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大胆谢竹星
这周网络宣传造势,下周一会有一个小型发布会,不对公众开放,只邀请了和公司有稳定合作的媒体。
最后的三天,六个人除了要继续练好歌舞,还要熟悉发布会上的问答,段一坤也安排了老师给他们上课,专门培训语言表达。
大家按时来上课,王超又最后一个到,挨着谢竹星坐下。
段一坤:“……你脸怎么了?”
王超肿着半边脸,说:“耍流氓被打的。”
队友们低下头偷笑,谢竹星也没忍住,翘了翘嘴角。
段一坤看出有内情了,也不细问,只说:“记得勤敷着消肿,发布会上可不能肿着脸。”
王超“嗯”了一声,段一坤接着说上课的事。
谢竹星用只有他和王超能听到的音量道:“不是让你回去冰敷一下吗?”
王超也小小声说:“家里没冰块,就想拿罐冰啤酒将就着用,拿出来觉得口渴,就给喝了,喝完就困,上床一睡,就给忘了脸的事儿。”
谢竹星无语道:“你可真是……”
王超委屈巴拉道:“谁叫你下手这么狠。”
谢竹星侧目看了看他的脸,白白净净的脸颊上一片红彤彤的淤肿,也觉得自己下手有点重了。
段一坤和他们说了几句课程的重要性,又和老师低声交谈了一阵,说着还时不时指一指他们中的某一个,好像是介绍他们每个人的情况。
谢竹星从放在脚边的包里拿了东西出来,说:“给你。”
王超揉着脸,定睛一看,是一小罐消肿喷雾,咧嘴想笑,又有点疼,呲牙咧嘴的问:“你专门给我买的啊?”
谢竹星不承认,道:“家里就有,学舞蹈的都常备这个。”
王超还是高兴,美滋滋的接过去,拿在手里好好看了看,拔了盖子就想喷。
谢竹星啧一声,嫌弃道:“你当是喷保湿喷雾啊?弄眼睛里可就瞎了。给我。”
王超就把药瓶给他,又把肿着的半边脸扭过来,道:“就这儿就这儿。”
谢竹星道:“我能看见。”
他喷了一下,王超就缩脖子,边笑边说:“哎哟我操,这么凉。”
谢竹星也笑起来,在他脖子上拍了下,说:“娇气。”
段一坤坐在后排,听老师给他们上课。
语言表达这种日常培养出来的综合素质,其实很难几堂课就大幅度提升,只能结合段一坤给的资料,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因材施教,最大限度的表现出每个人的性格优势,还要掩盖各自的不足。
谢竹星稳重,与人交流也进退有度,就是热闹场合里不够活泼,得更放得开一些。
高思远算是很健谈,然而语气不讨喜,老师让他自己录音边听边改。
季杰的毒舌,其实是个很圈粉的点,如果能掌握好尺度的话。
杨萧穆哈哈党,无功无过,需要再储备些搞笑段子,随时准备抖包袱。
程曜是个年纪小的傻白甜,没什么不好,组合里的老幺用来卖萌,再合适不过。
至于王超。
老师委婉道:“leo,你个人风格太强烈了,粉丝们一时半会儿未必能接受,要不你就先少说话吧。”
王超心里不乐意,但他不和老师犟嘴,回头看段一坤,说:“坤哥,你跟老师说我是队长了吗?队长咋能不说话?”
段一坤道:“你先改了你的东北口音。”
王超道:“我已经改好多了!”
段一坤从后面过来,坐在他面前,低声道:“不是不让你说,是现在最好少说,以后等你有了固定粉丝群,不管你表现出哪一面来,她们反正就觉得你好,到那时候,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王超还是有点不情愿。
段一坤看看他身边的谢竹星。
谢竹星只好道:“坤哥说的有道理,你就安安静静坐那儿弹两下琴,底下小姑娘们肯定被迷得尖叫,又不用费你什么劲,不像我,秀个技能还得又蹦又跳。”
王超也不是非想在媒体和粉丝面前当逼逼机,就是不服气,说:“季杰那么讨厌还能卖毒舌人设,为啥我不能?”
