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做出夺走将军亲兵的事呢?”

    莲开不似游鹿义愤填膺,她即便心里不平,也不会轻易显露。

    她没回答游鹿,只将目光落到她敬仰的将军身上。

    “你以为,将军的亲兵是说动就能动的?”

    这话是对游鹿说的。

    游鹿诧异道:“莲开你啥意思?官家不都下旨,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吗?”

    “将军何等身份,她身上流的可是姜家忠烈之血,也是皇族宗室之后。若她想保下亲兵,定然也是有法子的。”

    听莲开说完,游鹿惊讶地望向姜晩娴。

    只见后者露出欣慰的目色:“还得是莲开,足够细心。”

    莲开拱手:“不知属下猜的是否正确?”

    姜晩娴淡笑:“你都说了,我的人我自有办法保。之所以由着业楚齐摆布,主要还是因为你带回来的那张密信。”

    莲开收低下巴,冷静得想了想:“恕属下愚钝,虽能觉出是将军故意为之,却看不破其中因由。”

    姜晩娴指尖点了点密信上的字:“若我猜的没错,这密信应是出自靖王之手。他让我忍让,定是已有安排。那我便随了他的愿,在业楚齐面前演了一出戏。让他觉得我的妥协,顺理成章。”

    游鹿眼珠一转:“如果不演这一出,王爷定会觉得您太平静,太容易接受亲兵被调走,从而怀疑您另有计划。”

    姜晩娴:“对。”

    游鹿蹙眉:“可属下想不明白,靖王让您答应把亲兵调走,他准备做什么?”

    姜晩娴指尖抚弄密信的纸页:“想知道也容易,等他们被调去该去的地方,便能一目了然。”

    官家金口,下旨当天,姜晩娴的亲兵就尽数离开了齐王府。

    经游鹿和莲开打听回来的消息,姜晩娴总算明白了业子骞的打算。

    辽国已将细作渗透进朝廷。

    那么揪出细作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朝廷各处安插进自己的人。

    官员府宅都好说,但城中布防的军队,尤其是城北大营,直属天子军队,军纪严明,固若金汤。

    想要插人进那里,无疑是异想天开。

    于是业子骞便将计就计,让姜晩娴的亲兵奉诏进去。

    可谓天助也。

    听完姜晩娴的解释,游鹿原地杀掉。

    “靖王……这么厉害?他不是个纨绔王爷吗?”

    莲开面无表情道:“能在短时间内,布下棋局。将局面转为利好,其中也算准了将军的配合。这样的人,岂是单纯的纨绔?”

    游鹿重重点头:“你说的对。”

    莲开上前一步,担忧道:“属下以为,防人之心不可无。靖王此人心思深沉,将军与其结交,定要留个心眼。”

    姜晩娴含笑颔首:“嗯,只要他是友非敌,我倒是愿意当他的棋子。”

    莲开:“将军?”

    姜晩娴抬手制止:“先别说他了,先说说这些时日你去了哪儿,有何发现?”

    游鹿帮腔:“是啊,你一个人偷懒那么久,得好好汇报汇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将军身边,所有的活儿都是我一个人在干,”捏肩,“都累死了。”

    莲开无语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游鹿立马炸毛:“你你你在心里骂我无能是吧?”

    “知道就好。”莲开言简意赅。

    “你……”

    游鹿正要跟她好好理论一番,莲开已然扭头向姜晩娴汇报了近来的发现。

    原来她并非不立刻归京,而是在收到游鹿的来信后,她又折去乡下的庄子上探查,也就是姜晩娴陪嫁的庄子。

    每年收租和米粮都是靠这些庄农。

    可她不查不知道,此去竟意外得到一个惊人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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