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人散烟,李凯鼻子一阵耸动,顿时笑逐颜开,就想上去接。
身后的傅长钦,眼疾手快地拽一下他的衣服,给李凯一个警告的眼色。
“来一根!”
“不,不了,我戒了!”李凯咽着口水婉拒。
“年纪轻轻,戒什么烟!”赵志刚转而看向傅长钦,道:
“这位兄弟,来一根不?”
“谢了,不会!”傅长钦淡然回绝。
但是剩下六人里面,就有两个男的不假思索地接下,随后一副回味无穷地吞云吐雾。
在这期间,傅长钦留意到,一副痞子像的驾驶员,眼神偷偷地在江悠然等几个女人身上梭巡,带着一丝丝的馋涎。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嗬嗬嗬,各位一路辛苦了,村路不好走,让你们受苦了!”
所有人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绸服,面色红润的老人,笑容和蔼地缓缓走来。
“我是稻香村的村长赵承九,刚刚开车载你们过来的是我儿子,也是稻香村村委会委员,赵志刚。
“我岁数大了,腿脚不利索,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志刚在负责,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他说。”
村长的笑容比起村民们要来的自然许多,声音中透露着沧桑与稳重。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宅院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你们就住在那儿,这座宅院刚刚修整过,干净得很。
“五天后,便是稻香村每年一次的‘稻神祭典’,以求来年风调雨顺,稻米大丰收。
“到时候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来参加,很热闹的,你们也记得一定要来参观”
村长喋喋不休地介绍着稻香村特色,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自豪感。
“老爹,差不多得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一旁的赵志刚有些不耐烦地打断老父亲,挡在众人身前,再次切换成满脸的堆笑,道:
“老爹岁数大了,‘稻神祭典’就是咱村一个旧习俗罢了,听他给吹的。
“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先休息一会,晚点我过来叫你们吃饭。”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众人朝那座宅院走去。
傅长钦走在最后面,眼神微微眯起。
不明白村委会委员赵志刚对自己等人的巴结,从何而起。
他为何又要拦住村长的发言?
是他性格如此?
还是另有所图?
“吱呀!”
推开宅院的木制双开大门,赵志刚只是站在大门口,似乎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他掏出九把钥匙,分给众人,神情再次一变,叮嘱道:
“房间都给你们打扫好了,牙刷毛巾脸盆被褥,都是新的,而且还是一人一个房间。
“但是,村里有村里的规矩,怕你们第一次来不知道,我就唠叨两句,大伙儿可记好了。
“咱村里晚上可没路灯,出门不安全,建议各位晚上就不要出来闲逛了,尤其是过了十二点,更是别出门。
“其次,村子周边全是稻田,那是咱村的收入来源,村里人重视得很,白天可以随意参观。
“可一旦到了晚上,就别靠近那里了,保不准被人当做破坏良田的人,挨了一锄头,这事儿以前就有发生过。
“另外,后山的祭庙目前还在筹备祭典仪式当中,现在是不允许靠近的,你们多担待一下。”
嘱咐完三条注意事项,赵志刚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各位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村里有医生,你们可以去找他看病。
“那,我就先走了,晚点再来接你们!”
说完,便急匆匆离去。
盯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江悠然轻声说道:
“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从刚才开始,就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傅长钦摇摇头,笃定道:
“不是错觉,你没有看错。
“按理说,他表面上这么热情好客,理应将我们送进宅院内才对。
“但是自始至终,他连门槛都没有跨过,好像好像”
江悠然沉吟道:
“像是急着将我们赶进去!”
“嗯,就是这种感觉。”
说完,傅长钦便跟随众人一起,开始打量接下来的住处。
这是一座建筑分布有些奇怪的大院。
说是大院,又跟普通的宅邸完全不同,里面只有三座建筑物。
正中间的是一栋平房,仅有一层,白墙黑瓦一字脊。
平房的正前方,是一处较为宽敞的院落,砂石地铺设得极为平整。
在平房的右手边,是一座稍显破旧的土屋,没有被修整过的痕迹,似乎保持了原样。
见有人已经进到平房内休息去了,傅长钦反而思索了一下,提议道:
“距离吃饭时间还早,我们去那边转下。”
他指的是那座破旧的土屋。
三人带着好奇心,推开木门一看。
里面是一座落满灰尘的灶台,台面都已开裂。
屋内结满蛛网,米缸没米,水缸没水。
就连那口铁锅,都破了一个大洞。
显然,众人想要在此烧火做饭,是不可能的。
见此情景,傅长钦第一个神色凝重了起来。
旁边的李凯无所谓地说道:
“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咋就愁上了呢?
“没听那个赵志刚说,等下来接我们去吃饭嘛,这地儿看着就不像能做饭的样子,摆明了没想让我们自己动手。
“接下来的几天,咱们就赖上他了,吃喝拉撒全让他负责。”
傅长钦深深看了李凯一眼,没有开口,默默掩上木门,朝最后一座建筑物走去。
这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木楼,跟土屋一样,显得有些年岁。
刷着红漆的外墙与木门,全都已经掉色,沉淀出了黑褐色。
装有木楞的玻璃窗内侧,被糊上了白纸,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而大门处,则被一条挂着大锁的铁链牢牢拴住,似乎拒绝外人参观。
李凯撇撇嘴道:
“这帮村人也是够可以的,要修缮就好好修缮,干嘛只整其中一部分,像这种老旧危楼,早就好拆了。”
“不,等等,”旁边的江悠然忽然开口,指着门上的一道印记说道:
“你看,这里的颜色比旁边的要浅,长条形的痕迹,好像贴过什么东西,然后又被人给撕了。
“这种长条形的痕迹,看着有点像封条,就是法院查封用的东西。
“难道说,这个宅院的主人,还犯过事,这里被查封过?”
傅长钦拧眉思索片刻,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确定这一定是封条,而不是别的东西?”
“什么意思?”江悠然下意识反问。
“你们来我房间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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