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楚兰有些走不动了。
“我们能歇歇吗?”
“当然!”
刘昭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卖东西的地方。
脑海里想起,白会生活在这里,那么金垣城想必离这里不远。
一想到司马钰,心头顿时一沉。
必须从严从快做了司马钰,否则这些淫乱的事情,某天传出去,那自己这大景朝的太子,绿帽子天下闻名。
可惜此时身边仅有楚兰一人,怎么办?
几声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来到刘昭面前停了下来。
马背上下来一个人,说道:“公子!”
刘昭回头一看,是杨轲。
“你找我?”
“是!”杨轲的后面跟着马壮。
还有一个侍女。
以及一辆牛车。
看起来牛车应该是附近找来的。
不然怎么可能和马匹同时到达。
“家里有事,让公子回去一趟!”杨轲说道。
“好!”
刘昭心头雪亮,司马钰的事,刘衍肯定知道了。
那白会被杀,很难说就是刘衍让杨轲干的。
楚兰顿时紧张起来。
“楚小姐,就会留香别院,公子意下如何?”
杨轲又说道。
“行!”刘昭看了看楚兰。
楚兰很聪明,什么也没问。
“你先回去!”刘昭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自己回去,到底什么时候出来,或者能不能尽快出来还是两回事。
“嗯!”楚兰说完,就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壮身旁的牛车。
“公子我们走!”杨轲拉过马来。
刘昭没有骑过马!
杨轲按住马背,扶稳马镫。
“公子上吧!”
刘昭不再迟疑,脚踩在马镫上,杨轲轻轻用力一托,刘昭便坐在了马背上。
杨轲接着上马。
“驾!”
马鞭抽出,马便飞快地冲了出去。
含章殿,刘衍看着匆忙赶到,一身都是灰的刘昭。
“这两天还好玩吧!”
刘昭刚行礼完毕,起身坐着。
“回父皇,唐郸花重金给儿臣买了一个女人,儿臣,儿臣这两天和那女人呆在一起!”
刘昭不敢有丝毫隐瞒。
刘昭点点头:“那女人很漂亮吧!”
“是,父皇,儿臣很喜欢她,所以行为放肆了些,请父皇责罚!”
刘昭又起身跪了下去。
刘衍暗暗点点头:“起来吧!”
“谢父皇!”
刘昭心头知道,刘衍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
“这事唐郸已经和杨轲汇报过,那女孩子清白,你喜欢也是人之常情!”
刘衍的话里有两层意思。
一是玩女人没问题,前提是出身要清白。
二是唐郸会打小报告,要小心。
当然,也有一些警告刘昭的意味。
“谢父皇!”
刘昭心里明白,但嘴上也没说什么!
“除了和那女孩子在一起,你有没有去民间走走?”
“儿臣去了!”刘昭点头。
“见到了什么,和朕说说!”
“儿臣在吃饭的时候听到一个事情!”刘昭毫不隐瞒地把白会的遭遇讲了一遍。
偷偷观察着刘衍的脸色。
刘衍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
刘昭心里顿时就知道,这事刘衍早就知道!
很快讲完,刘衍又问道:“还有吗?”
“还有,市令收税的事!”
刘昭拿不准这个事情刘衍知不知道,但自己却不敢有丝毫隐瞒。
这本身就是刘衍让自己去见识民间事情的理由。
“市令所说,你对这事怎么看?”
刘衍听完,也没多少惊讶的表情。
似乎这一切都习以为常。
“怎么看?”
刘昭脑海里飞转。
是对市令的行为怎么看?
还是对赋税的问题怎么看?
“父皇,儿臣以为赋税有些重!”
刘昭小心翼翼地说道。
“为何?”
刘衍还是面无表情地问道。
“父皇,儿臣觉得赋税过高,百姓的日子艰难,便会对朝廷有些意见,不利于朝廷的稳定!”
刘昭不能说得太过,又不能不说。
“儿子啊!看来你这一趟去民间,也算没有白去!”刘衍这下倒是赞许地点点头。
“是,父皇!”
刘昭心头一喜,听这意思,那自己还能再去!
“朝廷自有朝廷的税制,本来是十税一,只是具体的收税方法,到了下面,他们又想了自己的办法!”
刘衍看着刘昭说道。
刘昭没有接话。
“就你说的那市令,不过是这大景朝所有小吏中不起眼的一个,并不奇怪!”
“是,父皇!”
原来刘衍心里都知道!
“但是,儿子啊!你要知道,这大景朝要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别的不说,就这北部、西部、南部边境的异族造反,就是本朝最大的开支!”
“是,父皇!”
“还有其他用钱的地方,你以后慢慢学习和了解,就会知道的!”
“是,儿臣会好好学习!”
“自古以来,贪官污吏都不少,你以为父皇不知道吗?”
“儿臣不敢!”
“大景朝幅员辽阔,要治理好这天下,你以为应当如何做?”
“这是考我吗?未免也太急了吧!你儿子才正常没多长时间啊!”
刘昭在心里腹诽。
既然问了,又不得不答。
“儿臣以为,只要选拔些清官好官,就能治理好!”
这话说的当然没有问题,也给了刘衍发挥的余地。
刘衍点点头:“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只不过,这朝廷若都是清官能吏,只怕你父皇这皇位,岌岌可危啊!”
“啊?父皇,怎么会这么说?”
“有的事,要靠清官能吏做,有的事,却要靠贪官污吏做!”
刘衍猜想刘昭肯定不能理解,又接着解释。
“清官爱名,办事循规蹈矩,怎么治得了那些刁民?怎么收得了税收?你懂吗?”
“儿臣,儿臣不太懂!”
刘昭觉得刘衍说得确实有道理。
鬼还怕恶人呢!
何况是这个时代的百姓!
“何况有些清官,沽名钓誉,清而无能,难以成事,倒不如那些贪官恶吏!”
“就那市令来说,你看到的是一个恶吏!那些小商贩,是善良的百姓!是不是这样?”
“是,父皇!”
刘昭已经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想想,要是没有那恶吏,那些商贩能轻易地交税吗?换做是你,你要怎么办?”
“儿臣,儿臣觉得要和他们讲道理!”
刘昭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对付这些所谓善良老百姓,讲道理他们才不会听!
但在刘衍的面前,这是最容易忽悠的借口。
“这就是我让你去民间见识的另一个目的!”刘衍叹了口气,“你看到的是一群善良生计难以维持的老百姓,但市令看到的是一群自己赚钱却不想给朝廷纳税的商贩!”
“是,父皇!
刘昭觉得这话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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