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饼竟然一点都不硬!

    满满的馅料铺在上面,都是没见过的好东西。

    而且香啊!甜滋滋油润润,如果打仗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多苦都不觉得苦了!

    再来一碗暖呼呼的红豆汤,日子真是美极了。

    陆明礼望着不远处的小吃店,热热闹闹,暖黄的灯光从窗户照出来,仿佛是两个世界。

    很快,东西全部卖完了,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开始运货。

    几百床棉被半个小时就搬完了,花卷叫住大壮:“大壮哥,可以让你们帮我再运一些东西吗?我按每人300块钱一个小时的价钱付。”

    大壮憨厚老实,当即摆手说:“妹子不要这么客气!你可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啊!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开口就行,我们不要钱!”

    村民们也纷纷表示不用额外付钱:“是啊是啊,反正现在还早,顺带帮忙运个东西还要收钱怎么说得过去?”

    花卷说:“要是一点点东西我也就不提钱啦,可是东西比较多,我去外面找人也要出这么多钱呢,这钱给你们我更放心。”

    大壮和村民们对视一眼,说:“那行,我们看看有多少东西吧,说好了啊妹子,东西少就不收钱了!”

    花卷把他们领到隔壁的仓库,一阵寂静后大壮问:“这么多东西都要运过去?”

    花卷点点头。

    “好家伙,可真不少啊!”

    几万斤大米、几百箱罐头、上万顶帐篷,整整齐齐摆放在仓库里。

    幸好大壮会开叉车,物流公司运来时,怎么卸的货大壮就原封不动的叉起来,从仓库和小吃店的小通道里送到店门口。

    在店里再用人力搬到推车上,拉到门口马车处,再搬上马车。

    一辆马车可以拉三十石左右,这一晚就用了十辆马车,拉了一半的大米。

    又用十辆马车运了帐篷,这样,每天晚上都有一支神秘的车队从小吃店出发,浩浩荡荡前往灾区。

    这支队伍由陆明礼亲兵组成,车上货品外包装上又印着大大的加粗宋体,红底白字:“赈灾物资,与爱同行”,一路上无人敢拦。

    花卷虽然对外包装没什么要求,但是一看到这上面的字还是愣了一下。

    大壮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做主加上的,做好事就要让大家都知道。”

    陆明礼则觉得这个包装极好,简单明了又有仪式感。

    他是在第三天走的,留下了不少锅碗杯碟,正好花卷这几天购买物资快要把家底掏空了。

    临走前,他有些不甘地问:“你可有信要我带给江时越?”

    问完又忐忑地等着花卷回答。

    花卷摇摇头:“我没有信给他。”

    很好。陆明礼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但是要麻烦你帮我带两件羽绒服给他。”

    陆明礼的情绪瞬间低到谷底。

    花卷拿出两套羽绒服,换了个袋子,交代他:“这两件黑色的,一件大的给江时越,小的给莫川。”

    “这是两个人的?”他的声音轻快些了。

    “是呀。对了,这个给你。”花卷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短款羽绒服。

    “这件是短款的,你骑马穿会方便一些。”

    陆明礼欢快地接过来,眉毛上挑,嘴角也不自觉弯起,原来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他们都是黑色羽绒服,我是米白色的!

    而且还是短款!方便骑马的短款!

    他心满意足地走了。

    —

    青云县。

    物资陆续到达,江时越带人连夜清点入册。

    陆明礼刚到也顾不上休息,与人商议怎么发放物资,力求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每一位灾民手里。

    天亮了,睡在路边的灾民们晃晃冻僵了的手脚,从地上爬起。

    他们也顺便摇醒身边还躺着的家人,确保他们没被冻死。

    然后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天。

    一个小兵骑马从街中跑过,边跑边喊:“陆将军回来了!将军带物资回来了!速速去县衙领物资!”

    声音响彻整个县城。

    路边老百姓听了,迟疑地问身旁的人:“是叫我们去领物资吗?”

    有人说:“别做梦了,哪可能是叫我们,今日施粥时辰还未到呢!”

    “是啊,这世道一日一碗粥已是奢望。听说过几日要断粮了。”

    众人摇摇头,回到自己的草席处叠着破烂不堪的薄被。

    此时县衙门口冷冷清清,锅都架好了,里面有热乎乎的白米粥和馒头,竟没有一个人来领。

    负责施粥的小兵跑回去向陆明礼报告:“将军,不知为何,无一人来领粥。”

    陆明礼正在教手下人如何安装帐篷,刚好示范完,他点点头说:“无碍,那就先把帐篷装好吧。”

    这一队人领命,迅速二人一组,拿着帐篷去了街上。

    这时候的老百姓本来就怕军爷,现在看见一队人身穿戎装,气势汹汹涌入街道,都慌了。

    更让人害怕的在后面,只见他们将地上的破草席烂薄被一脚踹到一边,让其他的人集中收去一处,旁边的百姓彻底慌了。

    他们又不敢上前拦,只能跪在前面,哭着磕头:“军爷,你饶了我们吧,天寒地冻我们还得靠这被子活命啊!”

    “军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妻儿体弱,没有草席被子可怎么办啊!”

    哭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仿佛他们丢的不是被子,而是命。

    任务紧急,这几个小兵也不解释,两人合作,几个喘息间就把帐篷搭好了。

    军绿色的帐篷有一个开门,两侧还有透光的塑料,布料防水防风,里面还夹了一层棉花。

    小兵又将马车上的棉被卸下,扔进帐篷里,然后火速赶往下一个点,继续安装帐篷。

    哭声早已停止,百姓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也不知是怎么操作的,像变戏法一般,一排绿色小房子就建好了。

    这是给谁住的?难道是给下来治理灾区的官?

    可是当官的不都住县衙吗?为何要占老百姓的地方,让老百姓无处可去?

    没有人敢往前一步,都在原地站着。有一个小女孩轻轻开口:“娘,我们没有家了吗?”

    她的娘听到这话,又开始抹眼泪了。

    小兵们都准备撤了,走在最后的一个小兵回头一看,老百姓仿佛静止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

    他叫了一声:“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这是陆将军为大家安排的。一个帐篷住十人,你们自行安排。记得去县衙领吃食。”

    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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