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很自然的拿过一张纸,盖在策论上,抬头微笑:“周编修。”
周轩逸的眸光闪了闪,将水果放到他的桌子上,“这是丞相大人温泉庄子上种出来的樱桃,很是新鲜,我借花献佛,给同僚们尝尝。”
东溟子煜抱拳道:“多谢了。”
周轩逸笑道:“不客气,东兄忙吧。”
东溟子煜微笑点头,“周编修请自便。”
目送他出了房间,提起笔继续写,吃午饭的时候结了尾,收入空间,去饭堂吃饭。中午翰林院的饭堂有免费的两菜一汤,但大锅饭的味道差,有条件的都带饭或者让家里人来送饭。
今天来给东溟子煜送饭的是陈荣,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东溟子煜笑道:“今天做的什么?”
陈荣笑着打开食盒,“是烤鱼。”
将平的大铁盘端出来,又从一个手炉里倒出火炭,将一个撑着放着烤鱼和配菜的长方形铁盘端出来,放在炭盘上。
周围的同僚看了,都好奇地围了过来,“这是何菜?”
顾凌云考上了庶吉士,也来饭堂吃饭,端着饭碗就来了,笑道:“我知道,这是烤鱼!”
“这种吃法甚是巧妙!”
“东修撰总有新菜式,东娘子真是贤惠多才,惠之兰心呀!”
这个时代的烹饪方法还比较单一,以蒸煮为主,像煎、炸、炒、烤、涮等吃法还不常见。
上官若离每天都变着法儿的做菜给东溟子煜,天气冷了,都是一些不怕凉的菜式,小锅子、砂锅、煲仔饭、涮锅子啊之类的,另外还有水果拼盘、果汁、甜点等。
餐具也很讲究,大小适合一人份的,精致实用。
脸皮厚的同僚有经不住美食诱惑的,就来分一点吃。
炭火的温度一上来,烤鱼那特殊的香味儿散发出来,众人觉得自己面前的饭菜没了滋味儿。
顾凌云就属于那波脸皮厚的,干脆让小厮将自己府里送来的菜都端过来,和东溟子煜拼桌吃。
陈荣从食盒里拿出备用的筷子、勺子充当公筷,给凑过来要菜的翰林官小厮分些鱼和配菜,舀上一勺鲜美浓稠的汤汁。
东溟子煜又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吃完了饭,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发现桌子上的书籍和纸张被人动过。
他早就料到了,露出一抹嘲笑。
钱老太和上官若离今天也不清静,上午还没处理完杂物,就有下人通传道:“邻居周探花娘子和路学士的夫人来访。”
钱老太有些奇怪,“她们怎么来了?平时高高在上的不愿意跟我们这泥腿子打交道,平时除了大宴宾客和走节礼没什么来往,平时可不串门子。”
上官若离道:“定是与昨日下午皇上留下五郎他爹的事有关,这是来探口风了。”
周轩逸和路学士都是翰林院的官员,这个事儿当然瞒不住。
钱老太冷笑道:“想从老娘我的嘴里套话儿可不容易,哼,当谁是傻子呢?”
关键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周轩逸的媳妇十个秀美文静的女子,陆夫人四十岁左右,微微发福,两人都很有大家闺秀的范儿。
两人旁敲侧击一翻,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价值。
周娘子还年轻,首先铩羽而归,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路夫人的笑容也有些僵硬,温和地笑着,“老太太,听说你那二孙子在南安侯府的府学念书?”
钱老太暗暗翻了个白眼儿,你是二孙子,你全家都是二孙子!
笑的一脸骄傲,“是啊,他喜欢舞枪弄棒,南安侯府的府学里有武师傅。”
路夫人夸赞道:“真是少年英才,说不定将来能成为一员武将。”
钱老太摆了摆手,“嗐,学着玩儿呗,主要是孩子喜欢。”
路夫人礼貌地笑了笑,“您那二孙子多大了?”
钱老太道:“十五了。”
路夫人眸光一闪,道:“是个大孩子了,定亲了没?”
钱老太立刻警惕起来,道:“才十五,定亲早呢,他也没开窍,怎么也得到十八才考虑给他定亲。”
路夫人道:“其实,有合适的,先定下才最好,不然啊,好姑娘都让人挑走了。”
钱老太果断道:“我家孩子婚配,都得需要本人同意,等他开窍都再说吧,现在不谈他的婚事。”
她还想等二郎考个武举人后再谈婚事呢!
路夫人被这般直白地给顶了回去,心情不爽,起身告辞了。
钱老太问上官若离道:“你说她想把谁说给二郎?”
上官若离道:“大哥没有功名,二郎自己也没考出功名,她定不会将嫡女下嫁,我猜着,应该会给二郎说个庶女。”
钱老太啐道:“呸!我家小子不纳妾,更不会娶小娘养的媳妇!”
上官若离道:“不着急给二郎定亲,等五郎他爹再升一升,再相看,也不晚。”
钱老太觉得有理,“我会告诉老大和老大家的,可别让人算计了二郎的婚事!”
刚吃过午饭,另外两位邻居班大人夫人、平尚郡王妃派人送来了自家厨子做的拿手点心,虽然没亲自来,但也是在明显的示好了。
别说,官员们的消息都很灵通,反应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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