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不是本坊的人!”中年人语气十分平缓的问道。
“是!我们是洛京来的!”
这里是弘农县,刘昭清楚中年人是刘衍派来的人,所以也就直言不讳了。
“难怪眼生得很!”中年人微微点头,“我叫上官谧,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刘昭,她是我女朋友,楚兰!”
刘昭见他说话带我字,说明在这个时代,我字应该是常用的自称,而不像教材里成为“吾”“在下!”
看来在这个时代,说话完全可以放自在一点,根本没有必要学着电视里的那些说话方式。
累!
而且自己也学不来!
“真是俊男美女,天生一对,我羡慕至极!”上官谧瞬间拍了拍马屁。
刘昭笑笑,看了看楚兰。
楚兰却已羞得低下头去,哪有这么直白的说话。
还女朋友呢!
“嫂子呢?”
刘昭索性放开了,也不像电视里称呼上官兄。
上官谧肯定成家了,不过在这个时代女主人一般也不太出面。
所以刚才只是派两个丫鬟泡茶。
看上官谧的家境,应该属于特别好的那种,养一帮丫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上官谧显然有些惊讶,问得这么直白?
不过还是回答道:“说来惭愧,我今年已三十有五,尚未成家!”
“尚未成家?”这下轮到刘昭惊讶了。
三十几没成家的,在古代,除非是穷得叮当响,找不到合适人家,否则那是不可能的。
但上官谧的这宅子,肯定是有钱人。
没有成家那自然是另有原因了。
从诗句看,难道是为情所伤?
或者是被甩了,从此不想成家了?
这么说,难道他不是刘衍派来的人?
开门给自己,纯属巧合?
上官谧不自觉地看了看墙上那首诗,岔开话题说道:“刘兄从洛京到弘农,是探访亲戚么?”
“是吧!可惜找不到,大概是搬走了吧!”刘昭模糊地回答。
“那也无妨,到了我家,刘兄可放心住下,慢慢寻找!”
“那就多谢了!”
刘昭看了看外面,此时的确是瓢泼大雨,就算想走,那也走不了。
不过的确有些口渴,端起茶碗一口便喝到底。
上官谧笑了笑,此时屏风后面的丫鬟又提着壶,来给刘昭加水。
“让厨房多准备些酒菜!”上官谧交代丫鬟。
“是!”丫鬟答应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
“刘兄,那四句诗乃我所写,刘兄觉得如何!”
上官谧见刘昭又在看诗,便又问道。
“写得好,写得好!”
刘昭在教材读过许多唐诗宋词,不过要是让自己评价,还真评价不来。
所以也只能说写得好。
先吹捧几句总是没错的。
“好在何处?”
上官谧却接着问道。
“这个!”刘昭有点无奈了,“多情自古空余恨,这句诗写出了多少痴情男女的心声啊!”
刘昭看到多情空怀恨这句诗,想起了多情自古空余恨这千古名句,可惜自己连作者是谁都想不起来。
不过用来解释上官谧的诗,却恰到好处。
“多情自古空余恨!”上官谧点点头,“唉!这千万年来,多少人都被这情字所伤!”
言语中有些萧索。
“哦?”刘昭此时心里更加确定,上官谧没有成家,大概是被情所伤而不愿成家了!
“人世间最难解的事,便是情!”上官谧接着说道,“两位情谊甚笃,想必难以知晓情字的苦痛!”
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楚兰。
楚兰一句话不敢说,此时只想把耳朵也塞上。
两个大男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谈情?
“有道理!”
刘昭随口附和,爱情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无解的事情,能不被伤过的人少之又少。
遥想当年,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为情所伤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
只不过随着岁月流逝,那伤痕慢慢愈合而已。
楚兰情窦初开,显然不理解上官谧说的话,但低着头,也不敢说什么,偷偷地看了一眼刘昭。
“刘兄年纪,想必不过弱冠,这情爱之事,所遇想必不多!”
在上官谧的眼中,刘昭和楚兰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没有真正地谈情说爱过。
就算刘昭说出来多情自古空余恨那句话,那也不过是从自己的已有诗句中发挥出来的,并不奇怪。
刘昭知道他看自己年轻,不理解爱情的伤痛,但也不用争辩。
“你说的是,我的确很少经过!”
“唉!”上官谧叹息一声,“我如刘兄年纪之时,也曾有过一个红颜知己!”
“看得出来,上官兄年轻时候肯定风流倜傥,身边的美女肯定不少!”刘昭此时几乎可以肯定上官谧绝不会是刘衍派来的人,言语中不自觉地有些吹捧。
“刘兄此言差矣!我生平仅爱一人!”上官谧反驳刘昭的话。
刘昭瞬间觉得有些尴尬,不是谁都像自己,看到美女就喜欢,只得干笑了一下。
“大丈夫虽然可以三妻四妾,但我独爱她一人!此生无悔!”上官谧叹息了一声。
“是什么样的绝世美女,能让上官兄如此专一啊!”
刘昭很是好奇。
“她是天上仙女,下凡人间,只是为了见我一面!”上官谧脸色忧郁,“不说也罢!”
看起来,他是不想回忆那一段伤心的事情。
说到这份上,刘昭也不好意思打破砂锅问到底,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半。
看来从古至今,最伤人的果然还是情字。
尤其是最痴情的一方永远是最受伤的一方。
见刘昭没有答话,上官谧接着说道:“刘兄在本坊的亲戚姓甚名谁,可否让我知道?”
看来他是要故意岔开话题。
刘昭脑子一转,只得编一个名字,说道:“马云,远房亲戚,数十年未曾联系,恐怕上官兄也未必认识!何况只知道在弘农县,却未必就在此坊!”
马云在日常生活中虽然没有联系,但却最是熟悉,不由得就用了马云的名字。
“马云?”上官谧点点头,“确实没有听过,那大概不在本坊!”
“大概是吧!我也只是碰碰运气!”
刘昭撒这个谎,脸不红心不跳,看来这个时代的人也挺容易糊弄的嘛!
“天下初定,民间却仍不太平,两位奔波找寻亲戚,真是不易!”上官谧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楚兰,“男女同行,更是倍增危险,两位可要小心!”
“多谢!我会小心!”
刘昭打了个哈哈,看来在上官谧的眼里,带着个女人到处跑还真是不同寻常。
看了看外面,大雨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好在上官谧也没有送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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