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兵看着走进来的病人和家属时愣了一下。
“红兵,你帮他看看,需要些什么药你尽管开,年纪轻轻的比我这个老头儿子都恼火,看着都焦心。”
到底是亲爹,高建成知道高思文的现状后当下就和高建林一起回通安村找高思文。
高思文当时还不愿意来中医院呢,被高建成一顿的骂。
“你不想看想死吗?死了球大哥在乎你……”
高思文还是怕死的,最后乖乖的跟了着老爹来到了中医院找杜医生。
“叔,别着急。”杜红兵心里的想的是:三十五六的人了还像一个小孩子,还要亲爹带着来看病,高思文果然是高思文啊,从小到大都与众不同。
“思文,我这病是不是真的治不好了?”
高思文看杜红兵把脉 就皱眉突然害怕得很。
“先别说话。”
他把着脉呢,现在怕死了啊?
“右手。”
高思文又乖乖的把右手递了过去。
杜红兵把完脉看着他。
高家父子不约而同的紧张。
“叔,您回避一下,有些话我要单独问问他。”
高建成……一声叹息退出了杜医生的办公室。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那种药你还是少吃点吧。”
高思文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我不知道你哪来的,但是知道你已经掏空了,靠药力支撑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肚皮上了。”
“我没有……”
“我现在是医生,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慎重的告诉你:就你这个身子不好好调理活不过三年,你再用那种药,随时随地都可能没命。”
力不从心了还要借用外力,胆子真是不小。
“面色苍白无血色,黑眼圈大眼袋,耳朵灰黑色,泪堂发黑眼白发黄,手指发抖,唇色无华,脚后跟酸软,腰腿沉滞,腰背酸软无力。”杜红兵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如果觉得我哪一句说错了,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高思文咬了咬嘴唇,这些症状他都很明显。
但是,让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子特别是还是熟人说出来就特别的丢脸,就好像把整个遮羞布都扯掉了似的。
“我是大夫,我需要病人实话实说。”杜红兵道:“如果我说得不对,和你的现状有出入,那这药方我没法处。”
“红兵,我……”高思文想起杜红兵说他这样下去活不过三年到底还是心慌了:“你说得都对,可是我……要是不吃那药就来不起。”
“那事儿不能当饭吃。”杜红兵也是服气了:“你是命重要还是那事儿重要?我告诉你,吃我的药一个月那事儿不能超过一次,否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啊?”
“啊什么啊,你吃那个药必须停了,否则死在女人肚皮上你高老师这一世英名都得毁了。”
高思文的脸更白了。
他以前是真的厉害,每天晚上都会折腾。自从得了破伤风后身子骨就不行了,但是文君兰却和他调换了一下似的,贪念得很,为了哄着她开心,高思文找了街上摆摊的江湖郎中配了药粉,还别说,每次服用后效果是大大的提升。
这也是这几年文君兰对他很服贴的原因。
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原本两口子就出现了问题,一个月一次,她怕是都不稀罕了,要知道她有替补的。
“你想好了,我说的话能做到我就开处方,你要是不能做到,我也就不开处方,省得回头说我医术不好。”
“红兵,我好好调养能活多久?”
“怕死了?”
怎么不怕呢?
亲娘突然间就没了,他怕得要死!
“看你自己,好好调养不作死十年八年的就不会死。当然,你若是不当自己命是一回事儿,阎王那里也没人能护着你。”
“就只能活十年八年了?”
也就是说,他活到四五十岁就没了?
“少做坏事多做善事,积德行善修身养性吧。”杜红兵一边低头开着药方一边道:“把心思放到正当之处总比各种算计强。”
高思文……他在杜红兵面前简直就是透视的。
他确实在算计,算计文家那些铺子和财产。
但是文母太精明了,目前为止都没有算计到半点。
“红兵,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家安康也看看?”
“那是先天带来的病,我看不了一点。”杜红兵低头开着药方一边好心指点:“倒是你小儿子蛮聪明的小孩,你要不好好教导毁了,你家就真的毁了。”
杜红兵时常回村,经常听娘和李婶子、赵婶子他们说起高安福的事儿,知道高思文这个蠢货对小儿子不理不问交给张桂兰抚养被带坏了。
他被张桂兰教导得爱占便宜,村里人觉得高安福又可怜又可恨。
“红兵……”说到小儿子高思文底气就没有了:“我知道我对不起那孩子,可是我也没办法,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我娘又死了,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杜红兵把药方开好递给他。
“去交费去取药,服药期间禁大喜大悲,忌辛辣忌房事,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活动半个小时左右再睡都行。”
“这……”忌这样忌那样也正常,每天五点起床他是起不来了点:“为什么要五点起床?”
“人体阳气从早晨开始生发,此时精气神最旺,抵御病邪的能力最强。”
“怎么活动啊,我没力气,多走几步都得喘更不要说蹦蹦跳跳了。”
“没让你蹦蹦跳跳,就是多走几步,喘了就歇歇,歇好了又走动,你长期纵欲过度肾精亏损严重导致阳气不足,这是补阳气不花钱的最好的办法。”杜红兵直接挥手:“处方都给你了,要不要遵医嘱就是你的事了 ,下一个。”
虚掩的门被下一个病人推开了。
高思文……又窘又害怕,最后还是对杜红兵说了一声谢谢。
杜医生忙着呢,没空再理他。
结果,高建成看高思文去交费了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红兵,思文这病?”
“叔,处方和禁忌我都告诉他了,按我说的方法去做不敢说药到病除至少能有所缓解,具体的就看他怎么做了。”
“就是就是,吃杜医生的药一定要忌嘴,杜医生让不能吃的一定不能吃,不忌嘴病就好不了。”旁边的大嫂颇有经验:“我儿子发高烧吃杜医生的药,说了忌油荤那小子偷偷的吃了结果就咳嗽了,你们一定要吃杜医生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红兵,我先走了哈。”
“好,叔慢走。”杜红兵对病人道:“大嫂,我给你把个脉。”
“好”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杜红兵看着高建成小心翼翼关上房门的样子一声叹息,他这个儿子怕要是费点心神了,老人们常说孩子长大就好了,真遇上高思文这种孩子,根本就好不了一点儿,杜红兵不由得想幸好姐姐嫁的是高志远,要不然那才叫一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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