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轻轻把花笙放在一旁地上,拿起灭火器就冲到门口灭火。
很快门口的火被灭掉,陆明礼看见花卷,语速急促地问:“花卷!你没事吧?”
花卷的眼泪还挂在脸颊旁,显得可怜兮兮,她说:“我没事,可是花笙有事。你可以帮我把她送去医院吗?”
“花笙?”陆明礼朝她身后望去,看见大妞躺在地上,他说:“你放心,我立马让人送大妞去医馆。”
然后他命随从抱着花笙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往城里赶。
“她不叫大妞,她叫花笙,她是我妹妹。”花卷哭着说。
陆明礼说“好,花笙,你的妹妹,我记住了。”语气里竟有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门外还有火没完全灭掉,陆明礼问花卷:
“你手上拿的是何物?可以灭火?”
花卷把灭火器递给他,说:
“这是灭火器,这么用。”
然后她示范了一下,陆明礼说,你在屋内休息,我去把剩下的火灭了。”
看着陆明礼的背影,她心有余悸地找了个凳子坐下。幸好陆明礼来了,不然自己进城的路都找不到,又怎么找得到医馆。
可是谁放的火?花笙为什么又出现在门口?
这些疑问一时都无法解答,她只好暂时放下。
又想到花笙,看上去她身上没有被烧伤痕迹,说话一直在咳,可能是吸入了大量的浓烟导致。
喝中药或者针灸能有用吗?
花卷担心极了,她坐不住,跑到门口对陆明礼说:“不行,陆将军,我担心花笙,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的情况?我只有1个小时,不,半个时辰了。”
陆明礼刚刚把火灭掉,听到花卷的话,他知道她担心,点点头把灭火器递给花卷,然后转身上马,对花卷说:“把门关好,注意安全。”然后往城里奔去。
花卷关好店门,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边焦急得满地转圈圈,和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终于在四十五分钟后,她听到门口有马蹄声越来越近。花卷趴在门上透过门缝看到陆明礼骑着一匹马飞奔近来,身后还有马车,她赶紧打开门迎上去。
陆明礼到了,来不及下马,他说:“大夫说,情况比较严重,只开了药,吩咐静养,其余的就看她的造化。我想你应该会有办法,就把她带回来了。”
随从将花笙抱进店里,花卷摸着花笙的脸,她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花卷问:“花笙,为了救你,我只能让你签订契约了。”
她跑回卧室,找到衣柜里的木盒,然后跑回来。
跪在花笙身旁,她拿出木盒里的契约,看见契约最上面的名字已经从大妞变成了花笙,她拿起花笙一根手指头,想咬出血,又下不去嘴。
陆明礼在一旁说:“我帮你。“然后拿出一把匕首,在花笙指腹轻轻一划,一滴血珠渗出来。
花卷将她的手指印在契约最下端,然后静静等待奇迹。
契约在花卷手里突然升温,像备火烧了一样,慢慢自己化成灰烬,消失不见了。
陆明礼在一旁看着,从花卷消失在墙壁里,又从墙壁中突然出现,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已接受花卷来自未来的事实,可是到现在亲眼所见,还是被震惊到了。
幸好早已让随从退到店外,守住门口,不然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可设想。
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问:“这是什么意思?契约已经签订了?”
花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但她决定试一试。
她说:“我试试能不能带花笙回家,如果我们都消失了,说明契约签订成功,你不用在这里等了,可以回去了。”
然后她扶起花笙,从两间屋子间的门进到了花卷家。
“成功了!”花卷欣喜地叫出来。时不待人,她扶着花笙到车里,开到最近的医院。
停到急诊门口,花卷架着花笙艰难地走进门,立刻就有保安和护士上前来问。
“怎么了这是?”
“她刚刚在火灾现场,吸入了大量的浓烟!”
“没事,交给我们。”
护士拿来一张轮椅,把花笙放在上面,推到旁边不远的抢救室。
急救医生十分熟练,为花笙脱去累赘的外衣,心电图、血压……各种仪器一起推过来,还有护士在一旁记录信息:“叫什么名字?”
“花笙,竹字头的生。”
“一会先做一个ct,你把费用交一下。她有社保卡吗?”
“没有……”
“身份证号呢?”
“我也不知道。”
“你和她不认识吗?她看着还没有成年,这么小的小孩,你能联系上她的家长吗?”
“抱歉,我联系不上。你们可以先救人吗?”
花卷没有办法,现在查得非常严,对于突然出现的一个孩子,所有人都心存警惕,花卷觉得自己在护士眼里好像变成了拐卖儿童的。
“我们当然会先救人,但是如果你联系不上她的家人,我们就要报警了。”
护士说完便忙去了,留下不知所措的花卷。
思来想去,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以前也不过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依仗,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或许有一个人能帮自己。
她拿起手机拨通陆昭的电话:“陆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陆昭已经睡了,看到来电号码,他开了台灯,坐起来,耐心地听着花卷的话。
“你说。”
“你认识派出所的人吗?”
“这么大事?”
“我有一个朋友,在这边住院,但是她没有身份证,护士可能要报警。”
“没有身份证是什么意思?弄丢了?”
花卷吸口气:“不是不是,不是弄丢了,就是没有,没有身份。她不是这里人。”
“偷渡来的?”
花卷想,怎么不算偷渡呢?
“如果是偷渡,你有办法吗?我有钱,钱不是问题,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你等等,我问个朋友,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多少岁?”
“她叫花笙,竹字头的笙,15岁。”
陆昭挂断了电话,花卷握着手机在抢救室门口徘徊。
“实在不行,就逃走。”花卷对自己说。
打定主意,她心里反而轻松一些。很快护士来告诉她:“问题不严重,吸一晚上氧看看,明天再复查。”
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赶紧联系上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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