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erv指挥室里,伊吹摩耶正专注地盯着监控屏幕。突然,她的眼神一凝,双手停止敲击键盘,呆呆地望着屏幕上的几行数据。
“不对绝对不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摩耶的身体突然开始紧张地颤抖着。
“256213239244309”摩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报的几串数据也说得越来越模糊。
“美里小姐!”摩耶以几乎最高的嗓音喊向指挥室外。
“明日香小姐她苏醒了”
“好消息不是吗,”从大门内走出,美里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心率极快”摩耶漏出难以置信地表情,切换到另一界面,随后以更夸张的表情回复了美里,“监控设备坏掉了”
咖啡杯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正午十二点,只有医院的走廊隐隐亮着几盏灯,除此之外,每间房间都以关灯,死一般的寂静。
走廊内只有一阵十分急促的脚步声。
但是当她来到303门前时,却发现门被锁住,里面被堵住,怎么打也打不开。内部的监控设备也全部损坏,让人无从得知里面的情况。
青叶抗来一把爆破锤,还未站稳,美里一把夺去锤子砸向门边。
一下。
三下。
五下。
不用说外层玻璃,见肉眼可见的明显振动都没有产生。
“有人刻意封闭了整个房间吗?”美里的眉头紧皱起来。
“摩耶,尝试控制两室气压”
“agi已拒绝”
“?!”
“agi也要造反吗”一种愤怒油然而生。
“尝试外部破坏”
“这种天气下无法实施”摩耶慌忙大道。
“可恶啊”美里一拳打在墙壁上,随后顺手将爆破锤仍在地上,为选拔新驾驶员,长期的劳累透支了她的身体,美里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哼,这就不行了?”男声响起,一片黑暗中,美里缓缓睁开双眼。
上方的照明灯不知何时突然亮起,照在一个男人的脸上,他自信,成熟,一头干练的短发,却扎着艺术家般的短辫,塞下的胡茬不算稀疏,但也没有浓密到邋遢的程度。
这个人,美里再熟悉不过了。
大概是梦吧,还是说,自己已经
“喂,我在和你说话啊,起码,回一句?”他的语气没有变,仍是那么轻佻中带着一丝游刃有余,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让他感到惊讶。
“看到你,真晦气”美里转过头去,不愿面对眼前的这位男子。
“好吧,让我来帮你吧”男人走向美里,一把刀刺破她的腹部,美里痛苦地正大双眼,昏死过去。
美里、律子和加持三人赶到了病房门口,看见摩耶的样子都变得非常紧张。
“这个门被反锁了,我们必须要找到钥匙才行。”摩耶阴沉着声音说道。
美里往门上一猛踢:“算什么!就凭我们四个人还怕这个破门吗?”
可惜用力不够或者角度不对,门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加持看着其他人的表现嘲讽道:“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无聊。”
“闭嘴,我可不想应付死掉你这个麻烦。”美里意识地回应道。
“这门是开向哪边的?”加持指着门询问其他人。但他从门缝中试探出来的信息并不足够详细。
“我的病房应该都是这种门,往左推开。”美里回想起了自己之前住院的经历,开口解释道。
死人齐心协力冲上去,同时向门推去。但似乎有某种阻力,让他们的努力完全失败。
“怎么拼命推也没用啊!”光复喊道,整个人沉重地掉在了地上,气喘吁吁。
律子躬身向下观察门底下,不禁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叹息。
“就像我想的,窄的门缝和拉杆完美贴合,我们根本插不进去工具。”
“小香在里面,我们得把门打开!”律子毫不犹豫地喊道。
众人被她的发言鼓舞,再次合力撞门。然而,他们更加努力也依然无法开启那扇门。
胸中的失落在五人之间弥漫着,渐渐地变成了一股愤怒的火焰。他们决定使用最后的招数——敲门!
