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菟其实一直都不太明白人类那又复杂又深沉的情感。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傅忱有着一种特殊的好感,这种感觉很微妙,或许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喜欢,又或许仅仅只是一种依赖。
但她从没有想过这种情感会是爱情。
即便穿越不同位面执行任务,她的本体始终是那只不懂得感情为何物的兔子精。
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回馈给任何人同等的爱。
所以,当她遇到陈循军突如其来的告白时,她的第一反应便是逃避。
这也是白子菟拎着行李坐上大巴的原因。
她又要换一个地方苟着了。
系统说苟到傅忱去世,或者自己这副身体去世,那她就能脱离这个位面了。
曾经为了尽早去世,白子菟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自杀。
但都被系统否决了!
每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好吧,系统说服了她。
别问她为什么不选择坐更加舒服的飞机,或者高铁。
别问,问就是她是个黑户!
大巴车的气息实在是难闻。
白子菟脑袋有些昏沉,身体发软,胃里难受得紧,一阵翻滚,想要呕吐。
这熟悉的感觉……
她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于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一片滚烫……
果不其然,又发烧了!
系统在她脑海中焦急呐喊:【宿主大大不能睡啊!我们需要去下一站下车,你需要吃药降温!喔趣!!他来了……】
白子菟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上越来越沉,她已经没有力气回应系统的话了。
意识消失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逆着光朝着自己走来。看不清样貌,似梦似幻,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而后,她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带着她记忆中独有的温暖和气息。
耳畔似乎还有人在说话,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听清了那句话。
他说:“欢迎回家,我的小公主。”
——
白子菟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滚烫的熔炉中,高热正烤炙着她。
汗水如细密的珠帘般淋漓流下,打湿了她的衣衫,她浑身难受极了。
偏偏身上似乎还缠着一条可恶的藤蔓,紧紧地绞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她委屈得一阵哼哼,却换来藤蔓更加紧缩地缠绕。
傅忱紧紧搂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少女,望着她那因发烧而略显憔悴的面容,眸底一阵暗沉。
而后又满足的长叹一口气。
终于不再是望着冷冰冰的照片慰藉相思之苦了……
两年的时光悄然流逝。
整整两年了,似乎这两年旅游的经历让少女变得更加温柔了些,眉眼间的无害跟疏离已经褪去,泛着淡淡的温和。
他娇养的玫瑰绽放的更加美丽。
只是,她更瘦了,那被他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软肉,都被自己折腾掉了。
想着,他似乎泄愤似的捏了一把少女滑嫩的脸颊。
看着少女滚烫红润的小脸浮出一抹嫣红,他又心疼了。
“娇气。”
他长叹了一口气,就像以前每一个抱着她入睡的夜晚一般,轻轻地拍着少女的背,安抚着她。
依旧是一个不眠夜。
……
白子菟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是一片黑暗。
她浑身酸软,撑着身子想要起身。
“叮铃。”
一阵铃铛碰撞的清脆声响起。
白子菟睁着惺忪睡眼好奇地望着声音的来处……
一条金色的锁链将她的脚踝扣住,金灿灿的链子衬得那细弱的脚踝更加白皙。
而顺着链条看去,尾端是一个圆形的戒指形状,正勾在床尾凸起处。
白子菟:!!!!!
她,这是被绑架了?
“醒了?”
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惊得白子菟身子一颤。
她朝着声音看去,却见黑暗中一道点点火光明明灭灭。
鼻子翕动,闻见空气中传来一丝烟味。
她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臭男人,还学会抽烟了!
下一瞬,一阵烟味夹杂着熟悉的气息袭来,未等她反应过来,她的下巴便被人扣住。
她疼得脸色发白,说出来的声音却沙哑无比:“放开,我。”
手的主人一顿,松开了她的下巴。
接着一杯水便抵在她的唇边,带着冷硬霸道的命令:“喝。”
白子菟顺从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直到一整杯水见底。
娇嫩的唇瓣沾染上水珠,泛着水渍亮光。
傅忱将手指轻轻地抚上那娇艳的唇,低沉一笑:“还想喝吗?”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点了点头。
下一刻,一张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毫无章法,不见温情。
带着暴虐的惩罚,撕咬着她……
白子菟疼得用手捶打傅忱的肩膀,却被一双大掌紧紧握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血腥味蔓延至二人唇齿之间。
傅忱起身,用那双狭长的,漆黑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
那只禁锢她双手的手掌爬上了她的脖颈,屈指摩挲着她脖子间跳动的脉搏。
白子菟气喘吁吁,却不敢真正喘气。
鼻尖是男人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跟烟味。
“不敢说话了?”
傅忱笑着,狭长的眸子一片漆黑,浓郁的化不开,像是沼泽,只要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傅忱。”
白子菟刚一开口,脖颈上的手微微用力。
男人俯下身来,用力咬住,直到尝到腥甜的味道。
她只能被迫扬着脖颈,宛如受刑的白天鹅。
“疼……”
温热的泪水流下,以往最能勾起男人心间柔软的招数已经没用。
傅忱笑着,顺着脖颈来到她的唇瓣,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她的唇:“疼吗?”
白子菟被迫跟他对视,望着男人的眼睛。
像是毒蛇一般带着赤裸裸侵占的目光。
她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见白子菟不说话,他自顾自问答:“疼吧,可是这种疼我忍受了两年。小骗子……”
说着,他扯了扯少女脚踝的链子。
金链碰撞发出好听的响声,冰凉地触感却让少女浑身颤抖。
“傅忱……”
“嘘!”
男人语气十分亲昵,“所以你还是别说什么了,因为……”
他的嘴角勾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眼里全是残忍:“我要把你锁起来,死也要让你死在我身下。”
他要让这个满口谎言的少女,只能顺从他,接受他的支配,被他禁锢。
直到她歇斯底里地爱他,毫不保留地,炙热地,全身心地爱他。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怀中少女惊恐瑟缩的模样,听到她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你疯了!”
疯了吗?
他一声嗤笑。
疯就疯吧。
傅忱疯了,他早就疯了。
自从两年前少女逃离,他就疯得彻底。
白子菟终于意识到怕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求你,不要。”
享受过自由的鸟儿,怎么甘心被人锁在金丝笼中?
傅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轻轻笑出声,声音却无比残忍:“金丝雀,就应该好好待在牢笼里。”
白子菟愣住,一双杏眸哭得嫣红:“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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