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气氛令人窒息。
除了周穗岁和周瑶，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容。
周瑶本能地往周穗岁身后躲。
周穗岁轻轻拍了拍她，让她别紧张。
两人就这么站在楼梯转角那，听着楼下的对话。
“你真是越来越糊涂，竟然拿着我爸的钱到处乱花，还跑到这种鬼地方买这么豪华的别墅。我才是你儿子，你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
“妈已经被那个畜生灌了迷魂汤，她说什么就听什么，一点也不顾我们。妈，你别忘了，我和你儿子才是将来给你送终的，你还指望孙女给扶灵不成？”
“赶紧把这房子卖了，你不会管钱，就把钱交给我来管，免得一天天净给周穗岁那孽女败光。还有，周穗岁人呢？叫她出来见我。”
“妈，听到了吗？你儿子可是放下了公司一切过来接你的，你就别给他添堵了。现在公司不容易，你也该为我们考虑考虑。”
周荣志和吴玉兰一唱一和来逼朱素芬。
周怀安坐在边上翘着二郎腿，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你们来说这些没意义的事，那就回去吧，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朱素芬面沉如水。
“你的意思是，要跟着周穗岁，从此以后都不理我们？我是你儿子，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做人？你怎么这么自私？”周荣志愤怒指责朱素芬。
“我看你真该去医院看看，是不是老年痴呆症了，怎么糊涂到这种地步，居然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不管？”
朱素芬冷笑：“这些年你们管过我？从我带穗岁回去，你们有来看过我一眼？你有什么资格指着你老娘鼻子骂？
周荣志，是你自己狼心狗肺！”
“妈！你够了。”周荣志黑着脸，“我是为你好，你告诉我，这房子你多少钱买的？肯定是周穗岁跟人串通骗你的钱，你别傻……”
啪。
朱素芬一怒之下，打了周荣志一巴掌。
她指着周荣志鼻子骂：“你眼里有过穗岁那个孩子吗？张口畜生闭口畜生，你才是这不折不扣的畜生。
生而不养，根本不配当爹，更没骂她的资格。我的穗岁再不好，也是人家大学承认的博士。
我已经忍你们很多年了，真以为多了个儿子我死后就能升天不成？你们造孽这么多，只怕是我还要被你们连累下十八层地狱！
还有你吴玉兰，过了几年舒心日子，就把自己当皇后了？吃饱了撑着整天挑拨离间，作为婆婆，我对你还不够好？
整天到处说是我逼你生的三胎，你摸摸你良心，我什么时候逼过你？我不发威，都当我病猫了是不是？
你爸把公司全都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连我棺材本都要掏空了才甘心？我生个叉烧好过生你。”
周荣志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朱素芬，“你非得这么一意孤行，不卖这里的房子也不跟我们回去是吧？行，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客气。”
周瑶看到这些，止不住发抖。
她认出了周荣志和吴玉兰。
当年疼爱她的父母，怎么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你在这等着。”周穗岁没有让周瑶下去，正好让她好好看看父母什么嘴脸，“别害怕，有我在。”
周瑶点点头，“姐姐你小心点，他们看上会打你。”
“好。”周穗岁笑了笑。
这是她的地盘。
他们要是敢动手，那她也不客气了。
还以为是十七年年前的她，只能被动地挨骂挨打？
“你客气过吗？从进来开始到现在，你问过另一个孩子没有？”朱素芬真恨不得能时光倒流，掐死这个儿子，免得被气死。
周荣志说：“我只有怀安和婉婉两个孩子！妈，你也不年轻了，别折腾了行吗？把房子卖了，跟我们回江城享福不好吗？”
“你可真不要脸。”周穗岁走下来，接过他的话头，“一边说和我断绝关系，一边又拼了命占我便宜，我上辈子欠你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过去。
周荣志二话不说，大步走到周穗岁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周怀安见状，坐直了身子等着看周穗岁吃教训。
结果，周荣志的手被周穗岁在半空抓住，根本没能挥到周穗岁脸上，甚至不能再动弹半分。
周荣志惊愕。
“还以为我是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周穗岁冷笑，用力甩开他的手，“又用了什么法子骗奶奶让你们进来的？”
“周穗岁，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周荣志勃然大怒，“看来我今天不教训，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警告你，最好别动手，否则难看的只会是你，不然问问周怀安？”周穗岁的目光落到周怀安身上。
周怀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吴玉兰冲上来，“你威胁谁呢？”
啪。
在略显空旷的客厅里，这一巴掌格外的响亮。
吴玉兰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盯着周穗岁看，“你敢打我？”
“怎么不敢？”
啪。
周穗岁反手又扇了周荣志一耳光。
“我早就说过，断绝关系就不要在我面前蹦跶，还一而再地摆什么狗屁长辈架子。”周穗岁冷声道。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吴玉兰歇斯底里怒骂，“我要打死你！”
别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吴玉兰就已经被周穗岁反剪双手。
“别逼我再动手。”周穗岁吐字如冰，“这些年我对你们的忍让已经够多了，你们还不断挑战我的底线，断绝关系之后还想卖了我，敲骨吸髓。”
“你是我生的，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吴玉兰拼命挣扎，“老周你还干看着干什么，给我打啊，难道我们几个人还打不过她一个？”
周荣志养尊处优多年，人人都敬着他，被周穗岁那一耳光打得都失去反应。
直到吴玉兰喊他，才如梦初醒，“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是你老子！”
“够了！”朱素芬怒喝，“如果不是你们，穗岁会被逼成这个样子？”
“那是她咎由自取，要不是她恶毒，婉婉怎么会被人拐卖？”吴玉兰尖叫。
周瑶再也忍不住冲出来，大声反驳：“我被人拐卖全都是因为周怀安，跟周穗岁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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