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摆出一副不强求的面容来,“这事祖母说得容易,恐怕能让阿爹看上的人也并不多,这样吧,祖母先张罗着,若是一直没合适的,就罢了。”
也就是说只要苏宗耀不松口,这大宅子里想进新人也没那么容易。
苏宗明夫妻两个微微松了口气。
那婆子进来说道:“娘娘,席面已经好了,请主子位移步。”
这餐饭吃得也算和谐,反正是徐老夫人期望中的那副其乐融融。
午膳后,众人散了。
徐老夫人和精神紧绷的二房离开后,苏瑜也打算回宫了。
苏宗耀送苏瑜,廊沿下阳光映着白雪,有些耀眼,又与在严寒里绽放的娇花相映成景。
苏宗耀想到什么,眉头皱成一条线,“瑜姐儿,我真的不想再娶了。”
苏瑜边走边回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阿爹,你进京后写了几幅字送人啊?”
就一幅啊?
苏宗耀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连脚下的脚步都被吓停了,好一会儿才追上去,“你……你怎么知道?”
苏瑜答非所问,“你只说你愿意么?”
苏宗耀顿时哑了声。
这夜,宣晗和宣衍,还有小瀚哥儿齐齐在坤宁宫守岁,宣祈一进寝殿,看着苏瑜怀里抱着宣衍,宣晗坐在她身边,小瀚哥儿瞪着大大的眼东张西望,众人围着桌子居然在掷骰子玩儿。
只见一个大海碗放在桌子中央,像是苏瑜掷过了,轮到宣晗,他双手合拢摇了摇,将手里的几个骰子放到碗里,就见骰子转啊转啊,停了。
“阿娘,我是三个五,你是三个四,你输了。”
苏瑜不甘心的看过去,“阿晗,你也太会玩了吧,我好不容易掷的三个四,怎么就被你的三个五给灭了?”
“哈哈哈……。”袁嬷嬷站在一旁笑道:“姑娘输了就是输了,可不许赖账。”
“是啊,晗公子天赋异禀,头一回就能玩得这样好,姑娘你输了就得认命。”采玉也跟着起哄。
宣衍把手伸尽碗里,开口道:“到我了,到我了。”
……
宣祈看着这一幕,唇角直接给抽到眼角去了,想着要是让太傅和朝中大臣知道皇后带着太子和皇子们玩儿骰子,还不得把勤政殿上的殿顶给掀翻了。
“衍哥儿会玩儿吗?父皇教你。”
宣祈一出现,本是围着桌边的奴婢们都往后退了退。
苏瑜笑望着着他,“阿晗可真是聪明,我就教他玩儿一次,他就玩得比我好了。”
宣祈坐到宣晗身边,笑着问,“彩头是什么?”
“上元节儿臣想去逛灯会。”
现在这里的几个孩子哪个身份不矜贵,宣祈看向苏瑜,“你答应了了?”
苏瑜点点头,“嗯,答应了。”
宣祈又看向宣衍,“衍哥儿,你也想去吗?”
宣衍说:“花灯,我要看花灯。”
“好好,那父皇这把掷三个六好不好,要是掷到三个六,咱们全家都去。”
“好哎,好哎。”
两个孩子高兴得高了起来。
一旁的袁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先前宣晗说到上元节的灯会很好玩儿,太子殿下就说要去看花灯。宣晗就拉着他找到皇后娘娘表明上元那夜想出宫观灯的愿望。皇后娘娘本该一口回绝的,且不说宣晗身份贵重,太子殿下更是身系国本,哪里容得下半点闪失?可是皇后娘娘不愧是她养到大的姑娘,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居然说用掷骰子的方法决定,谁赢了听谁的。
袁嬷嬷初始以为她家姑娘是想让宣晗知难而退,也没默了她这不正经的举动,可是她没想到宣晗赢了。更没想到皇帝一来,本该他出声阻止了,而他也与她的预判唱起反调,跟着她家姑娘不正经起来。
这可怎么得了哦!
袁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在没眼看,撇过身去对蝶依说,“我去重新拿茶和点心来,你仔细着点儿。”
蝶依笑道:“是,嬷嬷。”
宣祈把手晃得很厉害,当他把骰子放进大海碗里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三个转不停的骰子,然后就看到一个六,两个六,三个六。
宣晗和宣衍惊呼起来,“三个六,三个六,父皇万岁,父皇万岁。”
临近子夜,孩子们都去歇息了。
凤榻上,苏瑜靠在宣祈怀里,问,“你真打算上元节让孩子们出宫去赏灯啊?”
凤榻上,苏瑜靠在宣祈怀里,问,“你真打算上元节让孩子们出宫去赏灯啊?”
宣祈温柔的抚着她的青丝,“你还说我,不是你自己订下的彩头么?”
“我是想着最后拿你作挡箭牌,不可能真让他们出宫去。且那日人那么多,好危险,你纵着我做什么?”
“无妨,我会让人护好他们的安危。”
闻声,苏瑜甜蜜的笑着往他怀里拱了拱。
宣祈也将她搂得更紧了,徒然翻身而下,低头埋进她颈窝里。
苏瑜既羞涩又慌乱的推开他。
“怎么了?”
以前她都不会推拒的,宣祈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苏瑜搂着他的脖项,在他耳畔轻声说:“我有喜了。”
……
初二那日,蒋氏和孙嬉坐在马车里往江府去。
孙嬉坐在马车里拉长着脸,走了好长一条街都不开口说半个字。
蒋氏提醒道:“你妨姐姐如今不同了,住的是高门大院,咱们上门又是有求于人,嬉姐儿,为了你自己的前程,我不管你心里有多抗拒,到了江府,你也得跟我把精神打起来。”
孙嬉还是不说话。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江府门口。
孙嬉落车后紧紧跟着蒋氏进门,然后入目的一切惊得她唇页微张。虽然听阿娘提过孙妨住进了大宅子,可怎样的大宅子却是没往她心里去的,如今看着布局精巧,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虽说比不上孙府大,但也是极富贵的人家才住得起的啊!
孙妨,一个真正失了清白的人,她怎么会能有这么好的命,住这么富贵宽阔的宅院?她有什么是比得上自己的?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孙嬉边跟着蒋氏走,连将手里的帕子绞得绉成一坨。
妒忌,不苦心,此刻一点一点将孙嬉的心给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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