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死了。
在一旁看着的沈曼突然紧张了起来,因为电话那边的薄司言一直沉默。
她想,薄司言知道了她的死讯,应该是高兴的。
她死了,薄夫人的位置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苏浅浅。
果然,电话那边传来了苏浅浅娇滴滴的声音:“司言,谁的电话?”
电话被挂断,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沈曼轻笑了一下。
果然,即便是薄司言知道她死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只有苏浅浅,才是他的一生所爱。
沈曼像是解开了一个心结,刚刚闭上眼睛准备离开这个梦境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医生的训斥:“a型血被谁调走了?你们怎么不提前检查?知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
沈曼睁开了眼睛,看着医生大发雷霆。
沈曼死了,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同死了。
一个是薄家的夫人,一个是薄家未出生的孩子。
护士害怕的后退,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呢!你也不知道?”
医生问另外一个护士,另外一个护士低着头,哭的像是个泪人:“是、是苏小姐……”
当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沈曼怔住了。
苏小姐?
苏浅浅?
难道不是薄司言?
沈曼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奈何她如今根本开不了口。
护士对着医生说道:“苏小姐说了,她有个亲戚急需用血,所以就把血库里的a型血全都调走了,我们不敢不听……”
这海城谁不知道薄司言最爱的女人就是苏浅浅?
沈曼不过是占着薄夫人位置的空壳子。
这海城,谁敢不听薄司言女人的话?
“好了好了,反正人也死了,你们赶快把人送到太平间,等薄总来了再说!”
“……是。”
两个小护士害怕极了。
沈曼却愣在了原地,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不是薄司言调走的a型血,而是苏浅浅……
沈曼一个晃神,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出现在太平间。
她的尸体盖着白布躺在了一个单间,只听见高跟鞋‘嗒嗒’的声音传来。
护士给苏浅浅带路,苏浅浅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太平间。
她穿着一身高定的白色短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张纯净无害的脸蛋上化着淡淡的妆容,显得几分成熟,此刻她挎着昂贵的包包,身上戴着昂贵珠宝,眉宇之间都是贵气,留学归来,她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贫困大学生了。
“苏小姐,是薄总让您过来的吗?”
苏浅浅有些嫌弃的用手绢捂了捂口鼻,但却在下一秒恢复了正常,她浅笑着,说道:“司言太忙了,所以让我过来看看,尸体确认无误,可以签字了。”
“可是家属方面……”
“我代替司言来签,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不敢不敢。”护士连忙说道:“那您跟我一起去上面签字吧。”
“不用了,我穿高跟鞋不方便,你上去把死亡证明拿下来,我在这签。”
“好的,那我先上去,苏小姐您稍等。”
护士走出了太平间,只留下了苏浅浅一个人。
苏浅浅走上前,一把掀开了白布,只见白布下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下都是乌青,憔悴的不像是个千金大小姐。
沈曼看着上一世的自己,不由得自嘲一笑。
前世为了薄司言,她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最后竟然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当真是不值得。
“沈曼,别怪我心狠,只有你死了,薄夫人的位置才能轮得到我。”
苏浅浅摘下了尸体手上的戒指,仔细拿着看了看。
沈曼还记得,这戒指是上一世她怀孕之后,薄老夫人给的。
薄老夫人还说什么,只认定她是薄家唯一的儿媳妇。
如今看来,全都是笑话。
“没想到司言真的将传家戒指送给了你。”
苏浅浅一边笑着,一边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不过没关系,从今天开始,这枚戒指的主人,就是我。”
闻言,沈曼一怔。
传家戒指?
这戒指,是薄司言给她的?
怎么可能?
沈曼记得,她怀孕的时候,高兴的告诉了薄老夫人,薄老夫人对她嘘寒问暖,还说要给她准备一份大礼,她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戒指,还有一个小纸条。
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送你的
难不成,不是薄老夫人给她的,而是薄司言?
