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些有钱人来说,寻常的食物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这帝王蟹刚好能满足他们猎奇的心理。
“一千五百两!”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喊道。
“两千两!”另一个人不甘示弱地加价。
“三千两!”这次是一个年轻男子。
价格不断攀升,气氛紧张而热烈。最终,这只帝王蟹以八千两的天价成交。
花卷惊讶地看向陆明礼:“这是你定的价?”
陆明礼点点头:“帝王蟹珍贵无比,有钱都买不到的,八千两他们花得不亏。”
这次拍卖会可刷新了花卷的认知,她还不知道城里有钱人真不少。
想到那么多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流民,她这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帝王蟹在我们那边卖一千块钱,到这一转手就成了八千两银子!”
“一千块钱?大约是多少两银子?”
花卷说:“大概两千个馒头吧。”
陆明礼点头:“果真翻了许多倍。”
花卷愤愤不平:“如果可以我真想天天卖他们帝王蟹,把他们手里的钱抠出来给那些灾民们。”
陆明礼说:“天天卖便不值钱了,至多一月卖一次。”
花卷也知道这个道理,她撅了下嘴,心里想,没关系,好东西还多着呢,以后我慢慢卖!
拍品虽精,但不多,很快便拍完了。明月楼的老板走进了来,身后四人抬着一个大木箱,他打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银锭。
“陆将军,这是今天拍卖所得,已扣除明月楼的佣金,还有一万一千两。”
陆明礼点点头,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老板便带着伙计恭敬地退出房间。
陆明礼对花卷说:“明月楼经常办一些拍卖会,办事老道妥帖,你放心吧。”
花卷好奇地问:“你和这家店怎么这么熟悉,他们对你好像很恭敬呀。”
陆明礼微微坐直一点:“哦,明月楼是我母亲的陪嫁。”
原来如此。不过说来也好笑,看来陆家祖祖辈辈都喜欢开酒楼啊!
花卷不经意笑出声,她赶紧喝口茶掩饰一下。
陆明礼微微凑过来,问:“你想到何事?这么好笑?”
花卷说:“你还记得那个陆昭的人吗?他也开了一家酒楼,叫陶乐居,你们陆家是不是有开酒楼的传统呀?”
陆明礼也乐了:“看来真是如此。陶乐居……这倒是个好名字,比明月楼好听多了。”
花卷愣住:你别改名啊喂!
生怕历史的回旋镖最后会刀到自己身上,花卷急忙闭上嘴,不再提那些事。
一万一千两银子,花卷留下一千两,剩下的她托陆明礼交给赵知州,让他拿这些钱去安置流民。
小吃店周围的流民不需要官府操心,但是其他城门外还有许多,靠着赈粥勉强度日。
—
丽娘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花卷一开店,她就领着十五个孩子在店门口等着了。
她让这十五个孩子齐刷刷跪下给花卷磕头,花卷赶紧拦下:“别,不用给我磕头!”
这些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高矮不一,看不出是男孩女孩,手指头冻得像小胡萝卜,拘谨地扯着裤腿,他们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花卷。
花卷一阵心酸,她问丽娘:“他们都吃过饭了吗?”
丽娘说:“回花老板,都已经吃过饭了。他们的衣服也正在赶制中,很快便能换上新衣服了。”
花卷点点头,对孩子们说:“只要你们跟着丽娘好好学习,以后都可以自力更生。”
花卷又对丽娘说:“女孩子你带走,男孩子就让麦冬带着吧。”
考虑到新来了这么多孩子,花卷去仓库拿了两个大帐篷和十五床床垫和棉被,把他们安置好。
难民里有一位秀才,平日干不了体力活,这边蹭吃那边蹭喝,花卷让他来专门负责教孩子认字。
花卷小学堂正式成立了。
接下来的日子,早上认完字后,女孩们跟着丽娘学刺绣,男孩子们则跟着麦冬学习认草药。
半大的孩子,经历了洪灾、逃荒、被卖,九死一生,他们都无比珍惜现在的生活。
随着冬衣陆续交货,花卷绣坊在城里打开了市场。
特别是元宵节灯会那晚,众多贵女们穿着改制的冬衣,惊艳了所有人。
绣坊的订单激增,可惜人手有限,丽娘只能婉拒了一些。
城里的其他成衣店看见花卷绣坊的生意如此红火,也纷纷开始仿照她们的样式制作冬衣,倒也卖出去了不少。
花笙向花卷抱怨:“他们怎么可以未经你的许可就做这些衣服呀,这就是抄袭!”
花卷笑笑:“这又不是咱绣坊的独门秘籍,他们如果有本事就做去好了,哪能管得了他们呀!”
然而,尽管外观相似,这些仿制品却始终难以达到绣坊的保暖效果和精美的绣工。
顾客们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差异,纷纷抱怨那些仿制品穿起来并不舒适,保暖效果也不佳。
终究是画虎画皮难画骨。
于是这些店铺老板打起了别的主意,开始挖人。
先是有人找到丽娘,开高价想要挖她跳槽。
“我听闻你在花卷绣坊,虽为管事,也才拿三十文一天。算下来一个月也只有九百文钱。我们锦绣坊愿意出每月五两银子,请您去我们那做管事!”
先不说丽娘对花卷的感情,就这五两银子,她才不会放在眼里。
花卷除了每天给她三十文固定工资外,每卖出一件衣服还有提成,年终还有奖金,每日还可以吃上精米饭!傻子才会为了五两银子跳槽。
丽娘干脆拒绝:“抱歉,朱老板,花老板对丽娘有恩,丽娘是不会离开花卷绣坊的。”
锦绣坊的朱老板很是不解:“我知你是逃难被花老板收留,可是你也不能为了报恩连钱都不要啊!不是我说,这花老板压根儿没有做生意的头脑!明明这么好的冬衣,竟然不加紧制衣,把生意都拒之门外!”
丽娘为花卷辩解:“我们绣坊里的每一件衣服,皆是用心制作,自然耗时,若接下许多单子却不能按时交付,岂不失信于人?”
他痛心疾首般说:“用不着那么精细!主要是保暖的效果,谁会在意绣花好不好?要是在我们锦绣坊,定能翻倍了赚!”
丽娘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站起身,说:“抱歉了,朱老板,我这边还有事,恕不奉陪。”
本以为朱老板就此打消念头,没想到他还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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