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崔五娘扭身要走。
风笛跋着腿追了两步,因为着急摔倒了地上,“阿蛮。”
听到风笛摔倒的声音,崔五娘回身就想去扶,可是忍了忍还是停住了,“该说的我都说过了,风笛,余生不见,各自安好吧。”
“阿蛮,阿蛮。”
崔五娘走了,不论风笛怎么喊她都没有回头。
风笛正感伤自己的无力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
夏夙的毒已解,接下来的重要任务就是如何离开新犁城。青逸得到吩咐和重巴一起出门打探,二人都探到城门口时发现了异常。本以为会无功而返,没想到半途青逸发现了崔五娘,跟踪了小半日,竟有这么大个收获。
此时看着趴在地上的风笛,他决定这个人不能放过。
而风笛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也备感警惕,“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青逸冷冷地笑道:“我想干什么,就你现在这样儿又能如何?”
他将风笛带回了花媚的院子,花媚见青逸又带回一个伤患,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又碍于宣衍的威势,不敢明着说什么。
说明了风笛的来处后,宣衍的眸瞳黯了黯,他隐隐的感觉到风笛这人该是有用的。
“现在进城门没有防碍,但是出城门却是排起了很长的队,属下仔细留意了一番,于出城人员赛彪检查得很仔细,就连女人都没放过。公子爷,现在想来出城,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否则……。”
宣衍深吸了口气又叹了出来,要是有个易容的匠人在身边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如此费心费事?
风笛被安排进了地下室,宣衍亲自去见了他。
地下室有些暗,又只点了一盏灯,风笛看着眼前这个模样寻常的家伙,浑身上下都没松懈过,“我听出他的口音了,他是大唐人,你们都是大唐人?”
这个他是指青逸。
宣衍点头,“没错,我们来自大唐,你也大唐人,为何要帮着新月楼助纣为虐?”
风笛的眼微睁,瞳孔里疑惑越来越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都知道什么?”
“这个暂时不用你管,听说你到新月楼好些年了,那么对于新月楼的事你肯知道不少,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或许能饶你不死。”
现在的风笛只想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救出崔五娘。
“你们别枉费心机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你对新月楼的崔掌事情有独钟?还妄想救她脱离苦海,只要你肯配合,或许多能替你救她出来呢。”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边语声刚落,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又响了起来,下来了两抹身影,能看出来是两个女子,但是光线太暗,直到有人又添亮了两盏灯,风笛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他吸了口冷气,全身瞬间被震得麻木,眼里尽是茫然和无措。新月楼苦苦寻找的人,竟在他的面前出现了,而且同时还出现了两个。风笛强迫自己机械的扭过头看向宣衍,却是喉咙无力,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久不见了,风医士。”
夏夙走到宣衍身边站定,她恢复了容光和力气,上位者的目光冷冷的觑视着风笛,她不会忘记让她受到羞辱的哑媚提供者是谁,所以此刻她的语气里带着点冷冰的杀气。
“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是不是?”
说完,夏夙坐在了宣衍身边,她的身后站着‘婵娘’,哦不,站着青筝。
与夏夙不同,青筝望着风笛笑,笑容里没有杀气,却有无尽的嘲弄和鄙夷,“风医士,又见面了,没想到你竟成了这副模样。”
“我这副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哼。”听着风笛咬牙切齿的声音,青筝冷哼一声,“你们要伤害我,我还不能逃跑了?这是什么逻辑?”
宣衍抬了抬手,示意青筝收声。
青筝果然不再开口,而风笛也看出来了,这个貌美的大唐女子是这男子的侍女,“从你出现在新月楼开始,果真都是一场戏。”
“是啊,我演得不错吧。”
青筝快速了说一句,这次是真不敢再作声了。
“是谁把我带到新月楼的?”这是夏夙和宣衍都想知道的问题。
风笛一时沉默,没立即回答。
夏夙像是想到什么,她的手在发抖。宣衍睨了她一眼,言道:“换一个角度想,新月楼现在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什么也不说,怎么救你的心上人崔五娘?”
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自己在这伙人面前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了。风笛看着夏夙,“现在新月楼疯了一样的找你,五娘还曾经伤害过你,我和你们合作,你真的能放过她?”
夏夙没有回答,宣衍替她说,“你不用逼她,饶不饶过崔五娘那是我们该考虑的,你该考虑的是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要知道你在新犁城没人没钱,现在连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你不是个蠢的,知道要求不能太多。”
“可是五娘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们要伤害她,我不可能和你们合作。”
宣衍轻轻地看向夏夙,毕竟曾受屈辱的不是他而是夏夙,崔五娘的生死该有她来定。
“你既然给了我们一道选择题,那么我也给你一道选择题,你是选择生还是死?你要是选择生,就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要是选择死,我也好成全你,至于你的那些什么心上人,你们就下辈子再见吧。”
信息上说夏夙这个公主心思纯善,还品行大度,如果他没认错人,那么她现在变得如此果决狠忿,该是受这一系列变故刺激的吧。
地下室里一片静谧,只有烛花儿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爆。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才有希望。
风笛分析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和立场,的确没什么资格与人谈条件,他苦笑一声,“我只知道有天夜里你被大掌事送到了新月楼,身中迷药,还是我亲自给你熬了解药汤才使你清醒。以我在新月楼的立场,有很多问题是不该问的,所以我并不知道你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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