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确定人被关在雍王府?”萧景仁看着苏瑜,觉得事情过了这么久没动静,雍王爷还会把人放在雍王府吗?
苏瑜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这张脸,“那北国工匠是雍王爷如今最好的饵,他惟一拽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她分析得不错,“既然这么重要,雍王爷派去守着他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徐蒙住在雍王府都想不到法子捞人出来,你这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难道有办法?”
为了防止北国工匠被劫,雍王爷肯定是做足了功夫,“我没有想到,这不正找你商量嘛。”
萧景仁默了默道:“现在的时局你可能还不清楚,北国在双辽府的战场与大唐开战了,大唐接连失了三座城池。”
接连失了三座城池?那大唐的百姓的民心岂不动摇得厉害。苏瑜秀眉紧蹙,宣祈可不是个会犯这种错误的人。
“我能收到消息,雍王爷和叛帝自然也收到消息了。北国王与叛帝的交易不用言明你我也清楚,只是雍王爷呢?他现在肯定着急找到你,好拿你到北国王面前去邀功,从而得到他想到的。”
“你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苏瑜的声音沉了沉。
苏瑜这张普通到极致的脸也没什么不好,不再引人注目至少会少很多麻烦,“所以,现在紧要之事并不是找到北国工匠取下你这张脸皮,而是得赶紧将你带出成江城。不然真让雍王爷发现你的行踪,咱们连带着小斑爷一大家子,一个都跑不了。”
萧景仁没说一个字废话,与她的脸比起来,自然是这么多条人命比较重要。她着急找到北国匠脱下这层脸皮,雍王也肯定着急找到她到北国王面前去献宝,好在战场上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她若是再执着想找到北国工匠给她换下脸皮,就是她不顾大局,身为皇后,太过肤浅了。
苏瑜缄默不作声,萧景仁知道她在肯定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哪个女子不爱美的?
她若一直顶着这张平凡的脸,五哥将来真不要她了怎么办?
“不然我夜闯王府,怎么也要把那个北国工匠找出来。”
萧景仁的声音其实听来是有些随意的,但苏瑜还是怕他真去,叹了口气,“罢了,你万一折在雍王府,我怎么跟阿眉交待?”
“想通了?”
苏瑜又叹了口气,“离开这里你可有想到好主意?”
“到是有个法子,只是你的身份只怕要曝光了。”
能得宣祈视为左膀右臂,萧景仁的本事苏瑜还是不怀疑的。
下午的时候,跟在萧景仁身边的侍卫依旧扮作挑担的农夫出了成江城。
然后快马加鞭回了通阳,见到徐元铮等人把萧景仁的计划说了。
徐元铮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两日后,雍王府。
宣苑得到雍王府的要请到花厅议事。
出门前宣苑与刘峰说了会儿话。
“你猜雍王寻我过去干什么?”宣苑把玩着手里并不怎么名贵的杯子。
刘峰道:“应该是纸包不住火,准备与主上您摊牌了。而且咱们没少在城里活动,雍王那老儿估计也不会不知道咱们也在找人。”
宣苑冷笑一声,撩起衫摆出了门。
花厅里雍王看似稳如泰山,实则内心急切万分。
宣丰和蒋成儒一右一左站在他身边,也有些恼火宣苑的姗姗来迟。
“一个现在毫无实权的叛帝,也敢站父王您久等,依儿子看定是咱们好喝好吃供着他,供出毛病来了。”
蒋成儒虽然心中也不满,却不敢像宣丰这样宣之于口。
雍王爷眉毛紧锁,低声冷喝,“丰儿,不可胡言乱语。”
宣丰不以为然,“父王您怕他,我可不怕。”他极有可能成为大唐的下一任皇帝,这便是他的底气。
“才觉着这段时日你有所精进,今日怎么又燥燥起来了?”雍王爷恨铁不成钢的训,“有些话只能烂在心里,绝不能宣之于口。”
宣丰张了张嘴,还是将到唇边的话咽回了喉咙。“是,儿子知道了。”
好不容易听到花厅外有了动静,雍王爷起身相迎,果真见叛帝悠悠闲闲的走进来,丝毫没有主家不赶他赖着不走的尴尬。
“陛下。”雍王爷还是拱手微微行了礼。
宣苑倨傲的点了点头,直接走到主座坐下,“都坐吧。”
宣丰忍着满腔怒意,可父王都忍气吞声,他也不敢真的造次。
众人依主次坐下,宣苑笑道:“不知王爷叫朕来是因为什么事?”
雍王爷看着叛帝这张虚伪的脸,瞬间觉得真不必跟着虚以委蛇,“陛下,有桩事情想必陛下已经知情了。皇后苏瑜起先是让老臣手里,只是此人狡猾多端,我到如今也没弄明白她到底用的什么手段,竟就在老臣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宣苑连惊讶都懒得装,他静静的看着雍王爷,听着他继续说。
“从她失踪至今,老臣曾派人拿着她的画相挨家挨户去搜人,也在大街上让人拿着画相到处找人。她脸上戴着北国王室工匠制作的人皮面具,知道她肯定想把那张脸揭下来,所以我将北国工匠的下落也散发出去。更甚至于利用她临盆的时间,找到稳婆确定谁家在这个时段有新出生的婴儿。老臣把想能到的方法用尽,依旧没有她的下落。”
宣苑一副并不奇怪的模样,淡淡道:“你太小看那个女人了,她能以二嫁女的身份高攀上宣祈,还能从埋她的土坑里活着爬出来,这样的人,你就不该起半点轻视之心。”
二嫁女的身份雍王爷是知情的,从埋她的土坑里还能活着爬出来,这倒让雍王爷脊背生寒。
或许一到成江,他就该拿根铁链栓在她的腿肚子上,也省得落得如今这进退两难的局面。
“老臣派人在城门口严守死守,相信她绝对不可能逃出成江城,可是今早老臣得到消息,皇后出现在徐元铮的府上了。”
宣苑闻声,再不似之前散漫,脸色巨变,“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以当真吗?”
“消息是从我女婿院里的一个女使传出来的,她是我二姑娘的陪嫁,也是我放在徐家的眼视,先前寅国公世子萧景仁到了通阳见到徐元铮也是她传出来的。”
雍王爷的声音听着很是泄气,他在成江城折腾那么久,没想到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雍王爷的反应不像是装的,宣苑自然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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