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离正在胡思乱想,一棵散发着荧光的植物出现在眼前,“快吃了!”
声音充满了磁性,在上官若离听来如天籁之音。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给我吃?”
男人不屑而傲娇的斜睨了她一眼,“我还需要吗?”将手里植物的叶子和花去除,用帕子将白根、红茎擦干净,又递给她,“快吃!”
蠢女人,不知道时间长了效用会越来小吗?
好吧,你牛!上官若离可不是客气的人儿,将蛇胆收起,在衣裳上擦去手上的鲜血,接过植物就塞在嘴里咀嚼起来。
像甘蔗一样多汁,但味道却是怪异之极,又辣又咸又苦,还带着血液的腥味儿。
随着难以下咽的汁液入喉,一股灼热从胃部遍布全身,接着便是强烈的断骨撕裂之痛。
“不对!有毒!”上官若离眉头紧蹙,精致白皙的小脸,瞬间变得扭曲,痛苦的躺到地上蜷缩成一团。
前世她受的那些反刑讯训练的疼痛不及这种疼之万一,是那种浑身被剁碎了、扔进油锅里煎炸的感觉。
一只大手按在她的后心,一股微凉的气息注入她的身体,让她舒服了不少。
男人一手将她抱到怀里,在她耳边道:“三生草,三生三死,洗筋煅髓,可过程痛苦无比,犹如死过三次,熬过去了便是脱胎换骨,熬不过去,就去投胎。”
这是认识男人以来,他说话最多的一次。
可上官若离却一句话没听进去,她惊惧的瞪着洞口,“小、小、小青!”
男人猛然回头,夜色下,见到一个碧绿的大蛇头探进了洞口。
这蛇比银色巨蟒小了一些,似乎闻到同伴的血腥味儿,异常的暴躁。
“嘶嘶!”有声音从山洞的深处传来,听数量应该不少。
刚才或许是出去觅食了,留下个最强的看家,却不知让二人钻了空子。
上官若离贝齿紧咬,指甲陷入肉中,身体起起伏伏,那股灼热的力道与丹田内的内力汇合,在体内奔腾,横冲直撞。
她经脉碎断,骨骼咔嚓作响,七窍流血,那一双墨瞳瞪大,血丝满布双眼,痛到极致,嘴中发出如小兽般的低吼:“你走!别管我!”
“闭嘴!”男人冷喝。
洞口被绿色巨蟒堵住,有成千上百大大小小的蛇从洞里涌出来。
男人一手抱起抖作一团的上官若离,一手持剑砍下银色大蟒的头,剑尖一挑就朝洞口的绿色巨蟒袭去。
绿色巨蟒不知何物,侧头躲开。
趁着这个空挡,男人抱着上官若离飞身掠出洞口。
但绿色巨蟒反应也很敏捷,蛇尾一扫,正打中男人的后背。
二人被巨大的力道扫中,像乒乓球一样被打出,在空中飞行了十几秒,然后开始下落。
上官若离暗道:完了!
但是,下一刻,二人坠入一个深潭内,冰冷的水让上官若离好受了些许。但这个身体实在是脆弱敏感,毫无力气。
只能憋着一口气,被男人抱着沉入漆黑的潭底。
男人本来有内伤,被蛇尾抽到更是雪上加霜,有片刻昏迷,被冷水一激才醒了过来。
挣扎了一下,喝了几口水,然后用尽全力浮出水面,将上官若离拖到了岸边浅水处的石头上,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水里。
上官脱离忍着浑身的剧痛,颤抖着手在他的头下放了块石头,让他的头露出水面。
自己则盘腿坐在水里,闭上眼睛调息。
不过刹那功夫,她脸上身上渗出点点血珠,像是一尊血人,带着腥臭之气的血液染红清澈的泉水,逐渐向着四周蔓延开去。
月上高空,这一幕,分外诡异森寒。
洗筋煅髓,伐骨之痛,这种身体被撕裂,经脉骨骼被打碎,再重新组合的过程,就好比炼狱煎熬,世间至痛,即便是强者都无法忍受。
痛,难以言喻的痛,唯有忍,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
说白了,这是一场心志斗争。
上官若离注定是胜利者,她的意志力可是受过长年的专业训练的。
再一次疼痛过后,体内的最后一丝杂质排尽,经脉连接,骨骼重组,任督二脉被打通,那股灼热气流在身体里不再肆意乱窜,而是有序的按照心法口诀运转。
现在汗毛孔里排出的是汗水,头顶上也冒出一团热气。渐渐的那股灼热变成暖流,四肢百骸无处不舒坦。
月儿慢慢西斜,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坐在寒潭里的上官若离如同深山里修炼的精灵,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挂着露珠,皮肤白皙晶莹,剔透如玉,晨光里圣洁美丽无比。
倏地!上官若离睁开眼睛,光华四射,睥睨众生,如同重生归来的王者。
“喂!”她叫着身边躺在水里的男人,手搭上他的脉搏。
男人沉重的眼皮微掀了下,瞳孔倒映着那张绝世美丽的容颜,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喂!别晕啊!”上官若离断出他主要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那枚蛇胆,那蛇少说也好几百年了,蛇胆是是疗伤圣药。
捏开男人的嘴,送到他的嗓子口。
呃!蛇胆是大了点儿,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业余医生,她知道如何让昏迷的病人吞咽东西。
迫使男人吞下蛇胆,她抬头环顾四周,不知是什么地方,眼前一片荒芜,一阵风吹过,山林沙沙作响。
上官若离将背上的包袱挪在身前,背起男人寻找着能休息的安全地方。
她觉得自己现在可牛逼了,背着一米八五的精壮男子走了半个小时都脸不红气不喘。
找到了一处干燥的洞穴,上官若离脱下男人的衣裳,只给他留了条亵裤。
他的外伤主要在后背,被蛇尾打中,如同被鞭子抽的一样皮开肉绽。
给他的外伤上药,将草药嚼碎,抹在他的伤处。
然后让他侧躺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检查油布包内的火折子,见还能用,就找了些干树枝,点燃了篝火。
将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与男人的衣服一起搭在篝火旁边的树枝上烤干。
本来想输些内力给男人疗伤,但她现在只是融会贯通了内力,还不会灵活运用,只好作罢,靠在一旁稍作休息。
篝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昏黄的火光照在男人苍白的脸上。
人皮面具泡了水,有些不正常的发白。
要不要看看他的模样?
上官若离的手缓缓朝他的耳边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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