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劝你把你的那些手段都收收,汀姐儿的下场是她自己活该,可你却要迁怒别人,小心得不偿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太太直觉着肖氏这番恐吓异常可笑,她倨傲的仰起头,“你少在这里吓唬人,我告诉你,得到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到底想怎样?”
大太太也爽快,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不想怎样,我只想保持现在的状态罢了,至于二弟妹你昨天说的什么分家,我就当没听过。至于隔壁院租住的那些人,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谁让他们把我汀姐儿伤得这样,还对我不敬,我没让知哥儿和姝姐儿一并被抓,已经是仁慈了,二弟妹,你又不蠢,不会不领我这情吧。”
肖氏简直被大太太的话给气笑了,“只怕你这次不能如愿了。”
“那我就要告上学政去了,说知哥儿忤逆不孝,看明年的春闱他还能不能走出这王家镇。”
手里握着朝廷正三品大员的推荐信,肖氏早就不怕大太太的威胁了,但在没彻底分家之前,她也不想这么快就把底牌露出来,以免大太太又作什么恶,让二房防不胜防。
“你这么对知哥儿,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吗?”
“我家伍哥儿读书也不差,沈家有伍哥儿光宗耀祖就成了,知哥儿就算了吧,好好到铺子里做个掌柜不好吗?”
原来这毒妇是这么想的,肖氏现在真是心有余悸,要是没遇到孙大人,天啊!就算她再如何的委曲求全,这毒妇也肯定不会放知哥儿去京城应试春闱的。
“隔壁租住的人不是你惹得起的,你最好趁早收手。”
大太太也来了脾气,“走,我带你去看看,看看这些敢对我不敬的人最后都会落得什么下场。”
大太太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肖氏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小半个时辰前的大街上,争相看热闹百姓躲得并不远,县衙的衙役来了有十来个,并未全部出动,将两辆马车稀稀拉拉的围住。青蓝和孙学雍依旧打马前头,雪娇和蝶依已经护在宣祈的马车两侧。
那捕头也是个嚣张惯了的,毕竟普通老百姓见着他谁不点头哈腰。这次出公也只想着就是普通的出公,并未有多大放在心上,没想到却碰到了他这辈子遇到的最硬的茬儿。
“下来。”
捕头不耐烦的朝青蓝和孙学雍招招手。
青蓝和孙学雍都没动,孙学雍问,“何故拦我等去路?”
捕头得抬起头跟孙学雍说话,心里很不高兴,一不高兴,脾气就上来了,“叫你下来,你哪里那么多废话?”
青蓝就要动手,孙学雍抬手拦住他,看着捕头说:“但凡衙门拿人都得有个名头,你只是个捕头又不是县令,喊我下来就得下来,你这么大的架子,谁给你的底气?”
捕头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以理服人,于是耐着性子开尊口,“有人告官,说你们之间有人斗殴致人重伤,人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你们就想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据我所知,此王家镇距离县衙有两个时辰的路程,捕头大人既是出师有名,那请问苦主何在?”
哪里来的苦主,只是县令的姐姐派个使役传了个话,县令便让他带人过来拿人,先关进牢里呆几日,让县令的姐姐出出气再说。
“苦主自然是在县衙,尔等随我前去就是了。”
孙学雍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些年,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精睛,捕头眼里的闪烁足以能说明问题。孙学雍冷笑一声,“只怕我等去了县衙直接入狱,根本见不到什么苦主,更莫说县令老爷升堂了。”
被戳中重点,捕头恼羞成怒,直接拔了刀指着孙学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下来,不然就以拒捕罪论处。”
“我等又没犯罪,为何要去衙门?倒是你一个小小的捕头,敢在光天之下耀武扬威,是觉得自己的官大得过礼法吗?”
听着这包含威慑的声音,捕头莫名的好一阵怵,他怎么觉得这个布衣感觉比他们县老爷官威还大呢?可他不是官呀!自己为何要怕他?于是捕头怒了,“既然不识抬举,就别怪本捕头不客气了。来人,上。”
谁知孙学雍根本没下马,只是马车左右的两个女使以及另一个护卫模样的人,三两下就将所有衙役打翻在地。捕头都惊呆了,拿着刀完全不知道该往那里砍。
这时,沈宴知也出来了,看到躺在地上呜呼哀哉的衙役,他松了口气。快速跑到孙学雍面前,对捕头说,“赵捕头,你好放肆,竟敢拦在这位大人面前,你知不知道他是……。”
“沈举人。”孙学雍不想暴露身份,打断沈宴知的声音,“不必与之浪费唇舌,我们这就走了。”
“谁让你们走的,你们敢伤衙役,就是与朝廷作对,你们完了。”捕头说:“你们等着,我们县令大人正在前来王家镇的路上,算算时辰就要到了,等他一到,你们就死定了。”
“只是拿个人罢了,还要劳烦县令大人样自出马,看来你们县令大人挺闲嘛。”
孙学雍冷笑着质疑。
赵捕头恼羞成怒,“放肆,我们县令大人如何处事,岂容你一介小民胡乱言测?”
说话间,真有一队马车驶来,衙役开道,马车随其后。
赵捕头得意的昂昂头,“我们大人来了。”
沈宴知倒不怎么担心,沈宴姝吓得不轻,连忙往马车边上去,“阿昭,不好了,县令大人来了。”
刚才外头打得热闹的时候昭姐儿就在车室里憋不住了,要不是苏瑜看着她不准她出去胡闹,她早就跳下去了。此时听到沈宴姝的声音,昭姐儿也不顾阿娘嗔怪的视线,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宴姝,别担心,我不怕。”
“你怎么能不怕呢,这个县令就是我大伯母的弟弟,最是坏了,老是帮着大伯母欺负我们二房。”
沈宴姝都要急哭了,真正让她哭出来的是她看到大伯母走出门来,“我大伯母也出来了。”
眼见着县令踏下马车,孙学雍也跟着翻身下马。
赵捕头一见孙学雍下马,以为他是怕了,便得意狗腿道:“知道怕了,赶紧向我们县令大人磕头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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