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家大业大,规矩也多,沈曼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作为一家之主,父亲绝不可能徇私枉法,只是因为兄弟亲情就放了沈二伯。
沈二伯涉赌,表面上是沈二伯一个人的事情,可却会害了整个沈家,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沈二伯脸颊的肌肉抽动着,显然是已经无话可说。
沈曼说道:“沈见山,我最后一次问你,到底是不是你杀害的我父亲!”
“是!是我杀的他!谁让他这么死板!只是知道了我涉赌就要无情的把我赶出家门!”沈二伯的脸上有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怒到了极点:“我是他的亲弟弟!只不过是管他借钱还赌债而已,他就把我臭骂了一顿!还要把我赶出去!沈家是我的家,他凭什么!”
“你自己涉赌!我父亲按照家法把你赶出家门有什么错!你看看现在的沈家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你就因为这个,就杀了我父亲!”
知道真相是一回事,听到真相从沈二伯口中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这么多年来,在她的眼中,沈二伯就是她的第二个父亲,可是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父亲会害她,会害死她的父母!
当看到沈曼的那双眼睛时,沈二伯突然心虚的移开了眼睛,他的双眼通红,他和大哥何尝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只是,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总是会失去理智的。
沈二伯咬牙说道:“我那个时候被债主吊起来打了三天三夜,等我回家的时候,大哥看见我就逼着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都不肯说,可大哥却猜到了。我当时欠了三千万!那个时候的三千万,我根本还不上!这个时候他要把我赶出家门,就是断了我的活路!我怎么能就这么罢休?”
“那你也不应该因为这个杀了我的父母!你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他给你钱给你工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拿那些钱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赌博!”
“那还不是因为他太优秀!从小到大,提起沈家的少爷,就只有他沈默生一个人!他是天才,我什么都不是!我和你的父母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可在外人的眼中,就只有你的父母!他们是金童玉女,是神仙眷侣!我呢?我就是一个陪衬的,从来没有人看得起我!我也爱你的母亲,可她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沈二伯将心中埋藏了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他苍老的脸上遍布了泪痕,可是那双眼睛中仍然有熊熊的妒火和恨意:“我赌博,只不过是想要赚大钱,想要让别人高看我一眼!可他却把我贬低的一文不值!是!大哥是厉害,沈默生是沈家的骄傲!可我呢!为什么没有人可怜可怜我?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他把我这个弟弟赶出家门我将面对什么?是巨额的赔偿金!我可能会被那些欠债的人打死!”
沈曼已经听不下去,她冷冷的说道:“沈见山,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那些让你欠下赌债的人,是想要拖整个沈家入水吗?”
闻言,沈二伯的神色一怔。
沈曼说道:“你自己贪就算了,还要用你的愚蠢拖累整个沈家,我看我爸爸把你赶出去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凭什么!”
沈二伯怒拍桌案站了起来,可下一秒,萧铎便起身打开了隔绝两间探视的牢门。
见萧铎走了进来,沈二伯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萧铎的一只手按在了沈二伯的肩头,沈二伯害怕的坐在了椅子上,完全不敢反抗。
萧铎冷声说道:“问你话,你就好好答话。”
“萧铎,我警告你,这里可是监狱,你要是敢动我,那可是犯法的……”
沈二伯的话音未落,萧铎就加大了手里的力气,沈二伯只觉得肩膀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的他呲牙咧嘴得叫嚷:“救……救命!救命!”
萧铎的语气透着一丝危险:“这里没有监控,没有我的命令,门外也不会有人进来,没有人会救你,不过放心,你的医药费,我会出。”
见萧铎眼中的寒光,沈二伯彻底放弃了抵抗。
沈曼说道:“我要知道沈家祠堂的秘密。”
见沈曼要问沈家祠堂,沈二伯为难的说道:“那祠堂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我当初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没有听全,只知道那祠堂里面有值钱的东西,为了还赌债,我只能去偷大哥的钥匙,也是那个时候,我听到大哥说要把我赶出去,我当时很气愤,就走了。”
沈二伯揉了揉眉心,疲倦的说道:“我当时翻遍了整个祠堂,也没有见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感觉到被耍了之后我更气愤,后来我把钥匙也藏了起来,我知道那钥匙对大哥来说很重要,后来我想拿这个钥匙做个筹码,谁知道大哥根本不受我的威胁!我这才一气之下制造了那起车祸!”
