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大家都去忙了。采买办酒席食材的、做点心的、借桌子借椅子的、准备需要提前加工的食材的、下地的、上山打猎物的……
东老头儿这平时闲不住的,竟然没出来。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才被钱老太骂出来。
老脸通红地往桌子前一坐,臊眉耷眼的轻咳一声,道:“吃饭,吃饭。”
知道他面子上过不去,小辈们谁也不敢笑,都绷着脸装失忆,当昨天晚上的事没发生过。
上官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气氛不对。昨晚人家一家人聚餐,他就没来,是以不知道发生了这么。
低声问五郎,“宝儿啊,我怎么觉得大家都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啊?”
东老头立刻警觉起来,绷直了身子,警告地瞪着五郎。
钱老太等人也很担心,五郎小,会不会将大家长的糗事说出来,那可就……
五郎眨眨眼睛,茫然地道:“怎么了?不怪啊?”
那萌萌的小模样,不知他是真神经大条没感觉出来,还是装傻白甜。
拿了一个野菜包子给他,“曾外祖,您吃这个,香!”
上官若离笑道:“吃野菜包子对您身体好。”
上官是摆了他一眼,“我在这儿住了这一年多,瘦了四十多斤。回去他们肯定会说你虐待我,我在旱灾那几年人家吃土的时候都没瘦,结果来这儿瘦了这么多。”
东有粮笑道:“您本来就长的年轻俊朗,现在这个样子,又年轻了二十岁,精神英俊的不得了。”
东有粮就是会说话,逗得上官是眉开眼笑,“这算啥,我年轻那会儿,迷倒一大片!每次我去医馆坐堂,那家伙,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的,排队排出两条街!
我骑马在大街上这么一过,这大姑娘、媳妇子都对我扔花儿扔帕子扔水果,不过,小媳妇儿的夫君对我扔仙人球,差点儿把我扎毁容,结果把马扎惊了,差点摔断腿。”
“哈哈哈……”大家觉得好笑,都没当真,觉得老头儿是吹牛呢。
上官若离笑道:“您这是万人迷啊!我说我怎么长的这般美丽无双、倾国倾城呢,原来是随了祖父您啊。”
钱老太冷哼,”你这脸皮也是祖传滴!”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笑。
上官是骄傲地道:“我家的血脉没丑的,品行也好,离儿最为优秀,若不是出事儿,早就成了……”
突然觉得失言了,连忙打哈哈道:“吃饭!吃饭!”
东溟子煜微微促眉,难道离儿的原主还有婚约?哼!有婚约也不怕,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了。都十年了,对方也一定成婚生子了。
上官若离更没在乎这事儿,她没记忆,原主的事跟她没多大关系。
紧锣密鼓的准备了两天,第三天,东家大宴宾客。
容川来了,顾凌云、县令、玉矿上的褚兴、覃薄宣、蒋鹤轩、蒋鸿达等人都来了,此外还有十里八乡的举人、秀才、乡绅等也闻讯来祝贺。
场面比中秀才的时候可热闹多了,而且来的人档次也提高了不少。蒋鹤轩对他们的态度热络又亲切,再也不是原来的倨傲、不屑和厌恶了。
东溟子煜可是解元,而且还有上官家和南安候这两门实在亲戚,以及太子二公子的亲密关系,东溟子煜前途可期。
流水席摆了整整一天,到了夜幕四合,宾客才渐渐散去。
已经过了中秋,夜晚的寒意也渐渐重了。门口换上了猩红的毡帘,映的院子里的气氛更加喜庆。
尚未到生火的时候,不过屋子的角落里也摆了炭盆去潮气。他们是北方过来的,受不了江南的湿冷。
大家围坐在一起,喝着温热适口的茶。
容川的身份最高,自然坐上首之位,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盏,道:“过两天,我们就出发去京城,早到叔也好早找人探讨一下学问。”
钱老太一挥手,对东溟子煜道:“你们走你们的,家里的事不用担心。”
东老头儿也点头,道:“去吧,去吧,好好考。”
东溟子煜道:“考完以后看情况,若是留京就接二老去京城,若是外放,看看外放何地再说。”
东老头儿道:“你先好好考,走一步说一步。”
接下来商量建牌坊、修祠堂的事,女子们就都出来了,虽然有乡亲们帮忙收拾了,但很多东西还得自家人收放。
上官若离帮着将碗筷放到柜子里,分类按排放,用的时候也好拿。
“四弟妹!”一道幽幽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幸亏上官若离胆子大,不然真会被吓一跳。
回头一看,是孙氏。
孙氏的脖子已经好了,但一直是痴痴呆呆的样子,不跟人说话,除了上厕所基本不出门,就在炕上躺着。
今天却出来了,还说话了,接下来,又给上官若离跪下了。
上官若离冷淡地看着她,“什么事?想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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