不,不可能。
薄司言厌恶她入骨,怎么可能会给她传家戒指?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沈曼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画面一转,却看见薄司言傍晚冲到了医院,拽着医生的领子询问是谁签的死亡证明。
她很少看见薄司言这样情绪失控的模样,当她想要听清楚薄司言说了什么话时,梦突然惊醒。
沈曼猛地从床上起来,背脊上生出了冷汗。
梦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真实,梦里的细节她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她刚才真的梦到了上一世的结局?
“沈小姐,您怎么了?”
门外,女佣关切的询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没事。”
沈曼平复了心情,她打开了一旁的台灯,只见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
一旁的时间显示现在是早上五点半。
沈曼尝试着入眠,但却再也梦不到刚才梦中的后续。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最后,沈曼打开了房门,问:“有早点吗?我有点饿了。”
庭院内,外面的天微微亮,沈曼坐在庭院中央,女佣准备了一些早茶。
沈曼还在回想梦里发生的事情,如果梦里的都是真的,那么她大出血绝对不是意外,而是苏浅浅刻意为之。
她当初,还以为调走a型血的人是薄司言,可现在想想,薄司言如果真的想让她死,什么样的手段做不出来?
为什么偏偏等到她快要生产的时候?
况且,若是薄司言动手,完全可以让她死的悄无声息,死的无人怀疑,医院人多眼杂,他又怎么会用调走a型血这种授人以柄的手段?
“你们先生起床了吗?”
“先生早就起了。”女佣问:“沈小姐是想见先生吗?”
“我想,我该离开了。”
沈曼手里拿着的是沈二伯犯罪的证据,她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是拆穿了沈二伯,也相当于将沈二伯送进了监狱。
这边,沈二伯刚刚起来,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女佣上前,打开门之后,便看见了沈曼的那张脸,女佣吓了一跳:“大、大小姐?”
听到女佣的声音,沈二伯也从楼上走了下来,问:“谁来了?”
沈二伯走上前,见门口走进来的人是沈曼,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却在下一秒恢复了正常,他立刻跑到了沈曼的面前,一脸担心的说道:“曼曼,你怎么出来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警察都调查清楚了吗?”
一连几个问题,沈曼一个都没有回答,她微微一笑,说道:“二伯,真是关心我。”
“那是当然,你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我怎么能不关心你?”
沈二伯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蓄意陷害咱们沈家,害得你入狱,这几天外面流言纷纷,我是真怕你出点什么事。”
“二伯放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沈曼笑着,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
沈二伯见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曼这才侧头看向沈二伯,说道:“二伯,别光站着,坐啊。”
“好、好好。”
沈二伯坐在了沈曼的对面,时不时的打量着沈曼,问:“曼曼,你快和二伯说说,你是怎么出来的?是不是萧爷和局子里面打了招呼?”
“二伯,我这一天都在里面,接触不到外面,昨天麻烦二伯了。”
见沈曼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沈二伯的心里更加没底:“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只是贪污受贿,挪用公款可是大事情,你要是真的缺钱,你可以和二伯我说……”
“二伯,你有钱吗?”
沈曼似乎来了兴趣,说道:“我可能缺十个亿,将那个窟窿给填上,警方说了,挪用公款的事情好办,把钱填上就好了,只是……贪污受贿,怕是有点重。”
沈二伯的眼皮跳了跳,说道:“曼曼,你真的贪污受贿了?”
“二伯,我可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觉得我会吗?”
“当然不会!这一定是有人诬陷!”
沈二伯义愤填膺的说道:“那背后害我们沈家的人要是被我抓出来,我一定……”
‘啪——’
突然,沈曼将一份文件扔在了桌面上。
这一声音让周围瞬间平静了下来,沈二伯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沈曼淡淡的说道:“二伯,你我是亲人,我本来不想跟你绕圈子,可你是一点也不打算坦白啊。”
沈曼的开门见山,让沈二伯心慌意乱,他只是扫了一眼那个文件,瞬间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可此刻,他还抱着一丝幻想,说道:“曼曼,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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