下来叹气道。
“姐不嫁便不嫁,我养你便是,定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钟云打趣道。
沈梦闻言,眼中黯淡褪去,双眸也变得明亮几分。
“明日我将奉命燕州办差,短则几个月长则一年半载,我每月俸银都会有人送来,
日用花销你不必撙节,陛下答应我会暗中遣人护你与丫丫周全,若那穷秀才中途回来,
切不可让其进家门,他若不走直接乱棍打死便是。”钟云一一讲述自己的安排,讲到穷秀才时声音也冷了几分。
“姐听你的便是,只是你自幼未出过远门”沈梦欲言又止,想到都是些不吉利的话便没再多说。
十余骑锦衣卫护送着一辆马车,从宣华门晃晃悠悠的出城。
“小子你出来,你走你的阳关道便是,为何送死还要拉上老夫。”王俊义老脸黑如锅底,驰马来到马车旁怒声道。
(帝都水太深,钟云个小卡拉米还是外放发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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