光复趁手敲响门上方铃铛,其他人拿出描金锤和榔头,开始不断地击打那扇门。敲击声响彻整个病房,声音之大让人惊讶。
时间慢慢过去了半个小时,五个人已经变得疲惫不堪。但是,门还是没有动静。
突然,门开了毫无征兆地开了。
美里的心中欣喜无比,要回头通知其他人
身后谁也没有。
走廊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
再次露出惊恐的神色,美里恐惧地摊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好像不愿面对事实一般,颤抖着将头探向病房内部,那个唯一有光的地方。
光太刺眼了。
真嗣、明日香。
不知何时,真嗣和明日香已经换上了战斗服,眼下的他们,也的确是在坦诚地互相“战斗”。
双方都没有大声地喊叫,只是在急促地呼吸。面对美里,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
美里捂住自己的双眼,大叫一声,便站起向病房外跑去,却一头撞在男人的胸口,抬头一看,那人正是加持。
“那些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呢”加持冷笑一声,调侃道。
“够了,”美里抬起了头,“戏弄我很有趣是吗”
一个响亮的耳光。
加持如烟雾般消失,葛城眼前一黑,第三次晕过去。
“葛城长官,葛城长官!”男人的呼唤再次唤醒了美里。
美里眼前一片模糊,隐约看到了加持的身影。
“不要碰我!你个捏造事实的混蛋!”美里在意识模糊中一把推开了男人。
“葛城长官!是我”那男人的声音渐渐放低。
美里清醒过来,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青叶,只不过他留着和加持一样的发型。她这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处于真实。
美里慢慢站起,面对青叶有些尴尬,两人无意识地对视了片刻。
“长官,”青叶率先打破了僵局,“刚刚摩耶发来消息,两室内的气压差已经消除,但是”青叶的脸上漏出些许悲伤,“惣流驾驶员她在一分钟前心肺停止。”
一锤挥去,病房大门的玻璃被砸的粉碎,阻挡大门柜子也纵然陨落,那种撞击地面的震动感,加上病房内地狱般的绘图,不亚于使徒矗立在人类面前。
地面上是各种监视器的零件碎片,几乎处处都已经变得潮湿,面对房门的窗户被砸出一个大洞,冰冷的雨水灌满了室内。
病床上,明日香的确如“幻境”中一样身着红色战斗服,只是战斗服破烂不堪,早已衣不遮体,肢体变得苍白而僵硬,被雨水击打的地方即刻变得凝紫,身体内插入的各种仪器也被一并拔出,乌黑的血从中溢出,雨水混着其他不可名状的白色液体布满明日香的体表,明日香早已无神,双眼直勾勾地盯向天花板,瞳孔扩散得惊人,指甲内还留有部分带血的皮肉组织,但嘴角却诡异地留有一抹微笑,似乎比一生中的任何时刻都要幸福。
青叶见状,连忙拿出白布盖住明日香的遗体,像是亵渎女性的他慌忙向遗体的方向深深鞠躬。
此时的美里,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只是轻轻用颤抖地手扶向耳麦。
“伊吹”
狂风,暴雨,闪电,三人碰巧相聚一次,必定难舍难分。
落地汇集的雨水如洪水一样迅猛,席卷了几乎所有的大路。
一个少年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在雨中行走。
步履艰难,每走一步都似乎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口中念叨着一些话音,仿佛在凭借这种力量支撑自己。雨水把他的头发打湿,顺着额头流淌下来,让他看起来异常落寞。
他踏进了公园,迎面而来的一股大水花让他彻底失去了平衡。他跌倒在地,在那片湿漉漉的草地上抬不起来。雨越来越大,远处的路灯更加模糊了。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冰冷起来。他转过头,看到了一棵大树。他爬起身子蹒跚向那颗大树走去。
真嗣扶着大树,把额头靠在树干上。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双手开始肿胀变紫。他摇晃着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真嗣!”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母亲”眼前一个极度纯洁的身影出现在真嗣眼前,没有一丝杂质,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与周围肮脏且灰暗的一切完全违和。
“母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但那个身影又很难不让人感动。
用尽所有力气,真嗣向“碇唯”跑去,张开双手,央求母亲的拥抱。
重重摔落在泥潭里,泥浆溅在真嗣的脸上,和头顶的汗以及眼中的泪混在一起,倍显狼狈。
“母亲,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真正抛弃你的,是小真自己不是吗?”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真嗣已经没有力气回答。
“太累的话,睡一觉也可以哦!”
“一觉醒来是早晨。”
真嗣合上了双眼。
“睡吧,睡吧”
仿佛回到了10多年前的襁褓,熟悉而温暖的摇篮器再次在自己耳边响起。
“那么,我要睡了”
“晚安,妈妈。”
大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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