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业楚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错愕地望向墨清漪。
墨清漪将鬓边碎发挽到耳后:“是,王府向来节俭,漪漪不想因为自己过于铺张。漪漪记得母亲好些年没办过寿,刚好婚期近,要不就把婚期延到同一日,跟母亲的寿宴一并办了,来个双喜临门?”
她欣喜地望向业楚齐,发现后者面色突然发沉,她却不知说错了什么,只能低低地把没说完的两个字说完:“如何?”
业楚齐看着墨清漪清澈的眼神,他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另一边的袁思蓉平静解释:“漪漪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我不办寿,不是因王府拮据,而是过寿那日刚好是跟国公府的祭日相冲。姜家毕竟是晩娴的母族,我这个当婆母的自当体恤些小辈的心情。”
墨清漪闻言,小脸立即挂满自责:“原是这般,倒是漪漪莽撞了。”
袁思蓉没说话。
业楚齐大掌裹住她的小手,柔声安慰:“不知者无罪,你也无须自责。”
墨清漪重拾笑靥,仿佛花儿见阳般。
可下一秒,她似是想起什么,懦懦道:“幸得楚齐跟母亲的提醒,否则漪漪就犯下大错了,定又会惹得姐姐不高兴。”
大错两个字,仿佛刺到了业楚齐的自尊:“哼,本王的王府何时要看一个女人的脸色行事了?”
他想起白日在跟姜晩娴对峙时,不由自主地败下阵来,连看对方的勇气都没,脚都在节节败退。
那窝囊的样子,他每想起一遍,就感到受辱一遍。
“本王看婚期延后就很好,母妃多年未办寿宴,今年刚好一起热闹热闹。”
墨清漪看似要开口劝阻,但业楚齐没给她这个机会。
“来人,将婚期延后的消息传下去,请帖全部改写婚期!”
王府的办事效率很高。
很快婚期延后的事就传到了晚宁轩。
“什么!婚期延后?”游鹿惊讶。
姜晩娴沉声:“延到哪一天?”
小厮吓得头都不敢抬:“本、本月十五。”
游鹿拔高音量:“那不是国公府祭扫的日子吗?”
小厮一见苗头不对,拔腿就跑了出去。
游鹿见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属下看他们就是故意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
姜晩娴其他都好说,但业楚齐定在那天办婚礼,摆明是在轻贱她。
轻贱她,便是轻贱姜家。
这口气,她咽不了。必须要讨个说法!
姜晩娴二话不说,起身就道了句:“走,去问问。”
她要亲自去向业楚齐核实,好好问问他究竟是何意!
“是,将军。”游鹿毅然决然地跟在姜晩娴后面。
不多时,她们打听到业楚齐正在玉荷苑,便直奔这儿来了。
当闯进去的时候,正对上业楚齐、墨清漪和袁思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
撞上这一幕,游鹿都想说,他们的晚宁轩冷清得跟古庙似的。
业楚齐当真是偏得一颗好心。
“业楚齐,你故意的是吗?”姜晩娴单刀直入地质问。
业楚齐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收拢:“谁让你进来的?”
姜晩娴大步上前,她行伍多年,周身萧飒之气自带劲风,让屋里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业楚齐就这么看着她站定跟前,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何要对我如此?”
明明看不出悲伤,但业楚齐被她染伤的目光戳了心窝,人一下就失了底气,也失了语。
姜晩娴见他不说话,旋即扭头将锐利的目光旁落。
“因为她?”
墨清漪吓得小脸陡然一白。
业楚齐蹙眉,当即拍案起身:“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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