谢竹星哄他说:“季杰包子脸,显得年龄小,毒舌起来也不会太讨厌,还有点反差萌,你这么帅,当然不行了。”
王超看了眼正和程曜一起讨论什么的季杰,道:“啥反差萌,就是个肉包子。”
他嘴上这么说,倒是配合的接受了这个话少艺术家的人设,乖乖的低头看发布会的台本。
段一坤朝谢竹星笑了笑。
谢竹星勉强回了个微笑,心里却被他笑得很不舒服。
礼拜一的icedrea出道发布会上,王超脸消肿了,帅气的装了一个多钟头艺术家。
组合的每个人都表现不错,在场媒体几乎都给了超出预期的心理分数。
发布会刚结束,官网和官微便上传了发布会的高清图片、现场表演视频以及采访花絮剪辑,评论区的风向开始反转。
icedrea迅速登上微博热搜榜,下午便进入热门话题排行榜第三位,主打歌《夏日冰》的音源也冲上了各大音乐网站榜单的前十名。
公司官微适时放出六个男生的出道首演预告,组合将参加本周五晚的音乐盛典颁奖礼,做暖场演出。音乐盛典官微也转发了这条,称id组合是“华语乐坛最新鲜的血液”。话题度一时风头无两。
从上周一谢竹星开始,到昨晚集体宣传发布,六个人被整骂了一个星期,终于有点要逆转的势头了,当然都很高兴。
这种时候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们看,段一坤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去夜店玩儿。
但王超耐不住想玩儿,就带着队友们回了自己的住处,还买了烧烤架,楼上的小露台正好可以烧烤。在家里玩儿,更是肆无忌惮,几个人玩儿到凌晨,都程度不同的醉了。
唯有王超的酒量宛如无底洞,嘲笑了几句队友们不行,又说:“二楼两间房里都有床,就是盖着布有点灰,你们自己看着收拾,随便睡。”
谢竹星略醉,比其他队友还是要好一点,看他们几个踉踉跄跄的,便也站了起来。
王超以为他要走,拉着他道:“你哪儿去啊?坐下。”
谢竹星道:“我去帮他们收拾一下。”
王超抓着他胳膊摇了摇,道:“甭管他们,大老爷们儿还用人伺候啊?”
谢竹星被他摇的有点晕,便坐下了,心想,我可伺候你少了?
队友们磨磨蹭蹭去睡了,只有谢王两个留在露台吹风。
王超平时话就多,喝了酒更是叨逼叨个没完,先是说他大哥沙文主义,家里家外都是暴君,结婚好几年了没孩子,肯定是他大嫂不敢生,怕生出来是个淘气包,会被他大哥打死。说完大哥又说二哥,说二哥是个倒霉蛋,搞了个家里不待见的对象,被他们老爸揍了一顿还断了生活费,苦哈哈过了好几年,临毕业前就要熬出来了,结果又被对象甩了。最后说他自己——
“我就没啥毛病,我们兄弟仨,就数我过得最顺心,想干啥就干啥,我才不学他俩结婚搞对象呢,我也不待见小孩儿,把屎把尿我干不来,我自己内裤都懒得洗,还得给他洗尿布……哎,正好你来了,我又攒了好几天内裤,你给我洗了吧。”
谢竹星:“……滚蛋,不管。”
两个人的藤椅挨在一起,王超一歪脑袋就靠在谢竹星肩上,笑嘻嘻的说:“我还不知道你,嘴硬心软,啥时候舍得不管我了?”
谢竹星本来就有点晕,觉得他脑袋巨沉无比,说:“你要不喜欢小孩儿,搞个对象也行,就当找个人伺候你,省得整天烦我。”
王超道:“我要找人伺候我,请个钟点工就行了,搞啥对象?吃饭跟谁不能吃?约会跟谁不能约?打炮跟谁不能打啊?哎,你别乱动,让我靠你一会儿,我脖子酸。”
谢竹星才真是被他靠的肩膀都酸,说:“脖子酸正好,睡觉去吧。”
他想站起来,王超两只手搂住他,道:“再说了,啥对象能有你这么好啊。”
谢竹星没接话,心口有点燥热。
今天是九月一号,夏天的尾巴尖儿马上就要溜走了。
夜风已有了阵阵秋意。
过了会儿,王超被吹得有点凉,才说:“走,下楼睡觉。”
两人站起来,他又扑在谢竹星背上,死皮赖脸的把全副重量都挂在人家身上。
谢竹星也懒得说他,两人就连体婴一样下楼去。
这房子台阶不陡,平时这么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谢竹星今天喝的有点多,走了几步就觉得头晕,脚底下踩了个空,他晃了晃,自己倒没事儿,贴着他背的王超就往前一栽,也来不及想,他忙一把搂住,把人搂了回来,但没控制好力度,王超的后脑勺在墙上磕了一下,“咚”一声。
王超差点大头朝下栽下去,被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疼,条件反射的回抱住他,嘴里却嚷嚷道:“大胆谢竹星!你要谋杀你队长啊!”
谢竹星抱着他的腰,忽而心想,我大胆吗?那就大胆吧。
他凑过去,在那张总是叨逼叨的嘴上亲了一下。
耳边像响起了一道惊天炸雷,把他自己先劈得怔住了。
差点摔下楼去还惊魂未定的队长也愣了愣,道:“你干啥啊?”
谢竹星:“……我醉了。”
王超莫名其妙了片刻,扒拉着后脑勺给他看,说:“你快看看,是不是又撞了个包?”
谢竹星摸了摸,是又有个包。
王超摸着后脑勺,道:“明天起来你可别不认账。”
谢竹星:“……”认……什么账?
王超道:“这包是你撞出来的,你给我洗内裤!”
谢竹星:“……”
他是疯了才亲这个傻逼,还不如去亲头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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