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蔑地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陈明修?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嚼舌根?我林挽月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别人解释了?”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强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好了,别摆出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跟我回家。”

    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她抓得更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带你回家,怎么,你想让我们的事,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我沉默了,她说的没错,我不想。

    我像个提线木偶般被她拉着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渴望自由,渴望逃离这一切,但林挽月却早已将我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

    回到那个曾经属于我们共同的家,我却感到无比陌生。

    房间的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少了一些人气,多了一丝冰冷。

    书架上摆满了我喜欢的小说,墙上挂着我们曾经一起旅行的照片,就连窗台上那盆枯萎的仙人掌,也都被她细心地换成了新的。

    这一切都像是精心布置的陷阱,而我,就是那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我注意到书桌的一角空荡荡的,那里原本放着我的一个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一些我的随笔和菜谱,其中最多的,是林挽月喜欢的菜色。

    “我的笔记本呢?”我问。

    林挽月正在厨房忙碌着,听到我的问话,她头也不抬地回答:“扔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再好的表象,也不过是伪装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偶尔也会像过去那样拌拌嘴。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这道鸿沟的名字,叫“过去”。

    月末的最后几天,林挽月又开始夜不归宿。

    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看着墙上的婚纱照,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她一定是去陪陈明修过生日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林挽月竟然睡在我身边,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份文件袋。

    我好奇地想要拿过来看看,却被她一把抓住。

    林挽月睁开眼,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醒了?”

    “这是什么?”我指着她手中的文件袋问道。

    “没什么,”她将文件袋藏到身后,眼神闪烁,“只是一些工作上的文件。”

    “工作上的文件需要带到家里来看吗?”

    我冷笑一声,“林挽月,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我拿起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那是一份孕检报告,而报告上的名字,赫然是——林挽月。

    我心里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孩子?林挽月怀孕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报告单,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怀孕了?”

    林挽月一把抢过报告,塞回文件袋里,眼神躲闪着,“没什么,就是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我冷笑一声。

    “例行检查需要带回家看?”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昨天晚上,你就是去医院做这个了?”

    林挽月不说话,只是别过脸去,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说话啊!”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说话啊!”

    “你弄疼我了!”林挽月用力甩开我的手。

    “是,我去医院了!但也不全是!”她提高了声音,“我还去见了客户,一个大牌子的设计,我忙了一整晚!”

    “忙?”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你开了公司,手下那么多人,需要你亲自熬夜加班?林挽月,你骗鬼呢?”

    “你什么意思?”林挽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陈林峰,你是不相信我吗?”

    她猛地扑过来,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我。

    “你你放手”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双手无力地抓挠着她的手臂。

    林挽月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怒火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她松开手,颓然地跌坐在床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腔里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相信?”我自嘲地笑了笑,“你所谓的"相信",就是带回来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我没有!”林挽月猛地抬起头,“我没有!我没有带任何男人回来!”

    “时间会证明一切!”她丢下这句话,抓起外套,摔门而去。

    林挽月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口,我捂着胸口,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接下来的几天,林挽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我开始频繁地出入酒吧,麻痹自己,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下,我才可以短暂地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

    “先生,您的酒。”服务生将一杯威士忌放在我面前,“请慢用。”

    “再来一杯。”我推开面前的酒杯,“再来一杯!”

    “先生,您已经喝了很多了。”服务生好心劝道,“再喝下去,对身体不好。”

    “滚!”我怒吼一声,“我的事,不用你管!”

    服务生被我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

    我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像是要烧穿我的五脏六腑。

    胃里翻江倒海,我冲进厕所狂吐起来,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剩酸水。

    头痛欲裂,我扶着墙,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我低声问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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