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来到火车站,广播喇叭里传来开始检票的通知。
他们正要顺着人流去排队,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可馨……”
温可馨回头一看,原来是满脸汗渍的师父。
她急忙奔过去问:“师父,你来干嘛?怎么出这么多汗?”
王青山拿出手帕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渍,慈祥的目光看过来,把手里拎着的包递过来低声说:“可馨,这是师父去国营饭店买的吃食,还热乎呢,一会上火车吃。我还给宋墨准备了一颗人参,也许能救命。只是师父没那么多钱,只买了一棵三十多年的。”
瞬间,温可馨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出来了。
自从认识这个便宜师父以后,自己付出的那点小恩小惠不算什么,师父真心实意把自己当成了亲人。
人参的价格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三十多年的野山参也需要几千元,师父应该是倾尽所有。
这些东西承载着师父的一片爱心。
空间里的人参不少,她并不缺,这话不能说,只能把师父的心意深埋在心里,以后好好孝敬他。
在这么短的时间,为了这些东西,师父不知道如何忙碌,脸上才会留下那么多汗渍。
“师父,你老回去吧,心意收下了。”
“孩子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坚强!”
温可馨明白师父怕宋墨有个好歹,自己受不住。
她重重地点点头说:“我会的!”
这几个字既是承诺,也是决定。
王青山满意地勾起嘴角,这丫头心思灵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自从两人定了师徒名分以后。他发现这孩子对宋墨的感情很深,这份感情却不是生活的全部,她心中自有沟壑。
他不舍地看向探出窗口青涩稚气熟悉的俏脸随火车的汽笛声缓缓离开。
温可馨看着师父的身影逐渐消失,才关好窗子。
“李兄弟,我们趁热吃饭吧。”
打开师父给她的包,看到里面有几包东西。
一包包打开,很快发现不但有二十个肉包子;还有十个茶叶蛋;十个烤饼;一只烧鸡。
这几样东西都是热乎的,可想而知老爷子跑了几个地方。
打了热水,两人吃起来。
这几样吃食虽然味道都不错,温可馨却吃不下,头脑中总是出现宋墨躺在病床上的影子。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你一定要等我!
她只吃了一个包子和一个烧鸡翅膀,感觉胃肠里涨涨的。
也许是哭过,眼睛还有点疼。
“李兄弟,你吃吧,我上去躺一会。”
她随手把装野山参长方形的木头盒子放在自己的包里,实际上放进了空间。
李四边吃边点头说:“嫂子,你安心睡吧,我就在这坐着。”
两张硬卧车票,其中一张是中铺,另一张是下铺。
温可馨来到中铺躺下,她想调节好情绪。
脑海里很快想起认识宋墨以后的点滴。
男人的容貌和身材无可挑剔,笔直的大长腿相当养眼,做事有底线。
很有心计,对自己关心体贴,不时流露出来的温情中却夹杂着男性的野性和渴望。
让她靠近对方的时候总觉得害羞。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一定要等自己。
意识看向空间溪水源头的两朵莲子,其中一朵明显成熟了;另外一朵看起来嫩了点。
还是等到地方再摘下来,新鲜的莲子也许药效会更好。
她的目光落在从家里拿回来放在空间里研磨的中草药。
这些药虽然是用来止血的,几种药还没按照配比搅拌均匀。
她用意识称重以后搅拌均匀,分别装到一个个布口袋里。
一个多小时以后,她感觉头在隐隐疼痛,才终于搞定了。
她知道自己是使用精神力过度,必须让大脑休息了,收回意识秒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争吵声。
她睁开双眼往下看,原来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和对面下铺的五十多岁的老人争执,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大爷,我家孩子困了,让他在你床上睡一会好不好?”
被称为大爷的男人,穿着四个兜的中山装,明显干部打扮。
大爷摇头固执地说:“不行,我也困了,正想躺下休息,你找别人吧。”
女人满脸委屈地说:“大爷,你怎么这样?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大爷不客气地说:“孩子困了,你可以补一张卧铺票,凭什么我花钱。你家孩子享受?”
温可馨很快发现,男孩站在妈妈身边丝毫没有困意不说,还狠狠地瞪了几眼老爷子。
这女人分明是来占便宜的!
这时,正坐在下铺的李四站起来说:“好了,别吵了,让孩子在这张床上休息会吧。”
他也看出来了,男孩毫无倦意。
温可馨心中吐槽:李四这小子太实在了,让母子俩在这休息,很可能会鸠占鹊巢。
好在现在是晚上,不久关灯睡觉前乘务员会来清场。
想到这,她想下去找机会提醒李四,免得路上惹上麻烦。
刚想下去,就听李四吃惊地说:“嫂子,你醒了?”
“嗯!”等温可馨下去以后,看到刚才的母子俩躺在李四的下铺,那女人轻轻拍着男孩哄孩子睡觉。
她对李四使了个眼神,两人来到前面走廊没人的地方。
温可馨低声说:“兄弟,以后少发善心,可怜的人多了,有些人就是装的。”
李四满脸涨红,歉意地低声解释道:“嫂子,我怕她把你吵醒,再说一个多小时以后,服务员会来清理混进来的闲杂人员。”
温可馨顿时笑了,这小子表面看起来憨厚老实,实际上有点心机。
她顿时放心了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等他们回来以后,那孩子不但没睡,还从床上下来在走廊里溜达。
女人大刺刺躺在床上对站在走廊里的李四说:“大兄弟,我能看看你的卧铺车票吗?”
李四果断摇头,把皮球踢了出去说:“车票在我嫂子手里。”
温可馨清楚地记得上火车检票的时候,他们各自拿了一张卧铺车票。
难道李四忘记了?
她把目光看向李四,发现这小子对自己眨了下眼睛。
她顿时明白了,李四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女人狡黠的目光看向温可馨说:“大妹子,能给我看看吗?我想看看卧铺车票和硬座车票有什么区别?”
这女人把别人当成傻瓜算计,真有病。
想起师父对自己的全心全意地维护,这女人却得寸进尺。
人和人的差别太大了!
她紧绷着俏脸,义正词严地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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