听到了一切的真相,沈曼已经对眼前这个沈二伯彻底的失望,她对着萧铎说道:“阿铎,我们走吧。”
萧铎放开了沈二伯,沈曼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沈曼回头看向了沈二伯,说道:“我想我爸爸赶你出家门,并不是真的想要和你断绝关系,他知道背后那个让你陷入赌债的人,目的是想要拖垮整个沈家,他只有把你赶出家门,那些人才知道你没有利用的价值,他绝不会不管亲弟弟的死活。”
面对沈曼所说的,沈二伯没有抬起头,他浑浊的眼神中仿佛有了一丝清明,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愚蠢,却在这一刻陷入了深思。
牢门外,一直守着的刘局长见到两个人走了出来,于是问道:“两位,话已经问完了?”
沈曼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刘局安排。”
“哪里的话,能帮上忙就最好了。”
刘局长笑呵呵的,随后对着萧铎说道:“萧爷,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我们这就送您二位回去。”
“恩。”
萧铎一直守在沈曼的身侧,刘局长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刘局长身边的狱警小声的询问着:“局长,这沈小姐不是薄家的夫人吗?怎么和萧爷走的这么近?”
“嘘!闭嘴!不该你问的你少给我问!”
闻言,狱警连忙捂住了嘴巴。
此时,萧铎仿佛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他搂住了沈曼的腰际,沈曼低头看了一眼萧铎搂着她腰的那只手,皱了皱眉:“干什么?”
“没什么,怕你摔倒。”
沈曼才不会相信萧铎的鬼话,她拍掉了萧铎的那只手:“老实点。”
“好,听老婆的。”
萧铎的脸上化开了一抹笑意。
回去的路上,沈曼看着手里的钥匙做工,看得出来应该是百年前的产物,不光是做工精细,就连这锁的形状都十分少见。
“开车回沈家吧,我想去祠堂看看。”
萧铎沉声说道:“沈见山说过,那祠堂里面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或者,祠堂里面藏着的东西其实并不值钱,只是它背后的东西,藏着什么秘密。”
“生前父亲既然十分重视这个祠堂,那祠堂里面一定是藏着重要的东西,二伯找不到,或许是那东西不起眼。”
沈曼仔细想了想小的时候自己去祠堂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她太小,第一次进祠堂的时候的确是充满了好奇,可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看着沈曼仔细认真的样子,萧铎伸手敲了敲沈曼的额头,宠溺的说道:“好了,别多想,总之钥匙在手里,里面的东西迟早也都能找到。”
“我可都是为了你,你现在倒好,还嫌我想的多了?”
“不敢,老婆做什么都是对的。”
“少在我这里油嘴滑舌!”
沈曼现在的心思全都在这个钥匙上,等到了沈家的时候,沈曼和萧铎携手走到了祠堂前。
沈曼将钥匙插到了锁里,很快,锁就被打开了,沈曼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她回头看了一眼萧铎,两个人一同走进了祠堂。
沈家的祠堂已经很久没有人踏入,里面灰尘遍布,沈曼进去的时候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萧铎替沈曼上前查看了一下烛台,看得出来有些日子没有人打理了,这里的烛台并不是全新的,看上去像是被人点过一样。
沈曼说道:“自从我二伯接管沈家之后,沈家基本就没有回来过,这里应该还是几年前的样子。”
这祠堂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来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如果像是沈二伯所说,沈二伯藏着这个钥匙,之后应该也来找过,只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罢了。
沈曼看着眼前沈家的牌位,左右挪动了一些,皱眉说道:“这里这么小,能藏什么东西呢?”
萧铎抚摸着墙壁,他半蹲下身子,敲了敲地砖,地面也并不是空着的,看来地下也没有东西。
难道,祠堂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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